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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算二十五天。”

徐季柏颔首。

他记得前世,孟茴很喜欢戴他送的一只苍绿色八爪金托戒。

不知道现在这个时间能不能找到。

他走进前世买戒指的首饰铺。

里面琳琅满目各色饰品,万余。

前世摆金托戒的地方不出所料是空的。

徐季柏也不觉失望。

他环视一圈,粗略得在大脑中给各色饰品分了类别,余下散落的两百余只绿色系戒指逐个找了三遍,终于在角落找到了那只戒指。

苍绿色的,透亮得出奇。

梦中他见到这只戒指时,它的主人已然生硬,指尖苍白得病态。

徐季柏几乎能想象到,孟茴戴着这只戒指的样子,会多好看。

他取下戒指,递给小五:“今日送回京,中秋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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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四,孟茴被悄传进宫。

宫极殿。

崔鹤一笑盈盈地坐在那:“又见面了,小姑娘,上次我告诉你的消息好不好用?”

孟茴不太好意思地点点头:“……多谢陛下。”

“不用。”

崔鹤一笑笑,“你姐姐的布坊,给宫中省了一大笔开支,朕应该说谢谢才是。”

“……是陛下给了口谕,没怎么受为难,进价低,出价自然也低了。”

崔鹤一噗嗤笑笑。

伸手丢了一个小玩意:“接着。”

孟茴只看见一道绿色的影子划过。

她手忙脚乱地接住,指腹被划得一疼。

“徐季柏快马加鞭送回来的中秋礼物。”

崔鹤一面色含笑,“喜欢吗?”

当然喜欢。

孟茴掌心被膈得有些疼,但失而复得的感觉再次笼罩她。

她从没想过还能再得到这只戒指。

前世徐季柏送了她一次,这次还能茫茫中又寻到送给她。

这是不是证明他们真是特别有缘分?

“喜欢。”孟茴雀跃地说。

“喜欢就好,朕再送你一个礼物,好不好?”

孟茴抬头。

“什么?”

崔鹤一托腮笑:“有什么想带给他的?朕派人给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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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取字这个事解释:古时候女孩子如果15及笄没取字,就会在出嫁前取字。所以这个徐季柏,同时占孟茴两个便宜。一说成亲,二还说自己是长辈,要给晚辈取字。王八蛋】

【我猝死了,收尾好难写,以后如果我又码疯了突然说可能有加更,大家当我在放桃子[大哭]】

第55章 重逢

孟茴想了一会,摇摇头:“感觉您和他都很忙,我就不送了,平白浪费人力物力。”

崔鹤一叹谓:“这么懂事的小姑娘是容易被人辜负的。”

他天生就一副风流相,半笑不笑,太后总觉得他不够威严,没有皇帝的样子。

“倒是朕昏庸了。”崔鹤一笑着说,“那换个礼物怎么样?”

孟茴抬起头,询问地看着他。

“你应该听说过,徐季柏年少在乡下,杀了照顾他婆子的事吧?”

“……嗯,不过无稽之谈罢了,当不得作数。”

崔鹤一举起右手,拇指摆弄在食指和中指根部划了一下:“他这有一道疤,就是那个婆子举刀时反抗留下来的。”

徐季柏那个阴暗无从出处的幼童时代,唯一让他支撑下来的就是读书。

最开始他希望知识改变命运,走出这片狭隘的农村。

后来他想去京城,拥有见到送给他《资治通鉴》小姑娘的权利。

乡试前夕,即便四书五经等一干藏书在徐季柏脑中已经倒背如流,但他仍旧看到丑时。

并非是他患得患失,而是多年来的习惯,他无法轻易更改。

最后一篇文章默背完,房门毫无征兆被拍得哐哐作响。

门外,搓一日麻将的婆子大概是输了,对徐季柏破口大骂:“死小子还不睡!灯油不要钱的啊!你以为你那个不要你的爹娘给我多少钱,吃饭都不够,还不把灯吹了!”

这种话徐季柏听惯了,他不以为然,连眼皮都没有多动一下,面色平淡地收好了书,吹灭烛灯,睡觉。

婆子骂骂咧咧的声音在外仍旧不停。

只有借此才能稍微抒发她的不如意。

次日乡试。

他出门时,婆子站在门口嗑瓜子,看他出来,笑嘻嘻朝地上啐了一口,瓜子皮飞溅:“哟,我家要出个状元郎了,好好考啊。”

徐季柏平淡地避开,一句话也没多说走远了。

他早早攒好了春闱和殿试的盘缠,并不指望能让婆子问国公府要银子,他只盼着早些出榜,结束这一切。

首次真正拥有他的人生。

徐季柏太清楚,没有人希望他考中回京。

婆子怕他一朝得势,把这些年的事全部抖落出去。

国公府怕他回京,让所有人知道光风霁月的他们苛待亲生子。

谁都不待见徐季柏。

但徐季柏就是要自己走出去,去争一争他的命。

乡试结束出来是傍晚,徐季柏发挥很好。

第二日他便被婆子差使去收麦。

“懒得要死,天天抱着破书躲懒,养你不要花钱的啊?”

婆子站在田埂上,肥厚的嘴唇沾着瓜子壳,随着说话的气流一颤一颤。

她又说了几句,这才心满意足,揣着鼓囊的荷包,摇摆晃着腰,准备离开了这热得要命的田地。

徐季柏挥镰刀的动作一顿,他目光锁在她

他三步跨上去,猛地一把拽住婆子,眉眼生冷地凝她:“你哪里来的钱?”

婆子被他拽得后仰,吃痛一声张嘴就骂:“狗娘养的烂货,松手!”

“我问你哪里来的钱!”

婆子眼睛咕噜噜直转,嘿嘿笑道:“你别急呀,你记不记得县里那个刘老爷?他当真是有钱啊。”

徐季柏心中生出一线恐慌的疑窦。

“你到底做了什么?”

婆子不以为意。

“我们都很相信你一定能考上举人的呀,刘老爷从商久了,总想找个读书人镀镀金,他那个女儿你记得的,长得还不错。”婆子拍拍鼓鼓囊囊的口袋:“你瞧,聘礼他们都给了,多得很呢!你就安心做个上门女婿……”

徐季柏满心被徒劳缠绕,他问:“除了这个钱,你什么都没动?”

只要他攒的盘缠还在,这疯子做了什么都影响不到他。

徐季柏仍旧能离开,他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去争他的命。

他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恍若站在悬崖边。

“你说你床头的钱?我早拿了,你这衰货的钱也衰死了,前天打麻将输了一整天。”

徐季柏脑中轰地一下。

他毫无理智地婆子按在田埂上,泥土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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