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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宜年还想要月君再抱着他亲亲,转身却见那人已起身下床。月君道:“阿年,侧屋备了浴水,你可去清洗,我去另外一处。”

宜年还想说什么,那人却走得飞快,不见踪影。

“什么嘛……”宜年瘪嘴,摸到床上乱七八糟黏糊糊一片,有些生气了,这人怎么可以扔下他不管?

他气愤地也起了身,到侧屋去,那里的浴盆已经备好,水温温的很适宜。他泡进去自己清洗干净,越想越不对味儿。虽然过程也还可以,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他想着以后只能是自己牺牲一下,毕竟月君身体残缺做不到那种。嗯……已经很久没有过……不,应该是玉蝉子的身体没有过吧?

“不管了,先这样吧……”宜年继续没想太多,沐浴完毕擦干身子。因为很害羞,不想面对月君,所以没有去那满是纱幔的地方,而是回到了清冷的西厢房。

贝拉小兔竟然已经在床上等着他,他抱起小兔子,闭上眼睛躺好。这一次倒是没有太过于失眠,迷迷糊糊入了梦。

不过他梦得乱七八糟,根本没有逻辑。

另一边,月君踏着夜风来到后山的飞瀑下。冰冷的瀑流如天河倾泻,重重砸在他赤/裸的肩背,蒸腾起一片氤氲雾气。他仰起头,任由水流冲刷过滚烫的肌肤,体内翻涌的燥热这才稍稍平息。

方才在榻间,他几乎是仓皇逃离。

当小和尚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过来,带着不自知的撩人意味时,月君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理智的弦绷到了极限。即便已经平静,可只要多看那小和尚一眼,心火便又死灰复燃。

“真是……要了命了。”他苦笑着抹去脸上的水珠,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腰间被水流冲得发红的皮肤。若是再多留片刻,他怕自己真的会不管不顾——即便宜年哭着推拒,恐怕也停不下来。

想到这里,月君猛地将额头抵在湿滑的岩壁上。

冰凉的石面贴着他发烫的肌肤,却浇不灭心头那团火,随着呼吸一阵阵抽痛。他闭了闭眼,忽然狠狠一拳砸向瀑布,激起数丈高的水花。

虽然他是仙神,是阴阳交汇处的气息所化,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受到影响。见过了人间的种种,轮到自己才知道如此难以自抑。他低头,想着需不需要用外力让那变得细小些,好博得小和尚的喜欢。

但他又想起小和尚说的那句“你做你自己就好”,便决定不作出任何改变,以自己本身的样子来面对。

本心,本心,原来他也是有本心的。

月君将自己沉浸在冰冷的水中,放空后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得借助外力了……”

*

烦死了!

宜年心烦气躁得不行,因月君竟刻意避开他似的,好几日没有回绯烟阁。就算是回来,也不跟他一起用膳,停留不多时又不知道去哪里。

明明答应了说有空就带他去天界各个仙宫游玩,却做出一副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来。

他连面都没办法跟那人多见,更不用提说些什么话。

宜年实在是想不通,那夜虽未至水乳交融,却也亲密无间,怎的如今反倒疏远至此?真的是难以理解。

幸好幻月宫中的仙子们热闹,时常邀约着他四处玩耍,倒也不至于老想着月君回避他的事情。只是偶尔夜深人静睡不着觉,宜年往月君房间也找不到人,会心里闷闷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几日他倒是把孽缘鉴又整理出想要记录的几段姻缘,以大禹和涂山女娇为首,后续他想要将嫦娥后羿、织女牛郎的故事补充完整。月君疏远他,他只能去问宫中的仙卿。

“嫦娥为太阴星君坐下的仙娥,是广寒宫的管事,当初她擅自到人间游历嫁给后羿。她回天界后倒是澄清说明是自己失忆才犯下错误,获得了王母娘娘的谅解,便回广寒宫重新任职了。”司缘仙卿如是说。

宜年将这些见闻记下,感叹失忆犯错倒是好借口。这嫦娥仙子认错认罚,所以王母没有贬她去远星。织女却是个犟脾气,一点都不肯低头。

这两位倒是不同的极端。

于是宜年对那位能轻易抛弃丈夫重返天界的嫦娥仙子更好奇了,想着若是月君再这样回避他,他便偷了玉兔身上的镜令也要到广寒宫去。

传说盘古开天辟地,左目为月,右目为日。坠落时溅出的泪滴化作太阴真水,即为后来太阴星君的原身。瞳孔碎片化为金乌火精,后被东皇太一驯养为十日,才有了后来后羿射九日的典故。

因而日月互为阴阳,而日月本身也有自己的阴阳两面。月的阴面为广寒宫,荒凉凄苦;阳面为幻月宫,梦幻缤纷。

太阴星君本是月宫的最高掌权者,却从不现身,将幻月宫和广寒宫分别托付给月君和嫦娥。甚至于在许多故事里,也没有他的影子。

真是个神秘的仙人。

宜年对太阴星君没什么兴趣,也没有过分探究月宫秘辛的意思,却得了仙卿的提醒:“不过,玉蝉子小菩萨,您受月君邀请写孽缘鉴,恐怕还是请示后再将嫦娥之事记录其中为好。虽然此事在天界广泛流传,但其中的真相不为人知,涉及洪荒往事的关窍,怕不慎会引火烧身……”

宜年谢过仙卿的提醒,又开始气月君成天不见人,不然他也不会像无头苍蝇般乱窜。

终于有一日,月君匆匆踏入绯烟阁寻某个物件,衣袂间挟着微凉的夜风。宜年早得了消息,悄然守在回廊转角,待月君走近,才一步迈出,堪堪截住他的去路。

月君脚步一顿,目光虚虚掠过,嗓音低而匆促:“抱歉,我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

宜年却不给他退路,抬手攥住他的袖角,指尖微微收紧,质问:“你倒是忙得连跟我说句话都不行?你分明就是故意躲我。”

“没有的事。”月君唇角牵起一抹笑,略带勉强,却仍不看他,“……你想多了。”

“那你看着我说,你不是故意躲我?”宜年不肯松手,指节抵着他的腕骨,非得要问清楚。

月君这才垂下眼,与宜年对视。

四目相对的一瞬,他眼底那层克制的薄冰似被什么灼了一下,微微颤动。这些日子,他刻意避着宜年,不过是怕自己再近一步,便会失控。那些压在心底的念头,那些不该有的触碰,那些一旦开了头便再难收拾的贪念。

只是宜年的眼神实在是清澈纯净,让人说不出假话。

月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你还叹起气来了!”宜年从鼻子哼气,不悦道,“像是我那天强迫了你似的!难道跟我亲近,你还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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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神话典故版本太多,我糅合魔改了一下,其他cp的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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