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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到非洲大草原的那一刻,在捕捉那些奔跑着的野生动物的时候,她肯定不会在乎那些欺负过她的同学现在过得怎么样。”
季霜没说话,只是盯着手里的照片。她觉得内心受到了很大的震动,却一时说不清这震动因何而来。
“我觉得你会跟我妈妈一样的,”江潺像大人那样,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会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情。”
西斜的日头将渺远的天空染成了层层叠叠的橙红色,就像那张火烈鸟群的照片上一样。
两个女孩身处夕阳的余晖下,如同披上了一层温柔的薄纱。
季霜看着手里的照片,觉得身上似乎被注入了一股力量,好像自己真的能像照片上的女人一样,站到自己向往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然而过了一会儿,她想到了自己这次的月考成绩,又忍不住有些泄气。
“但我连冯奕青都考不过,上次差了四名,这次干脆差了十一名。”她叹了口气,“我真的能像你妈妈那样吗?”
她有些苦闷,又有些迷茫,“会不会再怎么努力,也只能过着很平庸的生活啊……”
“一次的失误算不了什么啊,下次你努力考过她不就得了。”江潺说着,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对了,我们镇上有个大仙儿会算命,可灵了,不然你把生辰八字给我,我帮你找大仙算一卦?”
季霜一听,来了兴致,青春期的女孩对这种飘忽不定的命数都笃信不疑:“真的啊,要钱吗?”
“不要钱,”江潺一挥手,“我姥姥跟大仙儿熟得很。”
“好啊,”季霜忙不迭点头,“那找大仙儿帮我算一卦。”
她话音刚落,晚自习的铃声响了起来。
两人聊着天忘了时间,听到铃响赶忙站起身,拿起笔记本撒腿朝教室跑。
这晚的晚自习,季霜明显定下了心,没再像之前的几晚心不在焉,又开始认真地写作业了。
这次却轮到江潺有些走神。
她屈起胳膊拄着脑袋,心里想着笔记本上的那些照片。
算起来,上次见到爸爸妈妈,已经是五岁那年了,距离现在已经八年了……
这八年里,虽然每年都会收到从国外寄回来的信和礼物,但他们就从来没想过回来看自己一眼吗?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这念头一出,江潺立刻摇了摇头,努力把不好的想法从脑中晃出去。
第15章
周末回家,江潺一放下书包,就跑去姥姥房间东翻西找,翻出了一本泛了黄的、卷着边的小册子。
蒋宁屿坐在她对面,一晚上看着她对着那本小册子冥思苦想、写写画画,拿出了写作业时从来没有的认真劲头。
“你做什么呢?”蒋宁屿朝她手里的小册子看过去。
江潺把小册子立起来,给蒋宁屿看封皮,书名上写着《周易算命》。“嘘——”她神神秘秘的,“我在观天命。”
“观出什么来了?”
江潺不说话了,盯着他看,像是忽然进入了一种老僧入定的架势。
她忽然伸手,捏住蒋宁屿的下颌,对着他左看右看:“我观公子吉人天相,遇事必有贵人相助,能逢凶化吉,是大富大贵之命啊……”
蒋宁屿被她逗笑:“电视剧看多了你。”
杜皓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过来了,送来一兜林阿姨晒的柿饼。金黄的柿饼上薄薄一层白霜,咬一口,黄澄澄的流心就溢了出来。他过来凑热闹:“我呢我呢?”
“你嘛……”江潺身体后仰,靠到椅背上,一本正经地沉吟,“我观此人印堂发黑,近日恐有……”
“停停停!”杜皓制止她,“别咒我!再说凭什么蒋宁屿是公子我就是此人啊?”
江潺一边吃柿饼一边胡说八道:“天命就是这么说的。”
周一大课间,季霜迫不及待地拉着江潺问大仙是怎么说的。
“大仙给你算了一卦。”江潺分给她一个柿饼,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纸条,她把纸条展开,抚平上面的褶皱,推到季霜面前。
“大仙的字真好看,”季霜说,“一看就仙风道骨的。”
江潺心说那是,我姥姥写字能不好看吗。
那张字条的最上面写着季霜的生辰八字,下面画了一些横线,季霜迷惑道:“这些横线是什么意思?大有卦又是什么意思,好的坏的?”
“是吉卦,”江潺现学现卖,“你看这六条横线,上面三条是上卦,意思是离,也是火,下面三条是下卦,意思是乾,也是天,合起来就是,离上乾下火天大有。”
她背了一个周末,说得挺像那么回事,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季霜则频频点头,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在听什么。
后面还有不少内容,每条横杠都代表不同的意思,但江潺平时最不喜欢背课文,光是前面几句就已经背得她脑子要炸了,后面干脆就忘了个干净。于是她开始自由发挥:“大有大有,其实就是大大地有嘛,就是说,你想要达到的事情,最终都会通过努力实现的。大仙说,看你的生辰八字,是吉人天相,遇事必有贵人相助,能逢凶化吉,是大富大贵之命。”
她把跟蒋宁屿说的那句,又原封不动地搬给了季霜。
季霜抬头看她一眼,面色有些古怪:“最后这句怎么这么耳熟,好像经常在电视剧里听到。”
江潺也自觉有些浮夸,赶忙找补一句:“最后这句其实是我自己理解的,大仙解卦时说了一通,我实在记不清了,但中心意思就是这样的。”
“这样啊……”季霜低下头看着那张字条。
“大有卦确实是吉卦,”江潺有些懊悔没多背几句,“你不信可以自己找个大仙问问。”
谁知季霜摇了摇头:“我信。”
她小心把那张字条收了起来,抬头朝江潺笑了笑:“准或不准,看十年之后了。”
江潺暗自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蒙混过关。
这几句“天命”似乎真的给了季霜很大的信心,那之后她又恢复了往常的状态,好好上课、好好背书,甚至比以往还要努力。
冯奕青依然在班里很受欢迎,几乎把班里所有男生女生都拉拢在自己身边。越来越多的人看出冯奕青和季霜之间不对付,这也致使季霜在班里的处境有些尴尬。
季霜以前在宿舍被孤立的时候,虽然表面佯装不在乎,但心里却很难过。
奇怪的是,一个人面对这种事情时很恐慌、很无助,但当你知道有另一个人跟你站在一起时,这种恐慌和无助就荡然无存了。
季霜越来越觉得无所谓。反正她最好的朋友江潺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她并不是孤立无援的。
第二次月考,季霜考了班里第五,冯奕青则依然稳坐第三名。江潺每天被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