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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没关系,我们找到一个地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看我手中的纸条,“这个什么四十八号,你知道在哪里吗?”
小高接过那张纸条看了看,又摇了摇头,“我没有印象啊。”
小林也凑过来看,在纸上闻了闻,而后猛然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做出一个往外走的姿势,我们也顾不上外面天黑的跟了上去。
没有车,我们走的很快,小高气喘吁吁地跟着,好几次险些掉队,最后是小林背起了他,我们才继续赶路。
走了两个多小时,路过了好几个静悄悄的村子,最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看样子荒废有一段时间了,厂房里面的窗户甚至都没有玻璃,风一吹,窗户框来回晃动着,摇摇欲坠。
这是一个两层的小工厂,之前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小林伏在地上,狗一样到处嗅闻着,最终确定了方向带着我们顺着一层的一个窗户口跳了进去,里面倒是干干净净的,除了灰尘什么也没有,看样子是准备废弃的时候东西全都搬走了,他带着我们走了一段,忽然蹲下来,从光滑的水泥地上拉起来一扇暗门。
打开之后沉重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们往后让了让,让新鲜的氧气灌了进去,等了一会儿,我们才一个接着一个的往下走。
工厂里静悄悄的,没有人,也没有灯,我们只能借着月光往下面摸索。
走了大概两层楼那么深,我脚下终于没了楼梯,乌衔蝉走在最后,一路摸索着墙壁,在我站稳之后,啪的一声按响了开关。
本不该亮起的地下室亮起了。
跟着光一起出现的,是一屋子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透明的,灌着福尔马林,里面是一具一具奇形怪状的尸体,有天生独臂的婴儿,只有一只眼睛的孩子,没长嘴的小姑娘,他们面容安详,悬浮在药水之中,似乎是睡着了。
最后的瓶子足足有半人之高,里面漂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紧闭着双眼,皱着眉头,他的身后长着一条光滑的,细长的尾巴。
正是林远道。
小高猛然往后退了两步,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抱歉。”林远道忽然开口说道,声音不如之前尖利了,但仍然让人听了头疼,“吓到你了,你放心,我这就走,你们也……早点回去,注意安全。”
“瞎说什么呢!”小高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险些穿过他的身子,“这尾巴好酷啊,给俺也整一个!”
影【七】
小林的尾巴是天生的,他是一个畸形儿,幸运的是他聪明又健康,不幸的是这条尾巴并不是多长的一块肉,而是一条真正的尾巴,会动,随着小林的年龄增长尾巴也在变长,里面甚至有神经,还有几块骨头,是他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平日里小林把尾巴藏在自己的裤子里,或者是紧贴着自己的后背,再套上一层一层的衣服,装作一个正常人。
我们站在小林的尸体面前,看着他脑袋后面的凹陷陷入了沉思。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小高心疼的问道,“每次我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你都穿的很多,是不是很难受?”
小林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望着小高,他没有五官,我却感受得到他在深情的注视着小高,过了一会儿,他小声的说道,“不难受,我是自愿的,我想跟你一起玩。”
因为身体上的畸形,小林没有上学,而是跟着父母来到了这偏僻的小村庄,其实也不能算是跟着,因为他的父母把他放下就走了,他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从两三岁不懂事儿的时候开始,一直到死去,小林都是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他的知识都是爷爷教的,无论是识字还是生活常识。
村子里的人不愿意跟他们一家走动,因为小林的爷爷脾气古怪,奶奶又暴躁,跟旁人合不来,所以小林能平安的不被人嘲笑的长到十岁。
一开始小林也愿意在院子里呆着的,跟院子里的小狗玩,也很满足,很快乐,直到有一天,小高敲响了他们家的大铁门,也敲开了他的人生。
林远道身体里的鬼气随着他的思绪在身体里组成一幅幅缥缈的场景,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我们却看得一清二楚,很多东西是你遮也遮不住,比如喜欢。
“老婆,你有没有感觉哪里怪怪的?”乌衔蝉凑到我耳边问我,“你有没有感觉我们好像遗漏了什么东西?嗯?”
我把耳垂从他嘴里拽出来,“你只要不光天化日嘬我的耳朵,我就感觉很正常,一点也不怪,谢谢。”
“不是说这个啦。”他假装害羞的扭了扭,“我听不懂了啦为什么一嘬你耳朵你就感觉不正常了啦,是哪里不正常了啦。”
我把他的嘴捏成鸭子嘴,不让他说话。
“好像是不对劲儿。”小高跟小林在地下室溜达了一圈,紧张的说道,“为什么外面都没有电了,这里还有灯啊?而且这里灰也很少,你们看着这些……标本,看的清清楚楚的,连玻璃罩都没有落灰的样子。”
“你是说……”他这么一说,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里其实经常会有人来?”
“不光会有人来。”乌衔蝉获得了自由,小猫嘴又开始巴巴,“还会有人,擦拭这些标本罐子,没准还会边擦,边露出兴奋地嘴脸来,在这里,这里,到处留下他的印记,这里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标本室,对于那个人来说,或许就是他的性爱游乐场。”
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小心翼翼的问,“是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吗?”
“请看。”乌衔蝉走到那个我们都没有凑过去看的池子边上,嫌弃的指了指,“这就是决定性证据。”
池子里的不明液体中漂浮着一只用过的避孕套。
“你们猜的很对。”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来,阴恻恻的,“让我猜猜,你们不会是来跟我谈生意的吧?”
我们扭过头去看,入口处站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白头发,拄着一根拐杖。
她一步一步走过来,阴沉着脸色,“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
“根据一张地址。”乌衔蝉把我挡在了身后,“你就是神婆婆。”
她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你们去过李家小子的地盘了?”
“我们不知道。”我探出个脑袋说道,“不知道姓什么,是从他们的车里翻到的纸条子。”
“车里?”她脸上露出一个回味的表情来,“是了,是有一辆车,后车坐上坐过几个孩子,都是畸形,很可爱,他们被活着送到我这里来,跟我说奶奶,求求了,别杀我,我想活,每一个都这么说,可惜一个都没活下去。”她说着笑起来,“后来李家小子也这么说,也没活下去。”
“是你杀了弟弟?”我回想起那个老大爷说的没几天弟弟也死了的话,急忙问道。
“是我。”神婆婆甚至还有点自豪,“他碰了不该碰的,多少钱也不够造害的,我去见他,他正好犯了瘾,求着我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