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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彻抬手拍了拍裴西稚的脑袋,追问。
“好。”裴西稚乖顺地点了几下头,他想了想,侧过脸看着唐彻:“唐彻哥,你是怎么认识梁砚舟的啊?”
“废话,我见过他几次。”唐彻道:“之前聚会的时候。”
“哦。”裴西稚没有过多疑虑,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从口袋拿出手机递给了唐彻:“唐彻哥,你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吧,这样我们就可以互相联系了。”
“行啊。”唐彻不可思议道:“你还知道要联系方式,我刚刚看你换头像换半个小时,还以为你不会玩呢。”
才不是。只是在找好看的、合适的图片而已。
“唐彻哥!”裴西稚看着有点不大高兴,振振有词地提醒唐彻:“我最近学会了很多,你不要小瞧我。”
“哟,行行行。”唐彻接过裴西稚的手机,将自己的联系方式输入进去保存好,然后用裴西稚的手机拨打了自己的号码:“行了,记好啊。”
裴西稚点了点头,说‘好’。
接着两人又添加了社交账号,裴西稚刚给唐彻的账号发去一个黄色奶龙跳跳表情包,唐彻的手机就响了。
唐彻看了眼来电显示,满脸不耐烦,但接通了电话。
“唐先生。”电话那头传来语气恭敬的男声:“周先生让我告知您,他晚上有宴会,可能会喝多,您需要六点前回来等他。”
“宴会起码十点才结束,干嘛要六点前回去?”唐彻语气不善,没了刚刚跟裴西稚说话的耐心。
“这是周先生的命令。”电话那头的人语气依旧亲和:“今夜乌曼城七点半以后预计有大雨,周先生也是担心您。”
“……”唐彻沉默了几秒,丢下‘知道了’三个字,快速挂断了电话。
“你要回去了?”裴西稚大致听懂了通话内容,问道。
“嗯。”
唐彻没什么表情地笑了一下,他看着裴西稚,忽然言语认真道:“西稚,其实我想过很多次把你从实验室救出来,但我没能做到,你会怪我吗?”
“不会啊。”裴西稚立马说。
他表情真诚地目视着远方,语气像落叶般轻飘飘的:“江博士说你死了,我很难过,现在看到你还活着,我非常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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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分自然地用左肩撞了撞唐彻的右肩,善解人意道:“你不是说了想要救我吗?只是没有做到,而且,我现在也逃出来了,还找到了你,我只会更开心,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怪你的。”
唐彻没想到裴西稚完全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感动得一时之间没有说出话来。
两人就这样无言了几分钟。
“但是如果你能告诉我,你逃出来以后的事情,我可能会更开心一些。”又安静了会儿,裴西稚补充道。
“那等我下次有空,就告诉你。”唐彻承诺道。
“好。”
唐彻看着裴西稚,有一种吾家有儿初成长的错觉,他站起身,跟裴西稚说:“我得回去了,我回去帮你找找有没有其他方法把漓珠拿回来,你要小心,保护好自己的气息。”
“知道了。”裴西稚极其认真地点了下脑袋,跟人道别:“唐彻哥,下次见。”
“下次见。”
唐彻离开后,裴西稚开心地给唐彻跟冯祁发了很多自己拍摄的照片,与没什么逻辑体系的语音过去。
不出意外,两个人都没有回复。
天渐渐暗了下来,裴西稚想起唐彻打电话时提到了晚上会降雨,也准备回别墅去。
他走了一会儿,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裴西稚拿出手机看,发现是某个自动提醒,便没有管,又收回了口袋。
道路两侧的路灯陆陆续续亮了起来,裴西稚又听见手机响了一下,他以为依旧是某个自动提醒,就没有拿出来看。
等到裴西稚临近别墅,灰暗的天空已经飘起了蒙蒙细雨。
裴西稚加快步伐走近别墅,别墅的灯不同昨夜,今夜别墅院子里的灯暗着,整栋别墅在细雨与灯光的交织下变得若隐若现。
他摁响了别墅大门的门铃。
奇怪地是,别墅的大门并没有应声打开,裴西稚尝试用人脸识别或者指纹开门,皆以无录入告终。
第10章 你咬疼我了
夜色浓深,雨雾弥漫。
裴西稚又尝试了几次也没能打开大门。
大门外的遮挡物有限,湿润的雾气挟着大颗的雨水蒙在裴西稚的脸颊与双眸上,迷蒙一片。
周遭的树叶枝桠被狂风吹得摇摇欲坠,衣衫湿透,裴西稚打了个冷颤,从口袋拿出手机给冯祁拨去了电话。
足足响了十几秒,电话才被接通。
“喂,裴先生。怎么了?”冯祁的声音揉杂着丝丝缕缕的音乐声飘了过来。
“冯祁哥,门打不开,我进不去了。”裴西稚的嗓音带着点儿哑,说出的话有些颤,混着淅沥的雨声,听起来有点儿可怜。
“哦,程伯的女儿发高烧,他赶去医院了,没法给你开门,我跟着老大去参加宴会了,要很晚才回去,你先进去等吧,密码我之前已经发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听不到声音了,裴西稚看着手机屏幕闪出一个白色logo,接着就黑了屏,他等了一会儿,点了几下手机屏幕,依旧是黑屏状态。
手机打不开了。
见此情形,裴西稚的喉结很轻地滚了滚,舌尖无措地舔了几下被雨水打湿的唇角。
他握着手机,屏幕向上蓄了几滴雨水,看起来有点儿像握着手机的主人落了几滴泪。
裴西稚用还未湿透的毛衣内侧擦干了手机屏幕的水珠,又收回口袋,他张了张嘴,迷惘又无助地四处张望着。
也不知是站久了,累了,还是觉得身上冷,裴西稚双手抱膝,蜷成个球蹲在了角落里。
斜雨濛濛,裴西稚银白色的发丝被淋透,在路灯的映照下泛着香槟色的光泽,整个人一抖一抖的,像某种落水的小动物。
过了很久,雨已经趋近停止。
裴西稚用手心揉了几下双眼,艰难地站起身,他稍稍动了下自己腿,感觉有点冻僵了。
他锤了锤双腿,晃了下滴水的脑袋,扶着铁门尝试沿着窄窄的门槛坐下。
小心翼翼坐稳后,裴西稚把冻红的双手交叠举起,对着轻轻哈了口气。
兴许是大雨过后的缘故,气温变得很低,裴西稚只是浅浅地呼吸着,口中就涌出一层淡淡地薄雾。
好冷……
梁砚舟怎么还不回来。
裴西稚觉得自己有点难过,就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想着明天一定要拜托冯祁给自己买瓶青草牛奶回来补偿自己才行。
世界一片朦胧,裴西稚差点靠着铁门框睡着,在睡眼惺忪间,远处响起了车轮滚动的声音。
不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