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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其卷入斗殴的事件,以及此次沙暴中的“避险”。

对于这个囚犯带给他的那种持续的、难以言喻的烦躁感,那双眼睛在他记忆中掀起的诡异波澜,他只字未提。

终于,他结束了陈述。

“汇报完毕,长官,请您指示。”

公事公办的语气,一如既往。

通讯频道那头沉默了几秒,只有轻微的电流声。

然后,那个平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1896号,就是那个因谋杀联邦高官入狱的囚犯吧,进来后还是依旧不安分啊,听上去是个麻烦不断的刺头。”

上级的声音顿了顿,显出几分带着探究的疑问。

“按照你一贯的作风,这种对联邦抱有明确敌意、且持续挑衅秩序的囚犯,通常活不过第一个季度。你这次……似乎格外有耐心?”

零号放在桌上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

他迅速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平稳无波。

“回长官。1896号入狱后,我已对其多次违反监规的行为进行了相应惩戒,包括禁闭与加重劳役。”

“近期他并未犯下足以处决的新过,按照规矩,我只会处置犯下错误违反规定的囚犯。”

这么说完,对面陷入了安静。

零号微微地收紧了手指。

在许久之前,他也曾因为囚犯违反他的命令而对此进行了处罚。

若说违反命令,1896号已经做过了不少次了,只是在方才的汇报中,他将这一切都略去了,几乎是只字未提。

频道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哼声,像是冷笑,又像是某种不置可否的确认。

“嗯,但是这样不安分的囚犯,始终是个隐患,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平静的语调,却让零号的心底莫名一紧。

“我明白。”

他垂下眸,声音平静。

这是他第一次对联邦有所隐瞒,他也懂得上级的言外之意,但……

他心底却并非表面那样顺从。

【当前任务进度:45%】

一阵短暂的沉默在星际通讯中蔓延,带着无形的压力。

零号抿了抿唇。

那个自从他见到封赫池起,就开始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如同跗骨之蛆。

在上级主动提及封赫池之后,再次尖锐地浮现出来。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声音比刚才低沉了几分。

“长官,我有一个问题。”

中年男人对于他会主动发问有些许惊讶,在此之前,零号总是公事公办地将情况汇报完之后就安静地等待命令。

倒是罕见。

他声音平稳地开口回道:“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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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加入组织之前的记忆。”

得到了许可,零号斟酌着用词,尽量避□□露出过多的个人情绪,以至于让其察觉到异常。

“我发现那段记忆非常模糊,几乎无法回忆起任何具体的细节,我有些在意。”

零号攥紧手指,平稳着声音这么问道。

通讯那头突然传来一声低笑,似乎不以为意。

“以前的记忆?过了这么多年,你居然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啊。”

上级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那对你来说不重要吧。”

零号一怔,下意识地回答:“不……我只是……”

虽说上级从未对此类问题做过明确回应,但成员们彼此都心照不宣,清除记忆此类事件也都成为了默认的存在。

从未有人提起好奇或是试图找回,都只是忠诚地遵照着联邦的命令,仅此而已。

零号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异常,他抿紧了唇,试图想再说些什么。

“还是说,”上级打断了他,语气变得有些悠远,仿佛在回忆什么,“你突然对你那‘糟糕的童年’产生了兴趣?”

“糟糕的童年?”

零号重复着这个词,心脏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这是他第一次从上级口中听到关于自己过去的、如此具象的描述。

贫民窟的出身在档案里有简略记载,但“糟糕”这个带有强烈主观色彩的词,从未出现过。

“呵,”上级轻笑了一声,似乎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慢悠悠地继续开口。

“你应该记得档案里的记载。你出生在联邦治安最混乱的贫民窟之一。垃圾、暴力、为了一口合成食物就能出卖一切……那就是你童年的全部。”

上级的声音不疾不徐,仅仅作为一个局外人在讲述着故事。

“在那里,生存是唯一法则。我记得线人的报告里提到过,你被卷入了一场斗争,一群孩子争夺一块在贫民窟相当罕见的糖果。”

“对于大人来说金钱是一切,对于孩子来说,仅仅一块从未见到过的糖果就足以支撑着七八岁的幼童笨拙地拿起水果刀试图威慑别人。”

他的语气中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

“关于你是如何被卷进去的,并没有详细的报告,但你并非是有意与他们争抢,更像是被逼无奈。最后的结果很明显,你用路边随手捡起的钢管,将在场所有持刀扑向你的孩子打断了骨头。”

零号的呼吸微微一滞。

这段描述异常清晰,带着一股血腥的、原始的冲击力,将他脑海中那片混沌的迷雾染上了血色。

“你的天赋就是这样被发现的。”

上级继续道,语气里听不出是赞赏还是漠然,“战斗本能,冷酷,下手精准。这些都是组织需要的品质。所以,我亲自去了一趟你们那里。”

上级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

“你的父母……嗯,如果还能称之为父母的话。他们看到我拿出钞票时的眼神,可比看到你这个儿子要热切得多。一笔足够他们在底层逍遥一阵子的佣金,就很痛快地把你交给了联邦,交易很简单。”

寥寥数语,一幅冰冷、绝望的画面。

为了一块糖的生死斗殴,被亲生父母如同货物般出售。

零号感觉喉咙有些发紧。

“所以,”上级的声音将他从短暂的失神中拉回,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结论。

“那些记忆,忘了更好。它们除了证明你出身低劣和本性野蛮之外,毫无价值。联邦给了你新生,一个更高效、更有价值的存在意义。专注于你的职责,零号。”

“过去,不值一提。”

通讯频道里的电流声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

零号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翻涌的、连他自己都无法完全理解的复杂情绪。他沉默了几秒,才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开口。

“抱歉长官,我知道我这么说可能有些奇怪,但我总觉得,我的过去并不全是这些痛苦。”

即使亲耳听到男人如此冷漠的叙述,他心底却依旧隐隐有种感觉。

如果单单仅是日复一日地那样绝望冰冷的生活,他又是如何活到能被选入组织的日子中呢。

如果没有什么信念支撑着他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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