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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普通的堂兄妹。”

这两年,反而是因着林向榆的缘故,她和堂哥夏明州才走动得多了些。

她和林向榆很合得来。

“老一辈的恩怨,他不该延续到你身上来,你是无辜的。”

叶裴修说。

听到这话,夏清晚反应了一会儿,意识到他话语里的“他”是指夏长平。

她当然知道自己无辜,但是身陷其中,被这新仇旧恨挟裹着,周旋自处已让她心力交瘁,哪里还有功夫去想自己无不无辜呢?

即使无辜,这些事情她也不得不承受。

可是,从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夏清晚低下眼,没作声。

“既然如此,下次他叫你,你就不要再去了。”

“我必须得去,奶奶有很多事瞒着他,他也在打奶奶的财产的主意,我去了才能知道他进展到哪一步了。”

她这话虽说依旧清清柔柔,但暗含着一股翠竹拔节般的力量感。

叶裴修不由笑起来,“可以啊你,身处在这样的境地,还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双面间谍’的任务,厉*害厉害,我小瞧你了。”

玩笑的意味明显,夏清晚也忍不住笑起来。

心里一下敞亮了不少。

两个人笑着对看一眼。

夏清晚莫名从他眼神里感受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暗涌,心下一麻,忙转开了视线。

转开视线也是徒劳:她能感觉到,叶裴修依然在看她。

这个时候她忽然想到方才在客厅,那一道焦雷之后他说的那句“那倒不见得”,此时后知后觉品出来,这话好像有别的意思。

她忙站起来,走到黑胶唱机旁边,假装好奇,“我爸的唱片大部分早就被销毁了,你是从哪儿弄到手的啊?”

叶裴修没回答。

她不敢去对他的眼神,佯装无事发生,又拿起唱片封套,细细研看。

正心慌意乱着,突然感觉到,自己垂在身侧的手,被他轻轻捏住了手腕。

她心里一震,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不敢动。

脑海里一片浪涌般的轰鸣,只听叶裴修轻轻笑了一声,从她掌心取出个什么东西,“这张纸,攥了多久了?”

夏清晚下意识低眼看。

这张纸,是她方才哭的时候随手从矮几上抽的,本来是想擦眼泪,后来说着话就给忘了。于是一直攥着,被掌心的薄汗浸透,现在已经变得湿软皱巴,不成样子了。

被她的汗液浸过,此刻又被握在他的手里,她觉得不妥,终于借着这茬找到合适的话语,伸出手,“……给我吧,我去丢掉。”

她声线低柔,只让叶裴修觉得更加荒唐,荒唐在于,怎么有人,只是低低地跟他说句话,便能让他心动难抑。

叶裴修顺手把揉皱的纸巾丢到桌上废纸篓里。

夏清晚说,“我该走了。”

静等了三五秒,还是没有等到回答,她抬起眼。

正对上叶裴修一寸不错的眼神。

她眸如春水,脸蛋儿娇艳幽丽,像春末夏初,月上柳梢,透过薄帷清风,看到的朦朦胧胧的一朵粉白海棠,清幽脱俗。两瓣肉粉的唇微微张着,似是有点不知所措。

叶裴修喉咙发干,几乎难以自控。

夏清晚放下另一手里一直拿着的唱片封套,几近慌不择路地转过身,“我去看看我的衣服烘好了没有。”

脚步急急,穿过宽大的书房,来到门前,越是急,越是打不开门,左拧右拧,门板却纹丝不动。

这时候感觉到身后叶裴修走近了。

她再度绷紧,全神戒备。

叶裴修一只手臂越过她身侧,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拧,嗓音倒是一如既往低沉平稳,不疾不徐,“不用那么着急那么用力,往右轻轻一拧就开了。”

世上大多事好像都自有一种机关诀窍,越是着急渴望,就越是感受到百般的阻力,放松下来,徐徐图之,反而别有一番情致。

夏清晚松了一口气。

那全神的戒备没有落到实处,反而被他轻飘飘化解掉了,她松了口气的同时,更有一种没着落的心神不宁。

也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离开书房到洗衣房,这一路上,她越是想要清空思绪,脑海里越是凌乱,不断回闪着方才叶裴修的一举一动。

他叠腿坐在沙发上时不动声色的气度、捏住她手腕的那只骨节修长分明的大手、定定看她时深邃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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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他的随和蛊惑了,昏了头了。这明明是个极其危险的男人。

夏清晚取出衣服,回到浴室换上,把穿过的那件属于他的白衬衫丢到脏衣篓,做完这一切,再来到客厅时,叶裴修已经在客厅沙发上等着她。

他抬腕看表,“时间还早,等雨小一点我送你。”

依然是无波无澜的语气,仿似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隔着落地窗,只见暴雨沿着廊檐斜泼下来,池塘上水珠纷乱四溅,满川风雨如烟。

上京夏天的雷阵雨向来凭心情,经常是天气预报上山雨欲来风满楼,到了了,也就一阵风,半个雨点都不见。

也有时候,像突然起了性子似的,一阵妖风还没吹完,就迫不及待噼里啪啦下起雨来,电闪雷鸣暴雨倾盆,痛痛快快下一个小时,就鸣金收兵了。

眼瞧着,这场暴雨不会持续太久。

夏清晚说好,在他对面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支着脑袋看窗外的雨。

叶裴修看了她一眼,道,“不用拘在这儿,去书房听听歌或者找本书看都行。”

那未免太失礼。

她跟他算得上非亲非故,他顶多是看在梁奶奶的面上,照顾下奶奶好友的孙女,已经帮过她这么几次,她承了他的好意,到这儿也就足够了。

以后想方设法能还一点是一点罢。

岂能像旧友密友一般,没大没小在他的家里乱逛。

她摇摇头说,“不用了。”

叶裴修也没再说什么,权当没有她这个人似的,自顾自看书,接打电话。

不讲话最好了。

夏清晚后知后觉意识到,跟叶裴修待在一块儿,一旦聊起什么,好像总很难刹住车,不知不觉间话题就会深入下去。

她还从没跟人聊起过她的家庭。

雨势小了些,似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她望望窗外,又望望叶裴修,正要开口,叶裴修就放下书起身,“走吧。”

上车,开到大路,一路无言。

快到大院门口的时候,夏清晚说,“就在门口放我下来好了,门岗那里有伞,我借一把就行。”

车子停稳,夏清晚解开安全带,说,“今天真的给您添了很多麻烦,衬衫我已经放到脏衣篓了,谢谢您带我回去,让我洗澡换衣。”

若真的湿淋淋地回到大院,喜奶奶不知要怎么长吁短叹絮叨她,万一说漏嘴被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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