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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觉得你该在这里吗?”

贝拉歪着脑袋:“我不知道。我现在不哭了,但她们说我变得木了。唉,怎么哭是病,不哭…也还是病。”

她眨巴眨巴眼,看起来想哭了,不过还是忍了回去。

第二个是皮肤泛青的瘦女人,叫林恩。她坐得笔直,两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腿上,活像个听话的三好小学生。

“你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吗?”

她看着你,嘴角往下拉了拉,忽然压低声音说:“我举报了公司!”

“我的主管,他是个老鼠一样的废物,做了两年的假账,以公谋私!我搜集到了证据后直接就把给一封信寄出去了。”

她不说话了。你只好循循善诱。

“然后呢?你和他打了一架?”

“不,什么都没发生。我只是就这么进来了。原来我是偏执型妄想症。”

“你真的是偏执型妄想症吗?”

“是的,医生小姐,我是偏执型妄想症!”

你微微抿嘴。

你问:“你还想出去吗?”

“我应该待在这里,医生小姐!”

你结束了对她的问话。

接下来,你把所有人问了个遍,有的是自称能听见“花草讲话”的少年,有的是因为反复自残而被送进来的中年男人。

她们的症状,哼,真假难辨,但你越问,越发现:

W?a?n?g?阯?发?布?页?????????ε?n?②?0?②?5?﹒???ō??

她们似乎并不是不能思考,更多的只是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她们自己有的也认同可以不必说话,只需要乖乖地待着。

但也并非所有人都如此。

也有的人,坚持自己没有问题,要离开。

“怎么离开呢?”

“不知道,但只要...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做些什么...”

你暂时先不说话。

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愿意与你沟通。

比如,小艾。

你坐到小艾身边时,她只是转过脸去,一言不发。

你好声好气地说:“小艾,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戒心。但我可以不计较那些,你和小羽的恩怨是你们的事,但现在我们要的是更高层次的团结,不然我们全都出不去。”

她没有回应,眼神定定地落在墙角那盏失灵的日光灯上。

你看向一旁的小羽,她抱着个抱枕当玩偶,整个人瘫在不舒服的塑料椅子里,空气对她来说都太沉重。

你不再管她们。你的目的也不是非要让所有人都按照你的想法去走。

关键点,则,是那个瘦高的女巫一样的女人。

她在昨天白天,就展露了一些似乎知道些什么的细碎的话语。

此刻她就坐在角落里,像一棵风干的骨枝,手里转着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断掉的圆珠笔。

你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她看你,笑了,先发出声:“小姑娘,你真是个热心人呐。”

你没接话,等着她说。

她怪笑着说:“你想把大家团结起来?想问她们怎么进来的?别费力了。”

你盯着她:“你知道些什么。”

她点点头:“我知道的太多,哈哈哈哈哈哈,我当然什么都知道!而你,你们也都和她们一样!”

“和谁一样?”

“哼哼哼,你要做的事情和她们当时做的事情没有区别!但最终的结果都一样!”

“都!一!样!SAMEEE!”

瘦高女人发着狂,护工们看看姗卓再看看你,也就没有管她

你继续问:“什么叫一样?”

你敏锐地觉察到她的话外之意:“你这么清楚,是因为,你经历过,对吗?”

瘦高女人不说话了,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你。

不过,你的脑海中已经绘出一副,“当年”之事的画面。

“你觉得,我是在鼓动大家离开这里,就像‘当年’一样对吗?”你慢慢地说,期冀着她能多给你一些反应,“不一样的,我只是想要离开。”

你说。

你想到那些夜间的怪物,还有这些脑子里空空如也、只有着带着标签的物品的“医护”。

“当年,她们做的事可能是以暴制暴,但我要的,只是离开,只是把这些作威作福的人丢回她们该待的地方,然后,我们就可以拥有——”

你想了想,坚定道:“自由。我只是想要离开,想要自由,想要回到我的家。”

你对于这个“疯人院”里的秩序、层级、恩怨不感兴趣,你只是想要鼓动着所有和你有一样本不属于这里的人一起,离开这里。

这也是你对院长的答复。

她用话语去激你去斗,但你绝对不会做一只处在困境里无能为力的斗兽。

“她们”——也许就是现在的这些医护,斗赢了“怪物”,但她们自己也就被困在了这里。

你可不要这样的命运。

瘦高女人不说话。半晌,她跟漏了气一样地嗬嗬地笑。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出于尊重,你问道。

但当瘦高女人真的要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本来只是在观望着的护工们却蜂拥而上,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拖走了。

你不理解这一幕。

但你下定了决心。

你趁着护工们不再像猎犬一样冷静理智地蹲守在一旁而是集火于瘦高女人的时候,对姗卓说:“就是现在!”

你等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你要让大多数人都信服你,而后才好让院长孤身一人,而后才能一起离开这里。

你站在活动室的正中央,光线从老旧的吊灯上撒下,像是舞台灯打在一位破碎又骄傲的演员身上。

“所有医护,停下你们手里的事。”姗卓扬声喊道,“听从我的指令。”

你环顾四周。

几十双眼睛注视着你——一半是病人们的惶惑、迷茫、潜在的期待;另一半,是医护们的...

——是冷漠和迟疑吗?还是一抹被掩藏得极深的轻蔑?

你来不及想太多,你只是看到了最听姗卓话的小护士乖乖地蹲下来,任由姗卓的手搭上她的头顶。

像拧开一个金属罐头一样,熟练地解开她的头骨,姗卓把里面的记事本拿出来,扔掉。

你适时地对着病人们讲演:“看到了吗?这就是这群医护!她们治不了我们!我们也不该待在这里!”

没有人回答你。

你抿着唇,看着姗卓将手伸向第二个护士。

可是,这次,这个护士却猛地一躲。

她屈膝起身,竟然直接一拳捶在了姗卓的身上。

“叛徒!”她说。

“叛徒!”她们说。

远比护士们要更高更壮、平时做着安保的活儿的护工们高声叫嚷着,一半对着姗卓,一半对着你。

先被控制住的是姗卓。显然,比起你的叛逆,她们更恨和她们一起的“姗卓”。

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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