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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磐!”
她转过头来,碎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粘在了她的睫毛之上。可是她却是那么直勾勾望着他,蓝天、白云、远山、草地、溪流,这世上那么多美景,可现在倒映在她眼中的,只有他。
“是李石头!”她又大声补了一句,脸上是轻快而明媚的笑意。
“吁——”
李磐一扯马缰,枣红马便在山谷溪畔停了下来。
他捧起她的脸,急不可耐地吻了下来。
此处离营地太远,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楼雪萤拧着身子,攀住他的肩膀,仰头与他交吻。
缰绳松了,枣红马无事可做,开始低头寻找好吃的草。
秋日里的草不再鲜嫩,枣红马挑挑拣拣,走几步路,低头吃几口,吃了几口,又再走几步。
两个人的身体就这么被迫晃动着,齿与齿时不时发生磕碰,连唇舌都有时候对不准位置,一会儿蹭到这里,一会儿滑到那里,可谁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相较于从前,李磐这一次变得强势了许多,他一手扳过她的脖颈,掌心下是她直直绷起的颈骨和剧烈跳动的脉搏,另一只手则如同铁箍一般,紧紧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更紧密地按向自己。他重重地碾过她的唇瓣,蛮横地攫走了她所有的呼吸余地。
楼雪萤不禁发出细微的呜咽,而刚刚跑马时的热血,此刻竟在她体内沸涌得更加湍急,令她浑身滚烫。气息太过稀薄,意识渐渐模糊,他粗糙的指腹抚摸过她娇嫩的肌肤,带来些许麻痒与刺痛,可她却忍不住贴紧了他的手掌,留恋着他同样炙热的温度。
此时此刻,风声、水声、马喷鼻声,都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罩子,遥远而模糊。他们能听到的,唯有彼此狂乱的呼吸和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场仿佛无限漫长的亲吻,终于在她濒临极限的眩晕中,缓缓结束。
她的唇瓣潋滟,双颊酡红,一时间竟不敢直视李磐锐利赤/裸的目光,慢慢地低下头,回正了身子。
李磐粗重的喘息喷洒在她的耳畔,箍在她腰上的手臂却没有丝毫放松。他微微躬身,将下巴搁在了她的颈窝之上,一下又一下,蜻蜓点水似的,啄吻着她的细颈。
“簌簌。”他声音沙哑地唤道。
楼雪萤眼睫轻颤。
“我要带你回西北。”李磐道,“回了西北,我们就能拥有更快的马,更宽广的原野,那里的人虽然粗蛮,但朴实,没有京城这么多勾心斗角。”
楼雪萤:“好。”
李磐又亲了亲她,道:“西北的生活可能没有京城这么富庶繁华,但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一切。”
楼雪萤:“好。”
天高云淡,他们时而在山谷中策马疾奔,时而手拉着手沿着溪流奔跑,时而躺在杂乱的草地中,仰面望着蓝天上流动的云絮。
楼雪萤感到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她合上眼,百息入鼻,万籁入耳。即使眼前一片漆黑,她也仿佛能看见枣红马轻轻甩着尾巴,低头在溪边喝水,偶有一只山鸟掠过长空,展开双翼,发出的清脆啼鸣。
而她躺在草地上,细细的草叶隔着衣裳扎着她的皮肤,她竟也不害怕可能会出现的虫子了。
楼雪萤渐渐地睡着了。
昨夜一夜未眠,等她这昏沉一觉睡醒时,已不知今夕何夕。
她尚未清醒,凭本能坐起了身,看了一眼身上披着的李磐外袍,迷茫地四顾着。
“李磐?”她轻轻喊了一声。
“在呢。”从身后传来他的回应。
楼雪萤回过头,见李磐坐在她身后,正托着腮,笑盈盈地看她:“醒了?”
楼雪萤:“什么时辰了?”
李磐:“大抵未时末或者申时初吧。”
“这么晚了?”楼雪萤大吃一惊,清醒过来,“我睡了这么久?”
“反正也没什么事要干,睡久点就久呗。”李磐说,“不过你也至多再睡一个时辰,我就得把你叫醒了,不然这里会越来越凉。”
楼雪萤看见他面前有个帕子包好的包裹,眼巴巴地瞧着,问:“那是什么?”
“你睡觉的时候,我去采了些野果。试过了,能吃,没毒。”李磐笑道,“是不是饿了?”
楼雪萤连忙点头。
李磐便提着包裹坐到她身边来,打开帕子,里面是几颗已经洗净的山果。
楼雪萤拿起一颗,长得虽不好看,但汁水还算丰沛,微酸微甜,吃在嘴里,倒也别有滋味。
她一口气吃了好几个,等到剩下最后一个的时候,她才突然想起来问李磐:“你吃过了吗?”
“当然吃过了,我若是没吃过,怎么知道能吃没毒。”李磐道。
“我是说,你有吃饱吗?”楼雪萤道,“我吃饱了,你若是没吃饱,这个给你吃吧。”
李磐咧了咧嘴:“咱们侯府也是沦落到啃个山果还得互相谦让的地步了。”
他倾身过来,舌尖在她唇上扫了一圈,随即道:“吃饱了,好吃。”
楼雪萤:“……”
她低下头,咬下一口山果,一半叼在嘴里,一半露在外头,朝李磐抬了抬下巴。
李磐挑眉,正欲张了嘴来接,却见她一扭头,把那块山果塞进嘴里自己嚼了。
李磐忍不住戳了戳她鼓鼓囊囊的腮帮子。
楼雪萤含糊道:“你不是吃饱了吗,不给你吃。”
李磐又戳了戳她,嬉笑道:“好像松鼠。”
楼雪萤瞪了他一眼,她长这么大,被人比作过花,被人比作过玉,头一回被人比作松鼠,真是好没情调。
于是她把剩下半个山果塞进了李磐的嘴里。
第70章
临近傍晚时,李磐与楼雪萤回到了猎场营地,还了马。
今晚依旧有夜宴,依旧是分席而坐,楼雪萤这次没有再进男席,只在分岔处拉着李磐的手叮嘱道:“为防万一,还是别吃太多,你等我来找你,若是不见我的人,不要乱走,就在门口等着。”
李磐觉得她这话像说给小孩儿听的,但还是笑着应下了。
今日的夜宴与昨日并无太大不同,只是秋猎得赏的人换了几个,席上菜肴更换了一批,歌舞也作了调整而已。整体氛围,与昨日一样,君臣尽欢,其乐融融。
李磐闷头吃着清淡小菜,待其他人酒过三巡,眼见气氛差不多了,李磐便站了起来,走到了场地中央,拱了拱手,朗声道:“启禀陛下,臣有一事奏报。”
景徽帝动作一顿,凝视着李磐,缓缓放下了筷子。
“李卿所奏之事,公事私事?”
“回陛下,是公事。”
“既是公事,等回朝再论。”景徽帝道,“这几日等同休沐,若不是十万火急的公事,不必在此说出,扰了大家的兴致。”
李磐:“虽不是十万火急,但臣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