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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郡主的面胡说八道,让将军听到非赏你一顿板子不可。”

“就算是挨板子,我也要说。

咱们的兄弟碰上梁军的骑兵,哪次面对面时不吃亏,不被对方的战马踩死十个八个?”

梁国水土肥沃植被茂盛,养出的马儿膘肥体壮,精挑细选出的战马更是比寻常战马壮硕不少,远远看着甚至要高出一个头。

哪怕他们心中不情愿,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在骑兵这块儿有着绝对的优势。

宋言汐清晰地看到,他们每说一句,李程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

他张了张嘴,讷讷问:“军营里不是有绊马索吗?”

“我就说这小子不是边城人吧,但凡他大老远见过一眼梁国的马,都说不出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风凉话来。”

士兵伸手比划了一下,心有余悸道:“那马腿站起来比我肩膀还高,马蹄大小都快顶得上人脚了,真迎面碰上,长腿一迈就把绊马索给越过去了。

前些年用过几次,马被绊到几匹,全用来绊自己人了。”

李程惨白着一张脸问:“那咱们能打赢吗?”

两人异口同声道:“你这不是废话,当然能!

只要有锦王殿下在,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回帐篷的路上,李程一直都在重复这句话。

“有锦王殿下在,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就在宋言汐忍无可忍,想要直接问他还记得多少东西时,忽然听到他崩溃道:“可是锦王殿下已经死了!”

她一时哭笑不得,“你听谁说的王爷死了?”

李程擦了擦眼角的泪,哽咽道:“大家都这么说,说王爷被刺客给一刀捅死了。”

宋言汐失笑问:“有谁亲眼见到了?”

李程摇了摇头。

宋言汐又问:“你既上过学,可曾听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道理?”

李程点头又摇头,神情有些沮丧,“我哪有机会见到锦王殿下。”

“想见他吗?”

“当然!”

“那就把你记忆里的图纸画出来。”

“你!”李程的眼神一瞬变得惶恐不安。

宋言汐定定看着他,坦言道:“你们白家暗中所行之事,陛下早已经传书告之锦王殿下。

如今边城内忧外患正是紧急之时,也该是你白家为君分忧之时。”

“我……”

“你可以不信我,将图纸交给徐将军或是京中来的程将军都行,但我给不了你多少时间考虑,城外的将士们等不了太久。

若王爷战败,城破之日便会有无数人家同三年前的白家一般,家破人亡。”

宋言汐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心情也格外沉重。

她只恨自己分身乏术,只有一双手,顾得了一头便顾不了另一头。

只能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锦王殿下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

老天爷既然两年前没有狠心收了他,如今就更不会。

李志手指紧紧捏着衣角,内心只觉得格外煎熬挣扎。

哪怕三年过去,每每午夜梦回之时他觉得自己此前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他仍是白家无忧无虑的小少爷。

一觉醒来,一切却丝毫没变。

他想不明白,一向避世不出根本不曾与人结仇的白家,为什么会招来这种灭门惨祸。

直到刚刚他听到宋言汐的那一句,该是他白家为君分忧之时,方才恍然大悟一切的根源。

原来让爹爹废寝忘食,忙到连他的生辰都顾不上也要画出来的机关图,竟是为了克制梁军战马之用。

白家惨遭灭门,是不是也是因为这机关图?

李程虽心性稳重,可到底年幼,涉及到家人惨死一事根本冷静不下来。

他红了眼圈,愤怒质问道:“我们家的无妄之灾,只是因为那几张机关图?”

宋言汐面色沉重,“目前来看,这种可能很大。”

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李程慌忙伸手去擦,却越擦越多。

他终于绷不住,缓缓蹲了下来,双手遮住脸无声痛哭。

宋言汐递上一方帕子,有些于心不忍却还是开了口,“白家虽是因机关图遭了难,可我想,若是令尊泉下有知,也定然不会后悔最初做下的决定。

梁国人能如此心狠手辣杀人灭口,甚至三年来都不曾放过对你赶尽杀绝的想法,只能证明一点。”

第239章 国之利器

李程抬起头,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泪痕,与宋言汐的视线对上,一字一句坚定道:“我爹绝不可能做出叛国之举,梁国人想得到机关图,做梦!”

他问:“纸笔何在?”

*

将军府。

会客厅内,几人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围在正中间,神色一个比一个严肃。

“不愧是有着鬼工之称的白家,如此精妙的图纸,老夫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实乃……”

徐啸迫不及待打断工匠的话,问:“朱工可有把握将此图所绘之物做出?”

朱工一脸为难,“将军可真是难住老夫了,天下机关术当以白家为先,而后才是各家,其机关与机关之间的精妙之处,实难把控。”

此言一出,周遭的氛围一瞬变得凝重。

想着出来前答应李程的话,宋言汐压低声音问:“朱工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

“方便,自然方便。”

朱工本就觉得屋内气氛压抑,巴不得出去透口气。

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在听到宋言汐第一句话时,便戛然而止。

因为她说:“若有白家人在旁指导,朱工有几分把握?”

朱工蓦地瞪圆了眼睛,脱口道:“郡主来时竟还带了白家人?”

想到什么,他不免多了苦笑,“郡主既然带了白家人同行,请白家人锻造就是,又何必让徐将军请老夫来这么一趟,岂不是自取其辱?”

这不是明摆着戏耍人吗?

见他转身便要走,宋言汐忙解释道:“朱工误会了,我说的乃是白家稚子。”

“一个孩子能知道什么?”朱工一脸不赞同道:“若按此图锻造出机关,梁国的骑兵至少会被拦在百米之外,能情到画出此图的工匠指挥,几日便可锻造出来。”

“绘图之人已然辞世,此图乃其子依照记忆临摹所绘。”

“郡主此言当真?”

“大敌当前,言汐如何敢玩笑?”

朱工瞬间激动起来,脱口道:“此子乃是奇才,仅靠记忆便能将细节还原的如此精准,有他在老夫必定事半功倍!”

他说着赶紧转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念叨道:“有此利器,何愁边城难守?”

见到徐啸,朱工信誓旦旦道:“给老夫十日的时间,必然会将图上所绘之利器呈于将军面前。”

“十日?”徐啸和程端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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