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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为夏长平的敌意、还是为自己生活的纷乱,抑或者,是为叶裴修的体贴照顾。

洗完出来,换上睡裙。

睡裙布料太少,又低又短,可是他紧急之下买的,也挑拣不了那么多了。

她一手格挡在胸前,打开浴室门,叶裴修站在不远处拐角窗前,半侧过身转开视线递给她一件白衬衫。

“……谢谢。”

她背过身穿上,把扣子从上到下扣了个严实,又道,“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洗衣机和烘干机?”

湿衣服要洗一洗,否则待会儿没得穿。

这话倒是难住了叶裴修。

他的衣服都有专人送到专处去洗,家里倒是有洗衣房,只是从没用过。

“湿衣服给我吧,我去研究一下。”

“您别沾手了,您告诉我在哪儿,我去就好。”

叶裴修没有坚持,告诉她地点,就放任她自己去了。

她再回到客厅时,叶裴修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她没有出声打扰,在另一张长沙发上坐下,心情放松了不少,这才有余裕打量四周。

整座房子是一堂古色古香的内饰,两张长沙发,两张单人沙发共同围拢着一张束腰平头条桌,角落里一张正方高脚摆架,其上一方嶙峋瘦透的云根太湖石。

拐角处一张三足高脚几,上面摆着青釉花觚瓶,瓶中斜出一支骨节遒劲的桃花枝。

入目所及皆是名器古董。

这是他的家。

他不止是那个初次见面便毫不见外地打趣人的叶裴修,更是那位位高权重的叶先生。

从认识到现在,他几乎每次都在帮她。

要怎么还?怎么回报?

她缩在沙发一角,低头垂眼,不发一语。

叶裴修的心思全然没在书上。

小姑娘一声不吭缩在那儿,长发柔顺,眉眼低着,比平日里更显出几分柔美乖巧来。

“想什么呢?”

夏清晚抬起头,“……没什么。”

“你话比之前几次还少一些,是不是我得罪了你?”

叶裴修把书一撂,单臂搭着沙发背,闲闲地叠腿而坐。

夏清晚沉默了片刻,鼓起勇气直话直说,“……前几次不知道您是叶先生。”

叶裴修反应了一会儿。

怪不得今天一见他,就口口声声叶先生,一口一个“您”,还说他高高在上,夏奶奶家教严格,大概从没对她说起过这些闲言碎语,她机缘巧合知道了,当然会吓一跳。

“怕我了?”

“……有一点。”

何止是有一点,如果可以的话,她恨不得立刻抱着自己的衣服逃开八丈远。

“不至于,我又不吃人。”

叶裴修说,“再者了,你认识我这几个月了,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端过架子摆过脸色?”

正是因为没有,所以才更可怕。

只有吃人不吐骨头的角色,面儿上才这般温和,让人琢磨不透。

这话说出来不好听,像是在骂会咬人的狗不叫,夏清晚就随便捡了句别的,“没有吗?刚才在胡同里,还让我识相一点。”

她本意是要松快气氛,没成想,话一出口,却像是寻衅。于是自己就先惴惴的。

叶裴修倒像是浑不在意,轻笑,“我不那么说,你还要在那儿站多久?非得弄得发烧不可。”

因为说错话,夏清晚脸上却真的发起烧来,脸蛋儿肉眼可见变得绯红,磕磕巴巴着补说,“我知道……知道您是好人……”

她抬眸看他一眼。

隔着条桌,斜对面沙发上的叶裴修一寸不错看着她。

白衣黑裤双腿交叠,双绉真丝白衬衫光泽柔和高级,很有不动声色之意。

两厢沉默之时,窗外突有一道焦雷炸开,接着是骨节四散一般的噼啪闪电,天都被映亮了一瞬。

雨势陡然猛烈,甚至有丝丝缕缕的雨点,斜侵入檐下,打在落地窗玻璃上。

夏清晚看了眼窗外,又看一眼叶裴修。

叶裴修这时候才说了一句,“那倒不见得。”

她已经收回了视线,没接触到他的眼神,只以为他是自谦。

叶裴修站起身,“我给你看样东西。”

他往客厅深处走廊里走,夏清晚只得起身跟上去。

来到书房。

另有一番幽静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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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木长桌,背后一把太师椅,两面满墙通顶书架,黄花梨五足高脚香几上,铜制博山炉氲出淡淡的水沉香,月牙桌靠墙,其上横架着一把展开的山水图折扇。

气氛高雅静谧,当真有一股“碧纱窗下水沉烟”的韵味。

夏清晚被这陈设美到,只顾着看,差点撞到他背上,忙说对不起。

叶裴修停下脚步回身,想她今晚一直在道歉,觉得好笑,“你坐。”

夏清晚在沙发上坐下。

看叶裴修从唱片架上拿下一张唱片,拆开封套,放到黑胶唱机上。

黑胶唱机摆在书桌旁一幅透雕如意双层几上,叶裴修就近半坐在书桌上,闲适随意,抬手拨了下指针。

滋滋啦啦的杂音之后,响起了一道沙哑的男声。

夏清晚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愣愣地看着那唱机,又看向叶裴修,呆怔了数秒,一击穿心,两道眼泪毫无预兆地哗啦哗啦往下淌。

她的哭泣无声无息,叶裴修也没有说话,只是温和地望着她。

听完了专辑第一首同名的《清晚》,叶裴修把指针拨开,半开玩笑说,“现在不开口向我要,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夏清晚双手捂住脸,“对不起,我今晚总是失态。”

“真不要?”

夏清晚摇头,“我奶奶不允许家里有我爸的东西。”

这话是真,但此时拿出来说,只不过是借口。她怎么能平白无故要他的东西。若说要买他的,他定要生气。

“那以后,想听了就随时来我这儿。”

“……好。”

“你奶奶这么严格,那你是不是从没有跟人谈起过你爸妈?”

“……也没什么可谈的,我一丁点都不记得了。”

闲聊了几句,叶裴修问,“今天是出了什么事?见到我的时候怎么那个表情?”

冷不防他问及这些,夏清晚略顿了一下,还是摇头,“没什么大事,我大伯叫我过去了一趟。”

叶裴修在脑子里搜寻出一个人名,“……夏长平?他有个儿子叫夏明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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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是我堂哥。”

夏家的事,叶裴修多多少少听奶奶讲过一些,上一辈的纠葛恩怨,不可避免地延续到了下一代。

夏长平大概给了她难堪。

她站在垂花门下发愣时,眼眶就红着。

他略过这茬,转而问,“你堂哥人怎么样?”

“他挺好的。”

“跟他很亲近?”

“那倒也没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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