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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错误扼杀反而不行了?

孟茴累得不行,应了徐闻听的话真饿了。

她找宫婢问了位置,她走过去,果不其然,在徐闻听旁边,桌上摆了一份给她留的午饭。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和身体作对,坐下去执筷慢慢吃了。

直到这时候身体被情绪消耗的空白才缓慢地补了回来。

等到她快吃完的时候,宴厅里的喧闹忽然一止。

孟茴吃掉最后一口饭,如有所感地抬起头,绯色官袍实在显眼,徐季柏在她面前站立。

因为和徐闻听沟通不顺利而低落的情绪,隐隐掀起半分起伏。

明明只是一会没见,但是孟茴就是无端生出一线依恋。

她喊人:“叔叔。”

“吵架了?”

徐季柏总是能一眼看穿她的苦恼。

孟茴一抿唇,“不算吧,就是沟通不顺利。”

徐季柏浓黑的眉攒起。

近来徐闻听对孟茴还算依顺,为什么会突然沟通不顺利?

比起他的私欲,他更不想孟茴苦恼或者难过。

“徐闻听有点自我。”徐季柏攒眉沉声。

孟茴抬起头。

“所以你不必因为他幼稚的行为烦恼,你们中的事,我永远只会偏向你。”

孟茴心口狂跳。

她再次惋惜于,前世没能遇见徐季柏。

徐季柏垂下眼,浓黑的睫羽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还难过吗?”

孟茴摇头,她本来也就称不上多难过。

陡然的,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顺声望去,是徐闻听。

他走得快,步子迈得大,面色更冷。

孟茴下意识就慌张地去看徐季柏。

袖手旁观的徐季柏和孟茴这个眼神对视。

她在慌张——

只有做贼心虚的人才会心虚不安。

那句“她对我也不见得全然清白”,原本只是他自寻的佐证之物。

但现在徐季柏确定了。

他和她,他们两个都不坦荡。

“……我。”

徐季柏对着孟茴着急的神色,身后是徐闻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良久,他才恶劣而慢条斯理地开口,偏偏言语又守度有礼:“劳驾稍让,我的位置在你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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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晚安,我又来迟了,本来双合一的,实在熬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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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哄他

徐季柏从孟茴身后走过。

他的袖袍很宽,完全能扫到孟茴的后脖颈。

孟茴数着走过的步子。

眼见就要过去,忽然一只手横伸过来,一把拽住了徐季柏的手腕。

他顺着伸来的手臂掀起眼皮,看到徐闻听那张年轻锐利的脸。

“……小叔,我有事和你说。”徐闻听小声说。

他们在孟茴身后沉默地对峙良久,徐季柏一颔首,默许了。

徐闻听松了一口气,两人便离开。

出门前,徐季柏借着关门的动作寻过视线,果不其然看见了睁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纠结

看着他的孟茴。

还不错,是在看他。

徐季柏带上门。

这时候聚起的宴会已经近尾声,外面的院子没什么人,只有偶尔经过的宫婢。

“小叔,我和她吵架了。”门刚一落,徐闻听便开门见山地说。

他不知道该求助谁,国公府上下好像只有小叔最靠谱了。

客观而论,虽然徐季柏总是抽他,但他的公允仍旧叫他叹服。

“嗯,我知道。”徐季柏道。

中午的日头把他们的脸照得极清晰,徐季柏的五官映得极深邃。

“……你知道?也是,她什么都和你说。”徐闻听耷拉着小声说。

“她没有告诉我。”徐季柏垂下眼,看向他这个侄子,声音微沉,“也不是什么都和我说,我猜到的而已。”

徐闻听一时不知道他应该先在意徐季柏对孟茴的了解,还是该在意他承认孟茴的确会和他聊一些心事。

徐闻听沉默一会,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对她好也不行,不好也不行,她就是不高兴。”

“小叔……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徐季柏沉默地看着面前这张年轻锐利的脸,此时他显得有些蔫。

徐闻听喜欢孟茴。

他们有时候确实很像,出于血脉的,比如一定会喜欢上同一个姑娘。

他度量半晌,即便心存私心,他仍然无法对茫然的小辈袖手旁观。

徐季柏开口:“你娘说你想从军上阵?”

徐闻听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还是道:“嗯……我学不来儒学道理,官场上,家中也有小叔你了,我倒不如从心去杀敌。”

“想做将军?”徐季柏问。

他的声音很平淡,没有惯来长辈出于经验,而对晚辈的轻视,只是平静的问话。

徐闻听点头。

“仰慕谁?”

徐闻听说了前朝一位有名将军的名字。

“有勇有谋,担得一句你仰慕。”徐季柏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能千里奔袭,直击腹地么?”

“因为他善用兵。”

“是。兵者,诡道也。用兵、理民,官场、战场,无外乎都是人心博弈。”徐季柏垂眼看着这个透露出一点娇纵天真的少年人,不知想了什么,定了好一会,才继续一往如常道,“对方走一步,你要想出下三步,这样在战场上才能保全、取胜。”

他顿了一下,“孟茴也是。”

要从心揣测,而非主观地单看她的动作。

徐闻听微微睁大眼,他要略仰着头,才能和徐季柏对视。

徐季柏比他身量高很多。

他正要说什么,风雨廊的拐角处陡然传处一阵错杂的脚步声,来人很多。

双方一下便撞上视线,原来是长辈见过太后回来了。

“三爷和小公爷也在,小公爷又高了。”

“越来越俊俏了,是不是该议亲了?”

……

大概是长辈聊天,永远也越不过成亲这件事,不过开了一个头,其余人便七嘴八舌地接了上来。

“算算日子是该了,诶,我记着国公府是和孟家有亲事是不是?可还议着?”

这话不知哪个没眼力见的起头,如今孟家式微,若是国公府有心不议,那他这一起,岂不是成了挤兑。

但周老夫人被簇拥在中间,闻言却眉也未皱,而是威严地似笑非笑看了徐季柏一眼,定了半晌,移到徐闻听身上,转回道:“国公府和孟府是世交,这议亲是亲上加亲,怎么会不议?我可日日盼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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