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缰绳在掌心绕了两圈缠紧,垂眼望了孟祈一眼,声音温和:“如果不嫌弃,一并便搬到这间府邸吧,府邸地契落得是蒙蒙的名字。”

“好,一路顺风。”

孟祈点头,话音刚落,就见徐季柏扬起马鞭,裹着赫赫马蹄声,带着小五沿着青石路行远了,不过片刻便消失殆尽。

陈望断搂紧孟祈的肩:“夜色凉。”

孟祈被逗笑:“都六月中了,刚过了小暑。”

她顺势靠在陈望断宽厚的肩膀,想了很久,轻声问:“不能参军,会不会很遗憾?”

她以为身后人至少会迟疑。

却不想几乎话落,男人的声音便传来:“不会,没有什么能越过和你一直在一起。”

孟祈怅然,转身搂紧陈望断的腰。

/

孟茴次日起身时,枕头一片濡湿。

她眼皮肿得睁不开。

意料之中的事是徐季柏趁夜色走了。

她在床上坐了一会。

哼。

她乓地给了徐季柏枕头一拳。

哼!

“徐季柏讨厌鬼。”

孟茴恶声恶气地骂了一句,慢吞吞挪下床,拿起床尾早备在那的干净衣物,慢慢穿上。

她四肢腰间哪哪都酸得要命,穿得也比较笨拙。

因为衣服裙摆很大的缘故,她坐在床边系裙绦时,裙摆带着早因为她一拳而偏移的枕头往地上掉。

孟茴撑着腰弯身去捡,拽起枕头的一个角拖起。

她哼哼腹诽徐季柏。

不和她告别,枕头还乱掉,还要她捡枕头!

可恶,第一份礼物她一定不收!

就在此时,思绪未落。

一封薄而泛黄的信封,从被拽起的枕头下缓缓飘落。

掉到地上,正面朝上。

干净的火漆印着清晰的茴香图案,上方写着清晰的四个字:

孟茴亲启。

这字直直跳进孟茴眼前,她一眼就认出这是徐季柏的字。

太好认了,端方得不行。

孟茴轻哼一声,撇着嘴把枕头掷了,捡起信封。

她拆开火漆,取出信件,展开。

映入眼帘第一句话:

下次回来,我为你取字可好?

“……”

孟茴耳根嗙地烧红!

及笄时未曾取字的女子,就会在出嫁前,让长辈来取字。

徐季柏……徐季柏说这话,分明是在占她便宜!

孟茴气急了,吧唧扔了信纸,哐地躲到墙角,蹲下。

装蘑菇。

徐庄禾烦人。

不告而别还想给她取字!

做梦!

孟茴虚空捣了墙壁一拳。

过了一会,一只白嫩的手窜出,捞了信纸。

孟茴蹲在墙角继续看:

不告而别,是因我舍不得你,还请原谅。

孟茴耳朵动了动,快速地看完徐季柏后面叮嘱的话,都还正经。

最后一句,徐季柏似乎度量了很久,纸张上印出一小块墨疙瘩,他说:“我想了很多给你取得字。”

孟茴眨眨眼。

把短短的信又看了三遍,徐季柏总能用三言两语撩拨起她的情绪。

她将信件收拢回信纸里,妥帖地放进床头斗柜。

今日是六月十五。

孟茴和徐季柏再见时,就得是除夕后了。

/

徐季柏是在七月廿一抵达岭南。

他在驿站沐浴,换过官袍后,便带着小五纵马直去了总督府。

新的两广总督今日抵达的消息早早传送当地,彼时,一干省直大员都已在大堂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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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季柏面色称不上好,原本凌冽的五官,因为风餐露宿,将面上本就少而贴骨的面皮吹得更削瘦,眉眼更深,鼻梁更挺。

几乎凉破了皮相。

他走进大堂。

松白发带,红袍,白手套,黑马鞭,乌金靴。

岭南一干老油条不禁咋舌。

这就是那位徐三爷?

广西巡抚何之笑着开口:“早听闻三爷亲来岭南,巡督开山改田的政策。”

他给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向徐季柏呈上奏疏。

“这是这两个月广西完成的份额,京中指派份额一万两千亩,如今已改五千七百亩,这个进度下去,年前改完是没问题的。”

他笑得像个弥勒佛。

徐季柏手中握着乌黑桐木马鞭。

他平静地抬起眼,指腹在马鞭手柄上慢条斯理地打转。

“岭南匪患比去年涨了三成,几位可有见解?”徐季柏问。

几人相互看看。

布政使迟疑道:“三爷您有所不知,岭南一带山高险峻,匪患一向利害,偶尔收成不好时,多一些是常有的事。”

徐季柏平静地看向几位知州知府:“几位的意思呢。”

“大人说得不错……确实是这样,匪患这么多年也是这样子,偶尔的起伏是常态。”

“可以,官袍脱了,回家。”

徐季柏淡声道。

“你什么意思?就算你是封疆大吏,你也无权随意对我们进行人员调动!”

“咣当”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落在桌上。

“几位也许不清楚,在京中,我掌人员调动,内阁拟票占两票,出任两广总督。”徐季柏幽黑的瞳孔环视一圈,“是兼任,而非右迁。”

“南

宁知府桂林知府宾州知州,三位明知匪患频发却不作为,无有效应对文件,放任自由,我是否可以论断你们养匪自重?”

“绝对没有!”

南宁知府蹭地站起来,无视布政使姚明轩看向他的阴冷神色。

开玩笑,办事不利是降职。

若真以养匪自重论断,那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他汗涔涔地一擦额角:“有备案,三爷有备案,下官能证明下官没有对山匪放任自由。”

徐季柏看向他。

没对此评价。

气氛静默将近一炷香。

徐季柏总算大发慈悲地开了口:“三天后,未正。”

所有人恭敬行礼,安静四散了。

小五去合上门。

回来沏了一杯热茶给徐季柏:“三爷,属下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小五道:“太后和匪患,我们到底是处理什么的?”

“都要。”

徐季柏搁下茶:“岭南是一块铁板,官员山匪达成平衡,相互包庇。太后不想我留在京城帮助皇帝,自然要在岭南下功夫,所以她会搅动这边的平衡,插进她的人,让我无从下手,不得不被岭南桎梏。”

“所以您的意思是……这边的官员和山匪都要处理了,我们才能回京?”

小五咋舌,这真能半年回京吗?

徐季柏摇摇头。

他去后间换了常服。

“还有一个月中秋了是不是?”

徐季柏带着小五往集市走。

“是,今日廿一,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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