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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道:“楼大人莫急,楼仲言大人也在军中,就在后方,末将带您到他那儿去歇一歇,夫人的事,让他跟您细说。”
楼枢被吴兆带走了,而李磐望着已经洞开的城门,微微眯了眯眼。
城门之中,正缓步走出一队将士,未带武器,为首的,正是廖将军本人。
丁副将大吃一惊:“真投降啊?”
其他副将也不由轻嘶一声,交头接耳起来。
李磐盯着越来越近的人,忽然轻笑一声,翻身上马,轻踢马腹,往阵前走去。
丁副将立刻道:“将军小心!”
说着便抢先来到阵前,拔出长刀,一把架在了廖将军的脖颈上。
其他副将也连忙赶上,将李磐护住,警惕地看着他们。
廖将军举起双手,无奈道:“李将军,我什么兵器都没带,城楼上也撤下了所有兵力,还专门将楼大人从天牢里带了出来,归还给你,城门也开在这儿了,没有任何埋伏,随时可以入内。就这样,还要怀疑我的诚意吗?”
李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想让我相信你,可以,将我的夫人交出来。”
“李将军的夫人?”廖将军愣了一下,随即道,“原来前几天的流言,是真的?将军夫人当真失踪了?”
李磐冷笑一声:“休要装傻,我夫人被梁崇老儿劫持,要想入京,怎可能没有你的帮助?”
廖将军道:“李将军,我实在冤枉!京城防卫虽归我管辖,但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待在城门,亲自检查所有进城的东西。陛下有他自己的亲随,如何会事事交代我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前几天有一批军需辎重入城,陛下是知晓的,说不定他就是暗中派了人,借此机会将夫人带进宫中。那我如何能察觉呢?”
他叹了口气,又道:“不瞒李将军,防守京城这差事,原本不归我管,是归皇城司的张同管。但张同是皇帝的人,皇帝让他死战,他定然死战,可我还想活,便主动向皇帝求来了这份差事,好迎接将军,让将军看在这个情面上,将来放我们廖家一马。这些事情千真万确,将军入城后自可去打听。我若想对将军不利,何必多此一举呢?直接让张同打仗便是了。”
李磐挑了下眉:“既然你早已决定投降,又为何不提前派人来说,直到今天才阵前倒戈?”
“那是因为我想让将军相信我,所以昨夜才将楼大人从监牢里提出来啊!”廖将军解释,“李将军拔了营,我才有理由去找陛下提人,不然,我怎么提前提人,向将军证明我的诚意呢?”
李磐打量着他,似乎是在判断他说话的可信度。
廖将军:“我已将张同等不服之人扣下,京中不会有事,还请李将军放心。我虽不知夫人去向,但怎么想都应该就在宫中,待李将军解决了皇帝,再去找夫人也不迟。”
半晌,李磐的态度才似乎有所松动,对丁副将道:“松开他吧。”
丁副将收了刀。
“既如此,廖将军领路吧。”李磐道,“有廖将军在,进皇宫这一路,或许可以免去许多伤亡。”
“李将军客气。”廖将军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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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阳大殿中,景徽帝独坐在龙椅之上,望着阶下。
那里曾站满了参加朝会的文武大臣,如今,却空空如也。
其实想召他们入宫也可以,但景徽帝已经疲惫了,他不想再看见那些看似忠诚,但实则各有打算的嘴脸。
“郑瑞啊。”景徽帝幽幽地唤了一声。
“老奴在。”
“外面为何如此安静啊?”他问,“是还没开始打仗,还是说离得远,听不见?”
郑公公道:“可能……可能是离得远吧?怎么说都还有十余万兵力,不至于这么快就攻进了城里。”
景徽帝又问:“你觉得能赢吗?”
郑公公道:“陛下龙气在身,此战定能获胜。”
景徽帝笑了一声:“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安慰朕。其实朕心里有数,这场战役,输只是早晚的问题。如果真能获胜,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李磐莫名其妙地暴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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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公公沉默。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心里怨朕?如果不是朕当初对簌君下手,恐怕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情发生。”景徽帝道,“无妨,大胆说来便是。”
郑公公躬身道:“老奴跟了陛下几十年,陛下待老奴不薄,老奴岂会有怨。只是老奴想不明白,陛下对那位……也就是互寄过一些信件而已,何至于那般执着啊?”
当然,他还有另一件事也想不明白,那就是太子又是怎么看上那位夫人的呢?陛下又是怎么知道太子的心思的呢?但既然太子已死,旧事也不必再提了。
景徽帝摩挲着手上扳指,恍惚不语。
何至于那般执着……
也许只是因为不甘而已。不甘他自以为的琴瑟和鸣,在她眼里只是度日如年;不甘他自以为的情深义重,到头来却成了她控诉他的理由。
有些事情他在心里压抑了太久,或许,真的该找个人倾诉倾诉。
“其实朕……”景徽帝正斟酌着措辞,忽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兵戈相接之声。
鲜血溅到乾阳大殿紧闭的门窗上,再顺着门窗暗沉沉地流淌下去。
“怎么会这么快!”他惊愕地直起了身子。
郑公公也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大殿的门被人踹开,露出殿外狼藉一片的台阶。
景徽帝身边最心腹的那些护卫,此刻已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磐站在门槛处,提着枪,背着光,看不清表情,只能听到他略带讥诮的声音:“臣有罪,见驾来迟。去年十一月接到的圣旨,臣直到今日才破除万难,得以抵京。陛下不会怪臣吧?”
景徽帝僵硬地看着他。
李磐身后,还站着数名副将,那些副将的刀上还滴着血,饱含杀气的眼神望过来,令景徽帝倏而一颤。
但最可怖的不是这些,而是殿外广场上,那些密密麻麻,还在不断涌入的士兵。
有金吾卫,还有叛军……
可这两者怎么会同时出现*?还一副各自为阵、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
景徽帝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
“你、你……”
他很想问问李磐是怎么这么快就进来的,但看着那些为自己而死的护卫,看着那些无动于衷的金吾卫,看着那些进皇宫宛如进菜市场的叛军,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廖迁!你竟然背叛朕!”景徽帝咬牙切齿,双目赤红,“你和皇后,竟然伙同叛国——”
“陛下此言差矣。”廖将军从殿门背后绕出,站在李磐背后,微笑道,“臣与娘娘,可从来没有做过叛国之事,我们只是像李将军一样,被逼无奈而已。”
“闲话休说。”李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