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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用,簌簌本来就已经不要他了,难不成还能因此对老东西感恩戴德吗?
簌簌不是睚眦必报的人,她很容易心软,老东西越是做一些激进之事,便越会把她推远。
而他,这辈子,将不会再犯这种错。
哪怕是姚璧月那个恶妇,看在她与簌簌交好的份上,他也可以不去追究她前世的罪孽。
簌簌喜欢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如今的他,虽早已面目可憎,不复当年,但只要她喜欢,他可以继续这么演下去。
只要她喜欢。
至于武安侯李磐,一个她病急乱投医的对象而已。
不足为虑。
第49章
一连几日,景徽帝都没有等到太子来献琴。
他甚至特意在早朝的时候挑了点太子的刺,训斥了太子几句,太子也只是一如既往,虚心地认了错。连有些大臣都觉得他有点儿吹毛求疵了,还出来帮太子说了几句话。
“郑瑞。”景徽帝坐在御书房里,拧着眉头问道,“那琴到底交到太子手里了没有?”
“交到了,姚小姐亲自交给殿下的。”郑公公答道,“只是琴收进东宫之后,便再也没有拿出来过了。”
景徽帝:“他挨了朕那么多骂,怎么会如此坐得住?”
郑公公:“这……”
景徽帝:“难道是他发现了琴有异常?”
郑公公:“应该不太可能,那琴已经找最好的工匠修补过了,还特意在琴面上绘制了新花纹,防止看出修补纹路。后又辗转几手,才送到了姚家人手上,期间没一个人发现过问题。或许,殿下是不打算通过送礼来讨好陛下呢?”
景徽帝:“那太子最近可有什么异动?”
郑公公:“听说是不愿娶姚小姐,被皇后娘娘斥责了一顿,仍坚持不娶。”
景徽帝冷哼一声。
他一直怀疑上辈子太子夺权是否有姚家在暗中助力,本想着一并清除了事,但太子迟迟不肯定下婚事,着实令他烦躁。
“走,去看看他到底想造什么反。”景徽帝把手中毛笔一掷,起了身。
郑公公一惊,苦着脸跟在了后面。
怎么就和造反扯上关系了!
这么多天了,他一直没看出来,太子到底哪里有异心了。那可是陛下亲自教导抚育长大的嫡子啊,从小疼爱,父子之间怎么毫无预兆就变成这样了呢?甚至不惜动手陷害,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但他不敢问,只能跟着主子,指哪打哪。
景徽帝来到了东宫。
太子闻声来迎,朝他行了一礼:“父皇。”
景徽帝开门见山:“听说你不肯娶姚家小姐?”
太子道:“父皇容禀,儿臣对姚小姐并无意见,然合了八字之后,发现八字与……”
“胡说八道!”景徽帝皱眉,“你与她的八字分明相合!”
“……发现八字与母后不合。”太子继续道,“她若是嫁入东宫,万一冲撞了母后,届时说不定要生乱。还望父皇谅解。”
“为了不娶她,你真是什么话都编得出来!”景徽帝怒道,“你不娶她,那你打算娶谁!”
太子淡定自若地说:“姚小姐八字的确与母后相克,父皇大可另找人验算一番。”
景徽帝盯着他,总感觉哪里不对。
他怎么忽然如此镇定?先前被他骂了一句“滚出去”,就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难不成是最近被骂多了,习惯了?
景徽帝转而道:“你近日可有习琴?”
太子垂下眼,心中冷笑一声。
老东西,这便忍不住了。他都能忍辱负重地在他眼皮底下蛰伏五年,他倒是一点儿都等不及。
“并无。”太子面露惭愧之色,“近来儿臣心绪杂乱,便没有习琴,免得破坏了琴中意境。”
“为何杂乱?”景徽帝不悦道,“是不是觉得朕苛待你了?”
“儿臣不敢,父皇严格要求,是对儿臣寄予厚望。”太子道,“儿臣定当尽心竭力,为父皇分忧。”
“你先把婚事解决了,再谈为朕分忧吧!”景徽帝怫然坐下,“朕倒是许久未听琴了,让朕听听你琴艺生疏到了何种地步!”
太子道是,让人去取琴过来。
宫人很快抱着一把琴来了。景徽帝扫了一眼,问:“没别的了?”
太子吩咐道:“父皇不喜这把,去将其他琴都抱来,让父皇过眼。”
太子习琴,只是为了迎合皇帝的喜好,自己对琴并无太大兴趣。东宫淘汰了一批太子幼年时期的用琴,如今存放的琴总共也只有三把。
景徽帝微微眯眼:“就这些?”
宫人紧张回答:“回陛下的话,就这些。”
三把都是好琴,但没有一把是他想看到的。
景徽帝眼神幽深地扫向太子,安静片刻,方才开口:“朕怎么听说,姚小姐似乎赠了你一把琴?”
太子在心中嗤声。
老东西,憋不住心事,现在倒是知道是姚家送他的了,若他直接将那把琴掏出来,老东西是不是压根不打算给他辩解的机会,就将他问罪收押?
不过,想来辩解也无用,大不了连同姚家一起收押,也像是老东西能干出来的事。
“姚小姐的确赠了儿臣一把琴。”太子道,“可惜当晚儿臣起夜时,不慎碰翻了灯烛还不自知。等到发现起火之时,那把琴半边已经烧焦,用不得了。”
景徽帝蓦地瞪眼:“还有此事?”
“确有此事。”太子道,“父皇若不信,可以问当夜值守的其他宫人。”
“禀陛下,殿下所言,确有其事。”太子身边伺候的曹公公在一旁解释道,“当晚是奴婢值夜,殿下起夜之后,奴婢突然听见里面传来殿下惊叫,连忙进殿一瞧,原来是蜡烛翻倒,点燃了桌布,起了火。火势虽不大,但也将桌子和桌上的琴烧坏了。东西没法再用,只得丢弃了。”
“丢了?”景徽帝深吸一口气,“丢哪儿了?”
曹公公为难道:“就……就让每日负责清扫东宫的宫人,与其他杂物一起处理了。都已过去好几天了,奴婢实不知丢哪儿了。陛下若想找……”
“不必了,朕不过随口一问。”景徽帝冷声道。
找回来又如何?别说琴已经烧焦了,光是经过了后面那么多人之手,便已大大降低了太子的犯案嫌疑。
可是,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太子是这么不小心,连烛台都会碰翻的人吗?而碰翻的烛台偏偏不烧别的,就烧放琴的桌子?他大半夜的不睡觉,离琴那么近做什么?
景徽帝狐疑地盯着太子。
而太子从始至终,只是恭恭敬敬地垂着头,看不出一丝可疑的表情。
景徽帝沉着脸,拂袖而起:“罢了,朕想起还有政事未处理,没空听琴了。但你既不想娶姚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