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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挡住了他的表情。

封赫池看了眼手中寒光逼人的刀刃，淡淡地开口：“会很疼，忍着点。”

零号轻嗤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屑。

封赫池抬手，干脆利落地撕开了伤口周围的衣物，将那团已经破烂不堪的布料丢在一旁。

上半身的皮肤骤然赤|裸地暴露在空气中，零号的手臂肌肉猛地收紧，却并没有开口。

他闭上眼，抿住嘴唇，下颌线微微绷紧。

“噗”的一声轻响，是刀刃刺入皮肉的声音。

封赫池的手腕很稳，精准地沿着伤口边缘两公分外切入，将包裹倒刺的部分与正常的肉分开。

刀刃切割血肉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环境中听起来分外渗人，零号的声音轻微地颤抖起来，撑在地上的手背青筋暴起，额角的冷汗沁出，大颗地滚落在地。

封赫池忽然抬起手扣紧了零号的肩膀，他微微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自后背传来，犹如蚀骨焚心。

“呃——！”

无法抑制的痛呼从胸腔深处挤出，左手下意识地蜷紧，隔着厚实的黑皮手套才勉强没有划破指尖。

一大块模糊的血肉被彻底剜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血珠飞溅。

零号登时软了力气，径直向前倒去，却被一个温热的怀抱接住。

封赫池搂住他的腰，令其下巴搁在自己的肩膀上勉强支持着身体，“刺啦”一声从自己内衬的衣物上撕下块布料，用了极大的力气精准地压在了那处伤口上，堵住了涌出的血液。

零号闷哼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封赫池腰间的囚服，脑袋埋进他的肩头，用尽最后的力气克制住身体条件反射的剧烈颤抖。

封赫池双手交叠紧紧地压在伤口处，不敢有丝毫松懈。隔着一层布料，他能感觉到零号裸|露在外的体温冰凉，失血过多带来的影响。

黑暗中唯有沉闷的喘息声回荡。

封赫池慢慢松开了手，出血暂时被控制住了，他重又撕下一些布料，将干净的那面附在伤口上一圈圈地缠紧，做了最后的包扎。

“……结束了吗？”

闷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封赫池顿了一下，垂眸看向伏在他肩头的身影。

零号抬起半张脸，失血过多的嘴唇已经没了血色，额发因为汗湿凌乱地沾在额前，似乎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勉强睁开眼盯着他，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虚弱和疲倦。

“嗯。”

封赫池低低地应了一声。

零号闭了闭眼，手指摸索着想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却按在封赫池的大腿上，他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几乎是整个人都缩在了面前人的怀中。

十分不合时宜的，他的呼吸一瞬间变得急促，心脏的频率加快了几分。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出现这种反应，难道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零号的大脑空白了一瞬，眸中闪过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慌乱，挣扎着想要从封赫池的怀里离开。

一双温热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零号抬眼，对上了一双沉静的狭长凤眸。

“我才刚给你包扎好，你要是乱动的话，会再次出血的。”

他的语调很平静，衬得略显慌乱的零号更加狼狈。

“……让我起来。”

零号顿了一下，声音低低地开口。

封赫池垂眸，注意到两个人的姿势，眸中闪过一丝意外，还是托住他的腰支撑他站起身。

不知是不是因为体温降低的缘故，他的手附在零号赤|裸的腰上，掌心的温度如同灼烧般炙烤着那处肌肤。

“……放开。”

零号抿紧唇，语调冷冷地下令。

他的身体反应很奇怪。

仅仅只是简单的触碰，就在腰间留下火烧般的触感。

而他的身体，甚至不听他的使唤，像是潜意识想要继续亲近眼前这个囚犯似的，留恋着那处的温度。

封赫池皱起眉，却没说什么，松开了手。

温度抽离的瞬间，零号的身体猛地一僵，从心底升上一股强烈的不舍，在叫嚣着让那只手不要离开他。

这不对劲！

他心下一惊，踉跄了两步，与封赫池拉开了距离，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了距离他三米外的另一处墙角，贴着墙面缓缓坐下，冰冷的墙温让他的情绪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避难所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在近乎黑暗的环境中，两人都看不清对面人的表情，唯有外面经久不息的狂风呼啸，卷起砂石拍打着墙面。

“为什么救我？”

封赫池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盯着墙角的那个身影，声音沉沉。

“你不是那种有着狱警的身份认同而奋不顾身地挽救囚犯生命的人。”

被他毫不留情丢弃在沙暴中的囚犯就是证明。

甚至面对着昔日对他极尽讨好的同僚，也是直击喉管一枪毙命，只为了不引来更大的麻烦。

黑暗中，墙角的那个身影安静地坐着，连呼吸的频率都极其微弱。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动，安静到封赫池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快不行了。　w?a?n?g?阯?f?a?b?u?页??????????ě?n???〇????5????????

“1896号。”

那个身影忽然开口，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一字一顿地念出了他的编号。

封赫池眉稍微抬：“怎么？”

零号的声音忽然停住，紧接着是长达十几秒的沉默，似乎是在权衡自己究竟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然而他还是开口了。

“你的……名字是什么？”

封赫池身形一滞，慢慢开口：“我的档案上没有吗？”

“囚犯档案上只有编号。”

零号的声音顿了顿，又继续道：“这是我之前定下来的规矩，我不需要知道囚犯的姓名。档案要简洁高效，只留有用来称呼囚犯的编号。”

他的声音沙哑而缓慢，带着显而易见的虚弱。

“……你的名字叫什么？”

他又重复了一遍。

封赫池静静地盯着他，忽然站起了身，朝着他那个方向走过去。

脚步声在寂静的黑暗中清晰可闻，沉稳的节奏像是踩在骤然绷紧的心弦上。零号的身形一滞，随口开口命令道。

“站在那，不许过来。”

封赫池挑眉，却并没有停下脚步，零号垂在身边的手猛地攥紧，用尽力气提高了声音，语调冷硬地重复了一遍。

“站在那别动！”

封赫池停住步伐，站在距离零号一米外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缓缓地开口：“为什么？”

他轻笑了一声，音调压低了几分，在黑暗的环境中显得蛊惑又危险。

“长官担心我这个囚犯趁机袭击您吗？”

零号的喉间一哽，却听封赫池悠悠地继续道：“我不会的，没有了您，我这种刚来不久对环境并不熟悉的囚犯是不可能独自回到监狱的，您可以放心。”

说着，他似乎又想朝这边迈步，零号厉声喝住了他：“别动！”

封赫池歪了歪头，打量着零号的表情：“莫非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