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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为什么心情不太好。
对家人很好、很有礼貌,帮李沛辅导功课,看他寒假的作业,但是私下对她,又总是突如其来地沉默下来。
小孩子察觉情绪的能力总比大人敏锐一些,李沛悄悄问她:“你们是不是吵架了的?”
路意浓也不知道怎么回。
买完糖人出来,两人在人群中始终差出几步,谢辰很久后回头,才发现她没有跟上。
往回找了百来米,发现路意浓停在一个卖手工艺品的摊位前挑挑选选。
这会儿过年,摊子上摆着都是年俗类的东西,春联,剪纸,中国结,什么都有。
他走过去,路意浓从中正好挑出一条系着的迷你小灯笼的红色挂饰,问他:“可爱吗?”
“嗯。”
谢辰在旁扫码付了款。
“你帮我拿一下这个。”她把面人递过来。
路意浓掏出手机,拆下了那条自行改款的手链,系上了红色迷你小灯笼的结扣。
然后拉紧。
谢辰无声地看着她的动作。
“新年新气象,”她晃了晃小灯笼,高兴地向他炫耀,“红红火火的,是不是很好看啊?”
“之前那个呢?”他问。
“都看腻歪了,先收起来吧。”路意浓随手揣进了羽绒服的口袋里。
初四一早。
李茹锦张罗的回礼塞满了好几个箱子,谢辰想到一会儿怎么搬回去的问题有些头疼,却不好拒绝长辈的好意。
路意浓力争之下,终于帮他减下一些太过沉重的负担。
她朝谢辰眨眨眼睛,又见她以指为笔,划过窗户起雾的玻璃,写下几个小字:新年快乐。
她见谢辰并无反应,便说。
“那个时候。”
“你去市里拿奖,从我们教室窗户外面路过的时候,给我写过一句月考t加油。”
“你忘了吗?”她言笑晏晏地偏头问他。
暌违已久的记忆被从尘封的深处里提起,她的此刻与旧日重合。
数月来漂浮在空中的不安定感,随着这次到来的所见,似都在慢慢落地。
她没有变过。路意浓用这些事情告诉他。
那些细微的感动未被抚平,又突然被抬平手腕,系上一条不知从哪摸出来的红绳。
“我昨天回头去买的,”路意浓小声撒娇,“叫你昨天付钱那么快,我不好意思说我没买完,还得再跑一趟。”
“不要不开心。”她只知道他最近一直不开心。
谢辰弯腰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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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居民区的一起火灾事故引发的过节全市安全隐患排查,被迫临时取消了一场饭局。
章榕会一心早交差、早走人,这下被影响得也不爽快,车子调头就近去了西鹊山。
他刚停下车,杭敏英便神色有些慌张地匆匆迎出来:“哥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这几天都没空来了?”
章榕会说:“我什么时候不能回来?”
杭敏英跟着他的脚步,急道:“我爸妈今天走亲戚去了。你带我出去吃吧?我这几天在这边待得好无聊。”
“哥,陪我去吃个快餐也行。”
她越阻拦,越蹩脚。
章榕会不动声色,目标明确地往客厅去。
踏上阶梯,远远听见了熟悉的人声,不急不缓地说:“刚从桐南拜年回来,这是当地的一些特产。”
章榕会抬起头。
章培明的声音在里面问:“见过意浓妈妈了?”
“是,家里人都在。”
“年轻人,性子倒很急,”章培明打趣他,“也亏得她们家里欢迎你,我要是有个女儿,这么小就上门,说不定要赶出去的。”
谢辰带着些笑意说:“意浓妈妈做饭很好吃。”
章培明道:“这么说起来,我好像还没见过?”
路青在旁插话:“是没见过。思晴发不少过朋友圈,我倒是也少去。”
“什么时候要带意浓回家去了,要请假,随时说一声就好。”章培明叮嘱他。
谢辰听着外面台阶渐近的脚步,礼貌回答:“好。”
路意浓在开学前一天回的江津,家里冷冷清清的,阿姨没有回来,杭敏英不在,猫也不在。
将行李箱的糕点放进冰箱,所有衣物整理完毕,她草草吃了些东西,便回房睡午觉去。
几乎是刚刚入睡,朦胧间听到卧室的门被重重拍响。
章榕会发了两个字:[出来。]
她被吵醒,摸过手机,看着两个字醒了会神。
他又发一遍:[出来。]
路意浓起了床,趿上拖鞋,打开房门。
章榕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很凶地抽着烟,抬眼望过来。
她没有见过对方那样冷的眼神,轻声问了句:“您有事儿么?”
章榕会抬起下颌,示意她握在掌间的东西:“之前手机链呢?”
她低头看了一下,而后有些局促地说:“啊,过年我换了一下。”
章榕会问:“之前那个呢?拿出来。”
“东西呢?”他又问。
路意浓拿不出来。
章榕会提,她才想起刚刚收捡,是没见之前那条手机链,不知道是落在哪里了。
“可能放在桐南了吧,我回头去家里找找。”
“报失吧,那就,”章榕会将烟头暗灭,“早些报失。那个不便宜,盗窃够判个几年。”
路意浓顿了一下:“我打电话让妈妈找一下,应该是在桐南的。”
她起身,要去卧室打电话。
突然被章榕会从背后逮住了右手,强迫她转过了身。
他的力气那样大,她才发现之前那么多次顺利甩脱,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认真过。
细瘦的腕被死死压着脉搏,按得生疼:“为什么换手机链?告诉我?嗯?”
章榕会对着路意浓惊惶的眼神问:“就为了跟谢辰凑个情侣的装饰,是么?”
她没有回答。
知道不能回答。
但事实如此,又无法否认。
这样默认的态度,似乎刺激到他:“你们在桐南又亲了么?”
“睡一起不至于吧?总不会在你妈眼皮子底下。”
他这话说得极度无礼冒犯,路意浓红了眼睛:“我的私事,跟您没有关系。”
“你的私事?你跟我还有什么私事?”章榕会说,“我告诉过你吧?不要跟他见面。”
“微信跟他聊天的事,我已经饶过没管了。蹬鼻子上脸了是吗?还敢带他回家是吗?”他冷笑,“真以为我不会动他,让你试,还真的敢试啊。”
“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说这些,”她的情绪被他连续的冒犯、轻蔑和挑衅牢牢压制,还是强撑着在说,“我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我妈妈很高兴,我的家人很高兴,没有人说这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她的眼泪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