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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不至于……”

看着宣德帝越发难看的面色,她的话渐渐没了声音。

“怎么不说了,继续。”

庄诗涵吞了吞口水,干干道:“臣女所说这些,都能证明,徐、徐将军并非见钱眼开之人。”

意识到这话或许不该说,她找补道:“以徐将军的职位,若是他想,府中定然不会缺银钱用。”

宣德帝眸色沉了沉,道:“还有什么,你一并说完。”

庄诗涵:“……”

他这究竟是,让她说,还是不让她说?

就在她心生懊恼,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只听得德海轻咳一声道:“郡主怎么还愣着。”

庄诗涵回神,心下不由一喜。

德海乃是御前总管,又是陛下极为亲近之人,听他的准错不了。

情况紧急,她也顾不得细想对方为何无缘无故突然开口帮自己,只惦记着此次无论如何也要让宣德帝记住她。

只有让他觉得她对他而言有用,且足够有用,才不会舍得将她这个聚宝盆拱手送人。

庄诗涵虽然恨透了这个时代,上位者物化女性的行为,却也深知如今以她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反抗这个世道。

她只有站得更高,变得更强,才有拥有勇于对不公说不的资格。

否则,她就只能像那些被养在深闺中的花瓶,待到年纪合适了便会被以“嫁人”之名,换一个他们以为的好价码。

若是身份更差一些,被那些达官显贵之间当做物件送来送去,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光是想想,她都觉得浑身发凉。

她决不允许,自己沦落到那种地步。

庄诗涵捏了捏跪到麻木的腿,深吸一口气道:“如此一个即不图名利,亦不图钱财之人,除非性命攸关,否则绝不可能做出如此冒险之事。

一个不慎,便是千古骂名,遗臭万年。”

宣德帝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你错了。”

庄诗涵一怔。

错了?

她错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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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她满是不服气的双眼,宣德帝冷声道:“徐啸此人,练就一身好胆量。

即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绝不可能屈服。”

庄诗涵不解道:“如果以他的一双儿女威胁呢?”

话落,屋内再度静了下来。

后头的小屋里,相对而坐的两人同样沉默着。

只是他们与宣德帝的想法一致。

庄诗涵的猜测,并不成立。

且不说徐将军的一双女儿,常年跟在他的身边,光是她们身边的那些叔伯,也绝不会有人伤她们分毫。

更别提,那两姐妹并非是徐将军亲生,倘若有人企图威胁,定然是寻他更为亲近的人才是。

没有道理,盯着两个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孤女。

可他无妻无子,京中那些亲眷也早已划清干系,多年不曾联系。

那个人,究竟是用什么威胁的徐将军?

想着徐啸直到死,也没敢透漏与之相关的分好,宋言汐更觉心惊。

这其中的水,怕是远比她想的还要深。

*

迟迟等不到宣德帝开口,庄诗涵跪的两眼发晕,只觉得腰部以下已经完全没了知觉。

再这么跪下去,她的腿非得废了不可。

庄诗涵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陛下若是信不过臣女,可传召徐啸的旧部回京,一问便知。

他所做之事,绝非一人可为。”

宣德帝:“看得出,你是花了心思的。”

骤然被夸,庄诗涵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正想谦虚两句,却听宣德帝话锋一转,“你既差人去查过,想必应该知晓,徐啸赶回边城驰援时,只带了一名亲信。”

庄诗涵点点头。

这件事,她确实是知道。

只是那名所谓的亲信,也不过跟了徐啸一年有余,嘴里根本问不出什么东西。

提及此事,庄诗涵还有些生气,“那个小将收银子的时候倒是痛快,问起话来却一问三不知。”

想到自己才给出去的玉镯,她顿时更生气了。

今日这份屈辱,她早晚要连本带息的讨回来!

她动不了德海这个老东西,还拿捏不了他一个小内侍?

庄诗涵回神,猝不及防对上宣德帝冰冷的双眼,惊得赶忙冲着他磕了个头。

她压下心头慌乱,恭敬道:“陛下息怒,臣女知道此事于理不合,当日也是一时情急,才会出此下策。

臣女知罪,还请陛下处置。”

态度之诚恳,任谁看了不得夸一句赤子之心?

庄诗涵额头紧贴着地面,嘴角微微上扬,在心中默数着三二一。

就在数到“二”时,宣德帝开了口。

“你方才说了这么多,只有一句话说对了。”

第712章 郡主,得罪了

庄诗涵心下暗道不好,脸色难看问:“敢问陛下,您说的是哪一句?”

宣德帝没说话。

一旁的德海会意,上前一步道:“诗涵郡主既知罪,便该知晓污蔑朝中大将是何罪名。”

“污蔑?”庄诗涵忙摇头,解释道:“陛下,臣女方才所言句句属实,绝非污蔑。”

想到什么,她心一横道:“陛下若是不信,可以遣人去南疆走一趟!”

如今的南疆,驻守的主将只一人。

镇远将军——林忠全。

若非庄诗涵主动提起,宣德帝都快要忘了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德海亦是变了脸色,低喝道:“郡主还不快些住口,再这么攀咬下去,便是国公爷也护不住你。”

庄诗涵气白了脸,生气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怎么能算是攀咬。”

她看向宣德帝,生气道:“世人都道陛下乃是明君,难道连句实话都听不得吗。”

“住口!”德海怒了。

他偷瞄了眼宣德帝铁青的脸色,快步走上前,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咆哮御前,郡主可知是何罪名?”

庄诗涵没想到他会动手,被一巴掌打的偏过脸去,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她这是,被打了?

还是被一个老阉人给打了?

庄诗涵捂住脸,抬头愤怒的看着德海,质问道:“陛下都未曾发话,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敢动手打我?”

回答她的,是反手又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比刚刚有所收敛,德海可谓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指骨都震的微微发麻。

他看着被打蒙了的庄诗涵,皮笑肉不笑道:“郡主,得罪了。”

庄诗涵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压根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

可从他的表情,却不难猜出。

这个老阉人,动手打了她不够,竟还敢出言嘲讽她!

庄诗涵一时怒从心起,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因为双腿发软,刚刚离开地面又重重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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