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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得好好反省自己,得更温柔些,不能吓着你了。”
宜年盯着那只兔子——明明是自己的,怎么一转眼又跑到了月君怀里?他二话不说,伸手就把兔子抢了回来,紧紧搂住,像是怕再被夺走似的。
“还有!”他忽然想起正事,抬头怒视月君,“你又乱牵红线!鸠摩罗什那样一个佛学大家,本该圆满成佛,现在却被姻缘所绊,不得解脱!”
月君挑眉,想了好一会儿。他每日牵线数不胜数,有些不重要的,都交给手下仙卿处理,他哪里能记得每条线都是牵的谁和谁?
不过鸠摩罗什是人间名人,月君很快想起来。他唇边笑意不减反深:“哦?小菩萨这是在怪我?”
宜年仍不服气,抱着兔子瞪他:“你就是乱牵红线!鸠摩罗什一生修佛,本不该被儿女情长所困,若不是你——”
“若不是我?”月君轻笑一声,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点在宜年眉心,“小菩萨,你还以为,红线是我想系就能系上的?”
宜年被他的动作惊得一愣,下意识想后退,却被月君另一只手虚虚揽住了腰,退无可退。
之前月君便向他解释过姻缘司断姻缘的流程,但他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姻缘,要这样来判。
“姻缘,从来不是因红线而生。”月君的声音低缓,带着几分蛊惑,“而是因人心而动。”
“若无情,线便无形;若有缘,线自相连。”他指尖下滑,轻轻掠过宜年的眼尾,“鸠摩罗什与龟兹公主,本就是前世情债未消,今生再续。姻缘司不过是顺应因果,替他们系上那根早已存在的线罢了。”
宜年皱眉,仍是不解:“可他是高僧,本该——”
“本该怎样?”月君打断他,眸中笑意渐深,“佛门讲求‘放下’,可若从未拿起,又何谈放下?他这一世的情劫,本就是修行的部分。”
宜年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反驳。他垂眼看到自己手指上四条红线的虚影,他更糊涂了,这些又该作何解释?
月君眯起眼,目光落在他的左眼上:“倒是你……”
他伸手,指尖几乎要触到宜年的睫毛:“你的左眼,能看见红线?”
“关、关你什么事!”宜年心头一跳,猛地偏头避开。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稍稍疏忽,便被月君发现了异样。他左眼的夙明眼,是法海入俗世轮回时在岳珺的眼眶取得……
岳珺……
宜年一惊,再次转头看向月君。岳珺,月君……岳珺在俗世轮回的梦中告诉他关于红线的事情,而回到法海所在的现世,宜年却发现并不存在岳珺这个人。
岳珺又与月君读音相似,难道他们……?
这个猜想让宜年汗毛竖起,盯着月君说不出话来。
月君低笑,不仅没收回手,反而顺势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难怪你总说我乱牵线……原来你能看见。你这眼睛,不是自己的吧?是从哪里来的?”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嗓音低沉:“你看得见自己的红线吗?”
宜年耳尖瞬间烧红,猛地抬手拍开月君的手,指尖凝聚灵力,一道金光直逼月君面门。
月君轻笑,身形如烟般散开,又在几步外重新凝聚,红衣翻飞间尽是戏谑:“小菩萨恼羞成怒?你那只眼睛,怎么看都是我的啊。小菩萨不仅偷走了我的兔子,连我的眼睛都不放过?”
“才不是!”宜年咬牙,双手结印,周身佛光骤亮,幻月宫的纱幔无风自动。他左眼炸绽开光芒,竟将月君周身由法力化出的红线看得一清二楚——
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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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关于鸠摩罗什的典故有改编,以本文的版本为准。
下一章有囚禁play哦[垂耳兔头]
第68章 第六十八回
宜年看准了时机, 指尖一勾,数道红线如活物般缠绕而上,瞬间捆住月君手腕。
月君眉梢微挑, 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那红线分明是从他体内引出的法术所化,这小菩萨竟能反客为主?
“哦?竟能操控红线?”他压低嗓音, 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指尖不着痕迹地摩挲着缠绕腕间的红丝,“藏得够深啊……”
话音未落, 眼前金光一闪。
宜年已欺身逼近,一把攥住他的衣襟。红衣仙绸在白玉般的指节下起了褶皱, 月君甚至能看清对方因怒意而轻颤的睫毛,像振翅的蝶。
千百年来,月君在这东方天界司掌姻缘,终日戴着温润如玉的假面周旋于众仙之间。那些表面上的追捧,骨子里不过是轻视——毕竟在诸仙眼中,牵线搭桥的差事,算什么要紧职司?
直到这个佛门的小菩萨闯进来。
四条若隐若现的红线虚影缠绕在他指间,月君本是存了戏弄的心思。可此刻,对方身上清冽的檀香冲破月宫馥郁的花气, 竟让他久违地感到一丝鲜活。
这天界东西两方, 仙佛无数,却独独这一个——不像端坐莲台的菩萨, 倒像凡间会笑会怒的少年郎。
“你……”宜年正要发作, 却见月君忽然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碰。
温软的触感转瞬即逝。
宜年彻底僵住,脑中一片空白。趁他愣神,月君手腕一转, 红线寸寸断裂。他反手扣住宜年的腰,将人抵在朱漆柱上,声音带着得逞的笑意:“这么容易就分心,怎么困得住我?”
“……你找死!”宜年终于回神,眼中光芒大盛。他猛地抬膝顶向月君腹部,趁对方闪避时单手拍地。
整座幻月宫突然震颤,无数经文化作黑金锁链从地底窜出,瞬间将月君紧紧缠绕。这次的法咒明显不同,连月君一时都难以挣脱。
宜年喘着气站起身,指尖擦过仍发烫的唇瓣。他没想到月君竟然会偷亲他的嘴!他,他才不要跟这个轻浮的人亲嘴!
“上次你亲我,这次我亲回来,谁也不欠谁了。”月君轻笑,任由锁链将自己周身禁锢。
宜年又羞又怒:“我才不是亲你!”
月君试着动了动,发现锁链竟蕴含佛门真言,他竟一时间挣脱不开。他笑意更深:“原来,小菩萨不喜欢用线,喜欢链子捆绑啊……”
月君被金色锁链紧紧缠绕着,原本飘逸的红衣在打斗中早已凌乱。
衣襟半敞,露出如玉的锁骨和一片白皙的胸膛,锁链深深勒进肌肤,在雪白的皮肤上压出一道道红痕。随着他微微挣扎的动作,衣料又滑落几分,隐约可见腰腹紧实的线条。
宜年赶紧挪开眼睛,非礼勿视。
他明明该觉得解气,可看着月君这般模样,胸口却涌上一股古怪的燥热,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月君忽然低低唤他,嗓音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