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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姥姥皱起眉,“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现在的成绩留在国内能考个什么好学校,有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考虑,真等将来喝西北风吗?”
“为我好为我好,每次都这么说,我不用你为我好!我就是喝西北风也不出国,就是饿死了也不用你管,你以后都不要再跟我提这件事了!”
两人因此又吵起来,这次吵得比以往都要更凶,吵到最后,姥姥没好气道:“饭也不会做,学习也不努力,做事还这么任性,我看等我死了你自己怎么办。”
江潺则更没好气地顶回去:“你死了我就上吊去!”
说完站起来,不想再跟她吵,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人在气头上说出的话都不太好听,事后江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又开始后悔自己口不择言,怕真把姥姥给气坏了。
事实上她和姥姥的脾气是很像的,来得急,去得也快,于是没过多久她就主动跟姥姥服了软,无事发生似的问她晚上要吃什么,没想到姥姥却丝毫没改主意,仍是坚持让她联系她爸问问出国的事情。
“你爸上次说,高二就得开始准备了,”姥姥说,“你别等到时候来不及。”
江潺看出来了,姥姥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打算让自己出国,并且完全不打算考虑自己的想法。她因此不再跟姥姥说话,并且打定主意,只要姥姥不承认这次是她错了,她是绝对不可能再主动跟姥姥服软的——她非要把这场冷战进行到底。
第43章
蒋宁屿很快就发现了江潺和姥姥正在冷战。他问江潺怎么回事,江潺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他听,末了委屈道:“在她眼里,我一点优点都没有了,什么都做不好。”
“那是气头上的话,姥姥肯定不是这么想的。”蒋宁屿安慰她,顿了顿又问,“那你会出国吗?”
“我肯定不会啊,不然我跟她吵什么。”江潺说完,继续补着暑假作业。虽然开学后文理分班,老师大概率是不会检查暑假作业的,但肯定还是会做做样子收上去的,江潺倒也不敢一个字都不写。
蒋宁屿好一会儿没说话,直到江潺把手里的练习册翻了页,他才开口:“姥姥应该就是担心以你现在的成绩,考不上国内的好大学,所以才会觉得出国是更好的出路。”
“是呗,考不上好大学我就什么优点都没了。”江潺还在介意姥姥那句话。
“但我觉得,”蒋宁屿看着她说,“你未必考不上好大学。”
江潺的笔尖顿了顿,没应声。自打上了高中之后,没了季霜天天在边上拉着她背这背那,她的成绩又变成了班里二十名左右。
在实验中学,这个成绩加上她美术生的身份,顺利的话是有可能上个普通一本院校的。江潺自小到大,一大优点就是想得开,她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就挺好,没必要非得累死累活地去够那些很难够到的东西,知足常乐嘛。
但姥姥不这么想,她是个很要强的人,能入她法眼的“好大学”,对江潺来说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你的薄弱学科都在理科,但开学之后就要文理分科了,对你来说会很有优势。”蒋宁屿看过江潺的每张成绩单,对她的成绩比她自己还要了如指掌,“只要把数学成绩提上去,我觉得应该可以进班里的前十名。如果整体再提一点,稳定在前八名也不是什么问题。”
江潺看着他,表情颇为一言难尽。她很想说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天才,他口中的“提上去”、“再提一点”听起来轻轻松松,对她来说就像天方夜谭。
“以后我每天去找你一起吃晚饭,”蒋宁屿已经迅速列出可行计划,“我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做一些类型题,这样就能很快提上去了。”
江潺难以想象高中这么紧张的时间安排里,蒋宁屿连晚饭这段为数不多的愉快空隙都不打算放过,她双手抱头:“连晚饭都要做题,你饶了我吧……”
蒋宁屿被她这动作逗笑,想了想,觉得好像确实过分了一点,于是改变计划:“那每周末回来我给你出一些练习题,你抽时间做完,我在下一周的周末挑你不会的给你讲,这样行么?”
“……行吧。”江潺勉强道。她实在不喜欢做数学题,但又不得不承认蒋宁屿说得有道理,或许如果自己成绩够好,姥姥就不会产生让她出国读书的想法。
“那每天晚上一起吃饭是可以的吧?”蒋宁屿又问。
江潺点了点头:“可以啊。”
话虽这样说,但开学之后,江潺只跟蒋宁屿吃了两次晚饭就感觉到了强烈的不适。
初中时,江潺也跟蒋宁屿一起吃过几顿饭,那会儿虽能觉出有学妹偷偷瞥过来,但人数不多,大家的目光也比较含蓄。而到了高中,这些目光不但变多了,还变得颇为大胆起来——若只看向蒋宁屿也就算了,偏偏有些目光还连着她一块看,其中几道打量的意味颇为浓重,甚至有些评头论足的意思。
蒋宁屿头上顶着“全市中考状元”的光环,他的照片和名字被贴到学校最显眼的公告栏上,于是全校都知道了实验中学今年费心挖来的这位优等生——更关键的是,他不仅成绩拔尖,长得也很好看,照片贴在校门口的公告栏上,简直像是实验中学的门面,每个路过的学生都会驻足停留片刻。
江潺也曾站在公告栏前看过那张照片,照片上的蒋宁屿眉眼黑沉,嘴唇微抿,明明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样子,却让她觉得跟自己朝夕相处的蒋宁屿有些微妙的不同,看起来似乎更……沉默吗,或许冷漠更恰当一些?
江潺不知道怎么准确形容这微妙的差别,但她能理解周围的目光,就好像当初军训时她和她的同学都会回头朝盛昀看过去一样。但一旦自己被这些目光波及,她就无法泰然处之了,连吃饭都吃不香了,总觉得自己跟蒋宁屿的关系被随意揣测的感觉实在很奇怪,她又没办法站起身大声宣布蒋宁屿只是她弟弟而已。
于是她果断决定不再跟蒋宁屿一起吃饭,借口说自己总不跟班里人一起吃饭,会显得很不合群、没有朋友。蒋宁屿有些失落,却也没说什么。他知道江潺总是要交很多朋友,并且需要分给每个朋友不同的时段,他的时段在周末,而包括晚饭在内的其他时段则是属于别人的。
事实上江潺还没在新的班级里交到什么朋友,她觉得自己在分班这件事上的运气实在不太好——她又被分到了一个没什么认识的人的班级里,放眼望去,除了高一时一个没说过几句话的女生,能叫得上名字的居然只有有过几面之缘的盛昀。
盛昀跟她一样,虽然以后要走艺术生的路子,但还是选择了高二留在普通班学习。
那次蒋宁屿帮她回送了肯德基之后,她就没再跟盛昀有过正面接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