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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见了。

张灯非常想问那把小刀的事情,现在也问不了, 就在他遗憾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松花的惊呼声。

“老师?”

他们几人闻声回头。

看见白言的身体正在飞速地膨胀——

他的所有断肢都仿佛是被吸取了精气一样迅速地萎缩, 而白言的身体则像气球一样, 被吹了起来。他站起来的时候, 头顶破了房顶,他用手一抬, 将钢筋水泥铸成的房顶像掀开包装盒一样掀开, 扔在了一边,他俯视着众人,所有人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完了。”

张灯想,我要是死在不能说话的状态的话,就没办法和卫原野告白了。

这是简直张灯这辈子能想得到的最痛苦的事情了。

白言怎么会这么大啊?

张灯在心里怒吼,卫原野道:“他进化了。”

“但是我们没有。”卫原野说。

张灯无语地看着他,心里在说:“谢谢你浪费时间说些废话。”

门口传来一声怒吼, 众人回望, 黎穗手里拿着一把砍刀冲了进来,说道:“白言,我跟你拼啦——”

然后黎穗看到了白言的脚,只有白言的脚。

黎穗的砍刀掉在地上:“什么情况。”

黎麦道:“傻逼, 黎芽和你爸呢?”

黎穗说:“外边有个导演,说是要带她去看医生,让我办我自己的事情。”

“你……”黎麦要气晕厥了,黎穗感觉到黎麦的不满,赶紧道:“爸说他也一起去,放心吧。”

黎麦头昏、脚沉,差点摔过去,被她妈妈扶了起来。

松花说:“这是他的怨念,他心缘未了,这些年来,他为了让学员感到心里舒适,一直在吸收学员的负面能量,这些能量都积攒在他的身体里,现在全部外显出来了。”

卫原野道:“现在怎么办?”

松花问道:“你不知道吗?”

卫原野也有点失语了,噎住了一秒,才问道:“我怎么知道?”

松花也觉得荒谬:“我以为你们专程来做这件事,是有办法的。”

卫原野真的不想推诿责任,或者说狡辩,但他还是没忍住,说道:“你觉得这世上会有第二个白言这样的人吗?”

松花沉默了。

卫原野道:“没有参考。你懂吗?”

松花的妈妈说道:“这……是不是他的法相啊?”

没有人搭理这个疯子。

张灯如果能说话,张灯一定会回答,现在唯一一个爱唠嗑的被迫闭嘴了,显得这个女人在当下很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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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花的妈妈说道:“难道他真的是……”

松花知道她妈是什么货色,马上说道:“妈!”

松花妈妈当即跪在了地上,哐哐地在地上磕头:“神仙显灵,神仙显灵。”

“还愣着干什么?”她疾言厉色,“还不快跪下?”

松花被她妈妈拽倒跪下,松花扑在地上,哭道:“你干什么吗?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妈妈!”

但是白言似乎并没有攻击欲,他只是一昧地变大,等大到一定程度之后,他发出了痛苦的悲鸣。

那种悲鸣实在太空、太大、太令人胆寒,张灯浑身乍起鸡皮疙瘩。

白言的声音也变得浑浊,分辨不清含义,他似乎一直在呼唤什么,张灯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卫原野,卫原野说:“好像是在叫‘老师’。”

张灯勉强地含糊张开嘴说地道:“不是吧?还要摇人?”

卫原野抬头看向天空,天色阴沉沉的,整个天空除了乌云空无一物,他终究什么都没有呼唤来。

白言捶胸顿足,眼睛淌下巨大的水泥一般的淤堵的泪,黎麦说道:“我们跑吧。”

张灯其实是无比认同的,但是他不行。

黎麦道:“我们打不过他的。”

张灯又岂用她来强调这个问题。

但是白言似乎对他们没有攻击性,他甚至没有低头看过他们一眼。

张灯觉得整件事透露着一股很微妙的诡异感。

这种感觉很快得到了验证,一只乌鸦不知从何处飞来,盘旋在了他们的头上,很快飞来了第二只,第三只,慢慢地,他们头顶的整片天空都铺满了乌鸦。

那些黑压压的乌鸦把天空都遮蔽了,此起彼伏的叫声更是让人听得心悸。

这场面实在是非常的恐怖。

张灯下意识地抓住了卫原野的手。

乌鸦食腐,也许是白言身上散发着的气息吸引来了它们,白言却异常兴奋,双手在半空中挥舞,说道:“老师,是你来了吗?老师?”

一开始张灯也以为这是白言召唤来的帮手,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这些乌鸦也在不分敌我的啃啄白言的身体。

松花心痛不已,说道:“老师!”

她实在太渺小,没有办法保护她心爱的男人,甚至想要攀爬上他的身体。

白言在疼痛中敞快地说道:“老师,你在惩罚我吗?是我领会错了你的意思吗?这是我该承受的。”

张灯含糊地道:“坏了!”

有乌鸦发现了他们,冲着他们来了。

黎麦说:“我早就说了要跑!”

张灯有苦说不出,真的跑了,任务怎么办啊?

他们身处果园,还在附近唯一的建筑物里,这个建筑物刚被白言破坏,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更多地乌鸦冲了过来,卫原野使用飞刀都招架不过来,大家用尽手段,但是还是躲不过他们无孔不入的啃咬,张灯被逼得说话都越来越清楚了:“这不像是普通的乌鸦啊。”

黎麦道:“白言不是都说了吗,他老师派来惩罚他的,顺便把我们也处理了。”

“小麦!”黎麦的妈妈在身后拦住她,将她死死地抱在怀里。

黎麦感觉到她妈妈的身体往前耸了一下,她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她道:“妈?”

黎麦地妈妈道:“小麦,小麦……小麦。”

她只是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却不说其他的话。

人的名字是直接上最短的咒,也许再没有什么比这两个字的威力更大,黎麦居然被这两个字真的安抚了下来。

黎麦道:“妈,咱们没有到非要死一个的地步。”

“小麦。”女人忍受着剜肉的痛苦,又喊了一声。

黎麦说:“你总是这样。”

她说:“你从来都不跟我道歉。”

“就算你爱我,”黎麦哭着说,“你也应该跟我道歉。因为你总是、你总是伤害我。说一些很难听的话,做一些让我很难堪的事情。”

女人说:“小麦。”

黎麦被这几声彻底叫崩溃了,号啕大哭起来,她的妈妈也哭了起来。

两人哭着抱作一团,白言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动静,终于低头看了一眼,他巨大的身体停滞了一会儿,然后居然冲着这边伸出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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