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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女人表情认真,封赫池也只得点了点头勉强答应了下来。

长大的事谁说得准呢。

封赫池垂下眸。

禄沧比他矮些,这个姿势正好,完全没有小时候那种不适的感觉。

见他垂眸,禄沧抿了抿唇,紧张地收紧了手指,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突兀了。

会被拒绝吧,这么莫名其妙的举动,好像是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一样。

封赫池肯定会拒绝的。

“那就走吧。”

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禄沧猛地抬起头看过去。

封赫池盯着他,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笑意。

“谢谢了。”

他静静道。

禄沧的呼吸一瞬间乱了频率,心脏剧烈地擂动起来,不只是耳根,连脸颊都染上了淡红,微微发烫,他慌张地低下头,不让封赫池看到他的表情,低低地应了一声。

“好。”

他握紧了掌心的那只手。

*

封赫池罕见地病倒了。

他的身体一向不错,从小到大都没有生过几次病。上次发烧也还是小时候的事了。

但偏偏就是在没有淋雨也没有任何意外的情况下发起了烧。

或许真的是那天取文件时穿的太薄了。

禄沧是被卧室门缝里传出的咳嗽声惊醒的。

意识到是封赫池那边传来的声音时,他慌张地跳下床,连鞋都没顾得上穿,赤着脚跑了过去,甚至忘记敲门。

封赫池靠着床头半坐着,眉头微微蹙起,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额头上覆着一层细密的冷汗。

见禄沧突然闯进来,他有些惊讶地看过去:“怎么这个时间还没睡?”

“听见你在咳嗽。”

禄沧反手关上了门,快步走到了封赫池的床前,封赫池这才注意到他光着脚踩在地上,眉头愈发蹙紧。

“去把鞋穿上。”

“比起我,还是你的情况更需要关心一下吧。”

禄沧这次却没有乖乖听话,他执拗地站在原地盯着封赫池的脸。

床头灯柔和的光线勾勒出男人深邃的眉眼和紧抿的唇线,与平日看起来有几分不同。

禄沧的心跳没由来地快了几分。

“体温量过了,药也吃了,有什么需要关心的。”

封赫池瞥了他一眼,语气轻描淡写。

禄沧愣了愣。

差点忘了,封赫池是比他大了好几岁的成年人,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来催促。

见禄沧脸上的表情僵了僵,封赫池觉得有些好笑,低笑了一声,朝门外扬了扬下巴。

“听话,去把鞋穿上。”

许是发烧的缘故,他的声音比起平日更低哑了几分,鼻音微重,酥麻地在耳边响起,从耳根泛起一阵轻痒。

禄沧的肩膀僵了僵,乖乖地回了卧室把遗忘在床边的拖鞋穿上。

然后再次来到封赫池的卧室。

这次手上拿着一条毛巾。

封赫池瞥了他一眼。

“我看别人发烧都是这么干的。”禄沧攥着手中那条浸了冷水的毛巾盯着他看。

这么说来,在第一个世界的时候封赫池也这么照顾过发烧的禄沧。

封赫池的动作顿了顿,缓缓地点了点头。

禄沧的眼睛倏地亮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了封赫池的床前:“我给你敷。”

封赫池向后躺平在床上,闭上了眼,示意禄沧随意。

禄沧看着男人的侧脸,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他的目光从封赫池的脸上缓缓下移,落在了他微微起伏的喉结上,只觉得心脏的跳动再次加快了几分,他只得把胸口向后靠去,生怕封赫池听到他如同擂鼓的心跳声。

禄沧小心翼翼地将毛巾放在封赫池的额头上,指尖碰到了滚烫的皮肤时触电般地迅速缩了回去,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后又强忍着再次覆上。

做完这些后,他朝后退了一步,低声开口。

“可以了。”

封赫池睁开眼,见禄沧低着头站在床边,表情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谢,没什么事了,你回去睡吧。”

封赫池想了想,开口道。

闻言,禄沧的神情显出几分纠结,犹豫了一下:“发烧的人不需要陪护吗?”

封赫池失笑,视线落在了门外:“你的卧室就在我的隔壁,我有事直接叫你就好了。”

“还是说你想在我的旁边待着?”

他问出这句话只是出自疑问,生了病的脑子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但禄沧却似乎被这句话问住了,他的身形轻轻一颤,随后飞快地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

还不忘啪得一声带上门。

封赫池盯着被关上的那扇门,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听上去似乎有那么点奇怪。

发烧的疲惫感在这刻卷土重来,他缓缓阖上了眼,没有再继续想下去。

后半夜。

卧室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从门的缝隙中探进来一个脑袋。

禄沧盯着床的位置,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在听到平稳的呼吸声,观察了几分钟之后,他确定封赫池是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踏进了卧室。

回去之后,他依然没有睡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眼前浮现的却总是封赫池的那张脸。

他一向遵循身体的本能,于是在辗转几次都睡不着后果断地起身推开了男人卧室的房门。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柔和地洒在封赫池沉睡的脸上,柔和了轮廓。

那双漂亮狭长的眼睛此刻安静地闭着,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微微颤动着,仿佛陷入了什么梦境。

因为生病,他的嘴唇有些干裂,唇瓣的形状却依旧好看。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一种亲密而隐秘的氛围悄然弥漫。

禄沧定定地站在他的床边,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那里此刻在激烈地跳动着,好像不用这个姿势勉强按住心脏,兴奋的脏器就会破开皮肉跳出落在男人的身上一般。

禄沧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盯着封赫池的侧脸。

一种忽然强烈到无法抑制的冲动从腹部悄然升起,逐渐爬升蔓延,填满了整个心脏。

禄沧屏住了呼吸。

他的身形顿了顿,随后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俯下身去。

房间内安静地听不到任何声音,禄沧耳边充斥的都是自己的心跳声。

他能感受到封赫池身上散发出的、比平时更高的体温,和身上沐浴露的清香混合在一起的气息。

距离逐渐拉近,他甚至能数清封赫池眼帘上那些纤长的睫毛,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滚烫的气息轻轻拂过自己的脸颊。

停下,禄沧。

你不应该这么做。

他的手指颤抖着,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封赫池只是作为他的心理医生在治疗他,他们之间并没有其他的关系。

他不应该做出这种事。

但禄沧的身体却依然不受控制地向下,膝盖一软,缓缓地半跪在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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