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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贡品的残次品,以至于差点错过了良种的事?实。
种子也是有?活性,有?生命的。要不是扶苏偶然?掀起了各大官衙种菜内卷的风波,鸿胪寺的官员们,想来谁也不会主动?扒拉这一堆贡品剩下的边角料。
棉花这样的良种恐怕就要长?久地被埋葬数百年,一直到宋末元初,才能重见天日了。
诶?这样一说,好像还真是自己的功劳?
扶苏有?点懵。
但另一边的鸿胪寺卿呢,显然?已经?明白了仁宗方才那一番话,看似是强人所难,实则是对他的敲打。
他也确实是心存侥幸,因为官家?素来的好名声,想出一波风头,就上了一通有?关“祥瑞”的折子,又?现场吹嘘了一通成王殿下,满以为能把?官家?哄高兴了,自己就能领赏呢。
结果官家?并不肖似先帝,对祥瑞什么的并不感冒,反而一眼看出了他的小心思。鸿胪寺卿简直悔不当初——他就该一开?始上个请罪折子,用“发现了仙草”之?事?来将功折罪,至少不会被官家?当面质问得下不来台吧?
如今已是悔之晚矣啊!
鸿胪寺卿一边忙不迭地请罪,一边想道。
过了一会儿,官家的声音才在他头上响起。
“罢了,鸿胪寺中人玩忽职守,随意处置贡品,此乃大过也。但又?偶然?发现了成王梦中所见之?仙草,与国与社稷又?是大功一件。功过两相抵消,便……赏寺中各级官吏三月俸禄吧。”
鸿胪寺卿猛地抬头,似是不可置信,旋即便是一阵狂喜——官家?到底还是宽恕了他们鸿胪寺一回啊!三个月的俸禄,虽然?不是大功,但也足以让他们一整年在其他官衙面前耀武扬威。
方才的告罪之?词立马变成了一连串的谢主隆恩。其变脸速度之?快,令扶苏看了都直咋舌。
他百无聊赖,用一根手指戳弄着棉花的叶子,上面泛着一层绒毛,对眼前的一幕兴致缺缺。鸿胪寺官员的命运如何他并不关心,只要棉花能够安然?落地推广。官家?也真是的,干嘛让他来看这个啊……
……嗯?
不会吧???
扶苏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看向官家?和鸿胪寺卿的眼神?突然?变得奇怪了起来。
官家?似乎没注意到儿子异样的目光:“肃儿,你说,这株仙草该如何处理?”
“当然?是派人精心养护起来,等它顺利开?花结果之?后收集种子,下一季再播种下去。种子收得多了,就前往全国各地试点,看看哪里?的气候最适合种植……”
没记错的话,在后代,除了新?疆是棉花的最主要产区外,华北平原和长?江中下游一带都有?种植区?
可惜呀,西夏明明是气候最合适的产区,但现在还不是他们大宋的领土。
“对了,还有?织布的问题,得找有?经?验的绣娘……等等,官家?,这方面我自有?打算!”
扶苏信誓旦旦地保证起来:“这方面,官家?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就在刚才,他想到了相国寺中的三娘她们。不是刚拜托他寻一份活计么?这不就来了么?
三娘和阿菩都有?充足的刺绣经?验。更重要的是,她们的社会关系简单,几乎只和扶苏相熟。就像那张干货满满的十六州地图一样,扶苏想在里?面做什么手脚,都不容易露馅。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扶苏突然?十分严肃地板起脸,但配着他稚气满满的糯团儿脸,怎么瞧怎么可爱。
“官家?,决不能让棉花落入辽夏的手中。”
官家?也一瞬间蹙起眉头。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肃儿,你说得对。”
孟子有?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虽然?北方之?汉民们也深受雪害,但一旦让他们穿上棉花做的衣服,生活水平提高后,他们反而会变成戕害大宋的力量。这并非他们的本意,而是国与国之?间形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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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独善其身吧。
官家?虽素有?仁名,却并非一个迂腐之?人,当即便下令让皇城司派人严加看守鸿胪寺的官田。又?命鸿胪寺官员们不可随意走漏风声。
“是,是,臣遵旨。定让寺中人皆守口如瓶。”
棉花也看过确认了,后续安排也发布了,官家?也没有?久留的意思,牵住扶苏的小手就要走。鸿胪寺卿刚要松一口气,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汗,就看到成王殿下挣脱了官家?的小手,“噔噔”地向他跑来。
鸿胪寺卿一口气又?提到了底—— w?a?n?g?址?f?a?B?u?页?i????ü???è?n????〇??????????????
这位小祖宗又?有?什么事??
方才他看得分明,虽然?他拍成王殿下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但是关于仙草的处置,成王殿下说什么官家?就信什么,他的建议也全部照做。成王殿下声称自己有?主意,官家?就点点头,果真没细问。
这是何等的宠爱?何等的信任?
眼见人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他当然?更不敢怠慢。
“这位大人,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刚才我说的那几种作物,倘若有?线索的话,一定要帮我留意一下啊!”
扶苏怕人不信,还特意强调了一遍。
“是真的有?,不是我信口胡说!”
虽然?玉米土豆红薯辣椒理论上还远在美洲,但是棉花都提前出现了,万一呢!
留意一下总是不亏的。
鸿胪寺卿欲哭无泪:“是……”
他今天,不,等下就去之?前的贡品堆里?扒拉扒拉,看看还有?什么漏网之?鱼没。
一直到回宫的路上,扶苏还沉吟着,心中不断回味着鸿胪寺卿的表情。
“我有?那么吓人吗?”他仰着头,一脸无辜。
官家?偏过头,忍俊不禁,勉力绷住了面皮——他早就发现了,肃儿时常对自己有?种错乱的认知。譬如说,板起脸就以为自己足够严肃。背着手装大人的时候果真以为自己是大人。实际上,配上他白乎乎、糯生生的脸,哪里?还有?一星半点的说服力?
“咳,或许如此吧。”
他不忍打破儿子良好的自我感觉,转移了话题:“今日之?鸿胪寺卿,肃儿见了,有?何感想?”
有?何感想?
欣赏他滑稽的变脸吗?
扶苏眯了眯眼睛,其实他早就想问了:“官家?,你是不是故意让我看到的呀?”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官家?明明可以派人把?棉花取一小节样本来,让他辨认就好了。却和自己亲自去了趟鸿胪寺,白听?了一顿不尴不尬的吹捧。
要知道,扶苏之?前见过的大宋臣子,可都是晏殊、富弼、宋祁那种级别的治世名臣的诶。堪称“巧言令色”的鸿胪寺卿,有?什么单独认识的必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