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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愈加急促，甚至担心这明显凌乱粗重的呼吸会不会吵醒封赫池。　W?a?n?g?址?发?B?u?页?????ū???ě?n?②???????????c?ｏ??

他没有停下。

禄沧甚至觉得是自己身体的本能在牵引着他，而他却也心甘情愿地被如此支配。

一个极其轻柔的、带着颤抖的吻，如同蜻蜓点水般，落在了封赫池的脸上。

第87章 第四个世界（9）

仅仅短短地触碰了一下, 禄沧就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弹开。

心脏剧烈地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脸颊在一瞬间烧得滚烫，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他惊慌失措地跌坐回地上, 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瞪大眼睛紧张地观察着封赫池的反应。

唇上那转瞬即逝的触感却无比清晰, 如同烙印于其上。

柔软的、干燥的、滚烫的。

让他从心底泛起一股深深的战栗。

封赫池并没有醒来, 依旧安静地躺在床上。

禄沧盯着他的动作, 浑身一僵。

一股巨大的窃喜感瞬间席卷了禄沧, 将他整个人紧紧地包裹其中。

禄沧怔怔地抬手抚摸过自己的嘴唇，回味着刚刚的触感，忽然露出一个笑来。

*

第二天下午，封赫池的高烧基本退了, 虽然依旧乏力虚弱，但正常的起身没什么问题。

他靠在客厅沙发上，身上盖着薄毯, 安静地坐在那里。

禄沧自发地忙前忙后嘘寒问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问封赫池需不需要喝水，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兴高采烈地接满一整杯温水递到他的面前, 然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他身边几十公分外的距离。

他的眼神飘忽，时不时偷偷瞥向封赫池的唇角, 耳根又会悄悄泛红。

阳光斜斜地从窗外照进来，在客厅里投下恰到好处的光影。

暖色的光映在封赫池的身上，让他的神情显得有些罕见的温柔。

或许是生了病再加上光线的缘故, 禄沧觉得他似乎比平日里的距离感显得要更近了几分。

电视开着，这个时间点正播放着一些喜剧综艺，从屏幕里传出的嬉笑声勉强打破了客厅的寂静，封赫池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盯着屏幕，不知道看进去了多少。

禄沧的手指无措地在手边攥了攥，轻声开口：“你好点了吗？要不要喝点粥？我去煮。”

封赫池抬起眼，脸上带着些倦怠的柔和。

“不用，你去做自己的事就行。”

禄沧愣了愣，抬手挠了挠头：“我也……没什么自己的事，就想你能快点好起来。”

封赫池的身形一顿，转过脸看向他。

他盯着禄沧的时间有些长了，以至于禄沧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自在，身体僵硬，连手指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见男人依旧盯着自己看，禄沧的声音小了几分，有些无措地抬手摸了摸鼻子。

封赫池看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有。”

他的声音顿了顿。

“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禄沧眨了眨眼，朝封赫池的身边靠近了一点：“怎么了？”

封赫池的目光有些飘远，声音低沉。

“为了达成我的目的，不择手段地伤害过一些人。”

“甚至让某些人，因为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毯子上轻轻划动，神情显得有些疲惫。

“我知道那是必要的，也是我从小到大都在做的事情，我并不觉得愧疚。而曾经那些被我利用过的人也无一例外的对我满是怨愤和憎恨，这很正常，我也不会觉得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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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停了停：“至少之前一直都是这样的。”

“但……”

封赫池轻轻地开口，目光忽然落在了禄沧的身上。

“但我现在开始有些不确定了。”

“明明是被我利用伤害过的人，却并没有像曾经的那些人一样，反倒是……”

他的眼前浮现出前几个世界中禄沧的脸。

泛起猩红的双眸，狂热而迷恋的眼神，沾满血污略显痛苦的神情。

他静静地开口。

“反倒是为了我而付出了很多，做到了很多我不能想象的地步。”

为了能够再次遇见他，甘愿忍受着死亡的痛苦与折磨，在漫长的时间中等待着与他的相遇。

甚至为此忍受了无数的折磨。

“我不觉得我值得他们做出这些事，我施加给他们的只有虐待和欺骗，我只是觉得很困惑。”

封赫池这么说着，紧紧地盯着禄沧的眼睛，缓缓道。

“你觉得呢？如果换作是你被我这样对待，你会觉得这种行为很费解吗？”

禄沧听得并不完全明白，但与那双眼睛对视的瞬间，一种强烈莫名的熟悉感却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泛起一阵密集的酸楚和疼痛。

“你说的，具体是指些什么？”

禄沧抿了抿唇，试探地问道。

封赫池看着他，语调很缓：“比如说，我对待一个家庭不好的孩子很苛刻，责罚、训斥甚至动手都毫不留情，为他做过的也仅仅只是在他曾经遇到生命危险时拉过一把没有让他死去，然后……陪他过过一次生日而已。”

禄沧眨了眨眼睛。

“但仅仅是如此而已，他却会愿意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付出……像生命一样的东西。”

封赫池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眉头紧紧地蹙起。

或许真的是生病的缘故，放在平日里，他是不可能把这种事情说出来的。

但自从上一个世界结束之后，他时常会陷入这样的困惑之中。

禄沧沾满血污的嘴唇贴上他的唇瓣时，他没有躲开。

他当时是有机会躲开的。

他想或许是因为他实在是太过震惊，沉浸在禄沧的话中没有回过神来。

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封赫池没有细想过。

“如果是我，我也会那么做的。”

禄沧忽然开口。

他的语气异常坚定，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狂热，眼睛紧紧盯着封赫池。

“换作是我的话，我也会为你那么做，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封赫池一怔，他看到禄沧的表情很坚定，甚至连视线都没有丝毫的偏移。

“你所说的无关紧要，我却觉得，对于被这样对待的人来说，是非常值得珍惜的事情。”

“对我来说，无论是过生日，还是有人拉我一把让我活下来，都是异常珍贵的事，我也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体会过了。”

禄沧静静地看着封赫池。

“如果有人能对我这样做，就像你一样，将我从原来的那个家庭里解救出来，努力地想要我康复。”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如果需要的话，我也会为你去死。”

封赫池的瞳孔微缩，下意识地打断：“别胡说，不准说这种话。”

他是想让禄沧能活下来的，在他彻底离开之后。

而少年的眼睛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