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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去顶你。”她越说越离谱了。

“不,等下,你是有幻想症吧。”苹果肌吊起半边嘴角,抽搐了两下。

“你对别人冷淡,是因为她们不懂你。但我懂。”她自说自话,

她走到你跟前,贴近你耳朵:“我比你自己更懂你。”

“因为我爱你,我喜欢你的力量,我…会一直支持你到最后——”

“滚啊。”你把她推开,满脸嫌恶,“有病就去治。”

她像被扇了一巴掌。

却继续疯疯癫癫地扑上来:“那你是为什么活着呢?你这么努力、这么辛苦地保护自己、还不露脸,不就是为了让我费尽心思找到你、喜欢你吗?”

她抬起手,手指像录影带胶带条,从空气中拉出一帧帧影像:

这些截取自你的相册里,各种时候你闲来无事乱拍的自己的照片被做成了视频条。

“你不想被人看到吗?”她用你的声音说,“那让我看你,不是更好吗?”

“这是我自己的照片。”你说,“和你无关。”

她一愣:“你自己的?可你剪辑视频、设定人设、发图文、删评论——你每一步都在表演。”

“你做博主,就是想收获我的爱!你就是做给我看的!”

她靠近,伸出手想抚摸你的脸。

你一把打掉她的手。

她突然尖叫一声:“你不该打我!!我帮你扛了那么多!你根本不知道我删了多少关于你的黑料!”

“我为你吵过多少架!我甚至替你写过稿子!”

她大吼,开始扯自己的头发。那些头发竟像面具一样撕开,一下一下,露出下面一个个评论框、热搜条、翻译字幕…

原来,她甚至不是之前那些把安娜吞噬的数字游客。

她是“喜欢你”的总和,是“幻想你”的集合,是“自以为了解你”的无数眼睛组成的产物。

你缓缓后退,站到那张照片墙前。

你平静下来,轻声说:“你不是真的喜欢我。你只是想控制我。”

“你说你爱我,其实你最怕的,是我不再让你看见。”

她怔住了。

你接着说:“你不是粉丝。你是病毒,是沉迷,是一块沾满偷窥的滤镜。”

你抬手,把一捧照片一把撕碎。

她发出一声低吼,整个房间随之崩塌。

她的身影开始破裂,嘴巴张大、眼睛滴血,像假人玩偶在火中融化。

整个“直播间”都崩坏殆尽。

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结束了吗?

你感觉自己的脸痒痒的。有什么在一下一下地搔着你的皮肤

咔咔吱吱的声音从天花板上传来。

你抬起头。

像一团网线织成的人形,她一边滴着墨一般的液体,一边发出破碎的声音。

不是尖叫。

而是你曾经给视频录音失败时的声音——你说“呃…大家好…今天我们…”说到一半卡住,咽口水的声音、笑场的破音、眼睛眨动的干涩…

这些被你仍在手机里未曾删掉的视频被她堆积成了一段哀鸣。

你咬紧牙,后退一步,走到镜子前。

你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至少现在还是“自己”。

可身后那团人影越来越像你,她的嘴唇逐渐与镜中倒影重合,脸色苍白,眼角往下塌,像是把某种特效开到了极致。

“别再假装了。”她从你头顶说话,“你需要我的,你离不开我的。”

她语气陡转:“我知道了,你觉得大家只喜欢那个伪装得光鲜的你,对吗?”

“我来帮你做回‘真实的你’。”

她手抬起来,指尖处像剥皮的电缆,一丝丝地触向你。

你猛地握住镜台的水壶,一把朝她的脸砸去。

她没有闪避,被砸得面部崩解,里面流出的不是血,而是像素样的“你”——微笑、哭泣、奔溃、平静…你一张一张脸被从她脸中撕扯出来。

你从镜柜中抽出一把剪刀——梦会赋予你想要的工具。

她再次扑来。

你没有退。

你一刀捅进她的胸口。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你喝道,“听不懂人话就别听了,少把你自己的妄想安在我的身上。”

她在挣扎,发出数据错乱的尖啸。她脸上的表情不断切换,像剪辑软件里疯狂点击“滤镜”的人。

你看到愤怒的你、撒娇的你、装傻的你、哭着求关注的你——但这根本都不是你。

你才不是这样,你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你。

你把她按在地板上,整个人压上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你靠窥视我来模拟我甚至试图控制我,也许还想成为我。可你做不到,因为你只有从我的相册里偷出来的‘片段’。”

她的脖子开始崩散,一圈一圈像旋转风扇般化成白噪音的圈。

她喘息着,发出断断续续的语音片段:“…点赞…求关注…我为你剪了好多视频…你怎么能…不要我…”

你把剪刀架在她脸上,贴着自己的面孔。

她的嘴唇颤抖着说: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你低声回:“那你就安静地喜欢吧。”

一剪。

梦境闪光,像硬盘自毁前的溃散。

你身下那团黑雾解体,化成一张被撕裂的“订阅界面”,飘飘然弥散在空气中。

再一剪。

她彻底崩塌成粉尘。

你睁开眼。

你呼吸不稳地坐起,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来了。

暖气管里的热水呼噜噜的,整个房间暗暗的,但是很让人安心。

你起身去照镜子。

镜子里只有你自己。

真实,憔悴,挂着没有睡好的臭脸。

你低头看手机,塔玛拉发来一条短信:“你还在吗?再不回我我要睡了。那玩意儿不见了。你做了什么?”

你酷酷地回复两个字:“杀了。”

过了几秒,塔玛拉又发来一条:“哇哦。”

跟她闲扯几句,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松快了,脑袋陷进枕头里,很快睡去。

清晨六点,天微亮时,你房门被轻轻敲响。

“咚…咚…咚咚。”

你瞬间醒转。

又怎么了??

门外的人说话了,一口不标准的花语。

是旅馆前台的那个老太太。

你开了门,看见她扎着深蓝头巾,身上穿着粗布围裙,手里拎着一只用白布包着的木桶。

她看了你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你退后。

你不解地让开。

只见她径直走进来,动作熟练地关上门、拉好窗帘,然后把木桶放在地板正中,掀开布。

你闻到了艾草、柏油、蜜蜡、酸奶干草混合的味道,还有一种淡淡的、像是发霉但不令人作呕的泥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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