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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家更不会轻易苛待她了。”

“对哦!”苏轼左手握拳锤了下右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赵小?郎,你说得有道理啊。还有, 明年我阿爹也?是要来京城应考的。倘若我俩都能中试,那就是‘父子双进士’了,我阿姐肯定更有面儿。”

扶苏不住地点头:“对!而且可以把你阿姐接来汴京呀,让他们两人在?京中结亲呢。那不比在?老家有面子多了?”

至于苏家大姐进京后,她自己,乃至苏洵还能不能看得上原来的表兄,那就说不准了。

作为个?标准的外人,这是扶苏目前唯一能出的主意。不过,真到了千钧一发的关?头,他也?不介意跳一回预言家。先不说苏洵如何想,苏轼肯定会信他的。

苏轼就想得更多了。他想起这些日子在?京中的见闻:天?家的威严气象、勾栏瓦舍的喧闹、国子监的浩瀚书海……眉山固然也?很好,但是没见过汴京,一生只偏安一隅,不令人觉得可惜吗?

他双手握拳,小?眼神无比坚定:“我一定要明年考上进士!”

然后把全家接到汴京来。

扶苏也?给他鼓气:“加油。”

“那你呢?赵小?郎?”

扶苏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我就先考个?举人再说吧。”

一方面,他不像苏轼般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可是知?道宋朝有名有姓的才?子文?人辈出,科举是多么有含金量。另一方面,倘若说他真的中进士了,也?得考虑下大宋人民的承受能力不是?

这不,吐槽的人就来了。

“还真是敢说啊。”一道颀长的身影倚着门框含笑道,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范师兄!”二人异口同声,叫破了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

苏轼佯装不满地抱怨道:“你怎么偷听呢?范师兄。”

“抱歉,被你们方才?的话惊住了,一时忘记了出声。”范纯仁说道。

而扶苏已经?通红了脸。

怎么说呢,私下里的豪言壮语,被人偷听了去,总归是让人很尴尬的。

范纯仁却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听你们的意思,今年秋闱都要下场了?”

“对!”苏轼重?重?地点头,仿佛之前那个?质问升斋考试为什么提前的人不是他一样。

“那可太?巧了。”范纯仁说道:“我和?子固、观澜约好了今年下场。你们二位要参加的话,我就写信请我父为你们当保人,免得你们另外浪费时间了。”

扶苏眼前倏然一亮:“真的吗——”

范纯仁的父亲是谁?范仲淹啊。虽然那篇名震天?下的《岳阳楼记》还没出来,但已经?是是天?下文?人的偶像了。对于后世来的扶苏,更是位鼎鼎有名的历史名人。能让他给自己科举作保,那简直是——

“脸上有光啊!”苏轼跃跃欲试地说:“我决定了!就算这次没把握,我也?要下场!”

至少能和?范仲淹沾上关?系,不亏!

扶苏也?煞有其事地点头,巧了,他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脸皮没那么厚,没好意思当着人家儿子的面说出来。

“说什么糊话呢。”范纯仁哭笑不得,作势用手探两个?小?孩的额头:“既然要下场,当然要做足十全的准备。祭酒和?博士们对你们俩,可是寄予厚望呢。对了,你们的书都背得如何了?”

扶苏:“……”

苏轼:“……”

一大一小?俩豆丁瞬间蔫巴了下来。

“快些背吧。”范纯仁谆谆说道:“待升斋之后你们才?能治实事、写策论。现?在?离秋闱不足三月了,你们啊,抓紧些吧。”

他撂下一句DDL警告,就飘然远去。徒留扶苏和苏轼两人大眼瞪小?眼。

“坏了。”苏轼抱着脑袋哀嚎了一声:“真的要没日没夜地背书了。”

“不,比起这个?,更可怕的难道不是,范师兄他觉得我们可以两个?月搞定背书外的所有。这不离谱吗?”扶苏喃喃道:“在?他眼里,我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三岁就能写诗的神童、糖画艺术大师、膳委会的提议者和?建立者、受到官家青眼、未来前途无量的小?天?才?、国子监科举的种子选手……”

苏轼掰着几根指头,一一细数着赵小?郎的光辉事迹。意料之中地,他成功看到了小?扶苏红温的一幕。

“停!停下!别说了,求你!”扶苏拿出孙悟空对着唐僧的紧箍咒求饶的架势:“这儿坐不下那么多人啊!”

他现?在?还不想改名叫赵大冰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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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扶苏打算参加科举这件事,他要跟官家说一声的。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他把这事儿瞒住了,只是照例写了报平安的家书,让梁怀吉送进宫里去。信中除了例行的问候以外,还拜托了官家帮他留意下棉花的动?向。

虽然扶苏知?道,就算他不写,官家也?一定会好生关?注的。

对了,说到棉花,他就想到了相国寺里的阿菩她们。于是,他在?信的末尾又?添上了几笔。

官家看到家书的反应到底如何,旁人不得而知?。只不过在?次日的常朝之后,他宣了一位不起眼的小?官入垂拱殿议事,就让人大跌眼镜了。

“这人是谁啊?”

“好像叫作……王安石?据说曾经?担任过淮南签判,最近才?被调回到京中,还在?等着下一轮的选官呢。”

“官家为何要召见他啊?”

“这谁知?道呢?”

王安石逆着人流走入垂拱殿中时,耳畔萦绕着类似的窃窃私语。其实,不止是旁人,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得了官家的召见。

王安石在?心中反复模拟着御前奏对的场景。真到了官家的面前,反而有些愣神了。和?他想象得不一样,官家和?气得像他读圣贤书时的师长,不仅给他赐座,内侍们还端来了茶水,掀开盖子抿一口,清新爽口,冷热适中。

王安石反而更加不安了——官家召他到底有何事?他原本对受重?用不做他想。因为他时常彻夜读书,被从前的上司韩琦误以为是饮酒作乐,深受不喜。韩琦现?在?人在?汴京,必不会说他什么好话的。

可官家一副和?气得近乎慈祥的姿态……恐怕连最自卑的人,此刻也?禁不住心神荡漾,忍不住多想了吧?何况王安石呢?

“说起来,王卿……”

王安石原本打算,不管官家问他什么,他都要好好奏对一番,誓要搏得官家青眼,留个?好印象。结果官家的后半句一出来,他就愣住了。

“……王卿,你的家中,是否有一仆妇,名为阿菩的?”

王安石:“?”

这是什么鬼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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