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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也看了过来。
“你怎么还没变啊,”经纪人一头雾水,“不是手指上有蛇鳞,胳膊上也有吗。”
“有个站姐前天拍到了,还有人在议论这是不是刺青,夸纹路好看。”
时崇山沉默几秒,脸有点臭。
“不知道。”
“不变也是好事……”经纪人叹气说,“我想说的是,你们变身能不能挑个日子,不要卡在录节目或者要演出的前一天,公司这样也提心吊胆的。”
“老方。”
“啊?”
“你不说还好,”越执说,“你这么一提,百分百会出事。”
老方伸手捂嘴,掉头就走。
“我没来过这!”
周三上午,节目组如约过来补拍时崇山的资金分配环节。
他确实没太多创意,挑了本地最大的一家金店,准备进去买礼物。
销售小姐一看见这阵仗,即刻扬起最标准的笑容去询问接待。
没等开单,销售主管挤了过来,表示要什么折扣都好说,LIAR现在火成这样,欢迎来代言他们的知名品牌。
时崇山忽略了那些客套,把柜台前的款式大致浏览了一遍。
“两千多,给四个人买礼物,可以选什么?”
柜员以为这个价格是节目给的挑战之一,即刻把热卖款捧了出来。
“有很多选择,都是古法金饰,请问您有喜欢的吗。”
镜头简略扫了一遍那些项链吊坠,对准酷哥的脸。
时崇山陷入长久的沉默里。
说是金饰,还没米粒大。
小到几乎没有,看着寒碜。
他勉强打算改变战略。
“如果只给一个人买呢?”
店员立刻捧出对应价位的吊坠。
好消息是,比米粒大了。
也就小拇指节那么一点。
时崇山深呼吸两秒钟,看向编导。
“问你个事。”
编导一激灵:“你说。”
“两千多太少了,”时崇山问,“我自己贴钱行么。”
编导刚想说估计不行,耳麦里传来导演斩钉截铁的指示。
“说好。让他自由发挥。”
编导心想这和早餐店还有毛线关系啊,转念一想,不对,观众肯定想看。
他立刻点头,时崇山颔首转身,翻出钱夹拿出自己的卡。
“重新挑四款,预算没有上限。”
四个店员立刻涌了过来。
“很高兴为您服务!!”
“我们立刻去拿!!”
“先生您有喜欢的风格和配件吗——”
金店位于人流量超大的热门商场,虽然附近有警戒线,但也有不少路人粉丝目睹爱豆在这,都垫着脚一路猛拍。
眼看着时崇山在金店付款买下四件首饰,有人呆了几秒,扭头问旁边的同好。
“等一下,他在挑金饰?”
“他们四个要结婚了吗??”
女生本来还在给室友狂发照片,闻声一愣。
“对啊……刚才是不是拿了金戒指?”
“也……也不是不行?!”
镜头一路跟拍到LIAR的宿舍里,其他三人还在录歌练舞,没有刻意回来。
时崇山也不觉得被冷落,把四样礼物拿了出来。
纯金如意结吊坠给徐温玄,吉兽转运珠串给柳珩。
云雷纹扳指留给自己,凤鸟纹耳坠给越执。
他没刻意挑,完全是凭着对每个人的印象选了礼物。
有的镶钻,有的嵌着宝石,最后刷卡四十六万。
节目组没忍住,还是给小票拍了几个镜头。
珠光宝气地摊煎饼何尝不是一种艺术呢……
虽然没有后续镜头,但是很快,各路站姐狗仔都拍到了他们四个出门时的合照。
四个人依旧是该吃吃该忙忙,先被拍到去火锅店团建,也拍到去知名录音棚上班。
他们的耳间胸侧都缀着金饰,光华纯粹,像互相呼应的链接。
没有演什么,也没刻意强调什么。
只是后来一戴就是很多年。
第二张专辑已经踏上日程,十二首歌里,八首是柳珩全程操刀监督,四首交给国外知名的作曲师。
徐温玄一度提议,要不要在MV里放他们真身的特写,也算珍贵的纪念。
几人一商量,决定再等等看。
如果时崇山也变,他们就去冒这个险。
行程空隙里,越执开始频繁练习弹琴。
他打算在MV里弹一首《冬风》,那曲子太专业,不好驾驭。
但冬风的铿锵感实在太迷人了。
似钢铁,如沉冰,总带了些他向往的气质。
一时间宿舍里都是咚咚砰砰的声响,其他人默认带耳机,柳珩会过去陪着弹。
他是专业的。
从乐句到情绪起伏,柳珩三言两语能讲得清晰分明,哪怕他本身是练了二十几年的小提琴,并不算钢琴的行家。
两人坐在钢琴前,从合奏片段到一人看另一人单练,几个小时如流水般划过,竟都不会觉得厌倦。
“还有这里,”柳珩说,“你的左手需要……”
他止住话语。
越执本在复盘没弹好的片段,下意识看向对方。
男人在看他的头发。
及腰的银色长发被束起来,檀色发带上绣着银色花纹。
越执问:“需要休息一会儿吗?”
柳珩没再回应,抬手去碰那个发带。
指腹仅是蹭过边缘,他低头嗅了下,乌木沉香似有若无。
“我也会生气的,小执。”
柳珩的声音并不重,甚至还沾着往日的温和。
他没有流露太多情绪,只是抬眸看着越执。
后者反而开始打量他。
柳珩笑起来:“怎么?”
“在想要不要哄你。”越执如实说,“练了两个小时,困了。”
柳珩的呼吸像在叹气。
他单手拾起那本厚重宽大的旧琴册,压在越执的发顶上。
他们之间忽然由阴影布下半封闭的空间。
把书册以外的世界都隔离在外,把所有犹豫试探都屏蔽在外。
在这个只有他们的,昏暗又封闭的小空间里,连目光的交流都仿佛有了实质温度。
他靠近他,像是无害的哥哥,也像宽容的朋友。
“哄我,快点。”柳珩说,“不然不放你走。”
越执沉定地看他,喊了一声哥。
“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当然。”
“因为我带了玄哥送的发带?”
他说话的样子很无害。
像是不肯与任何人有链接,也像坦诚到没有任何秘密。
柳珩忍不住想,这家伙的性格也没好到哪里去。
每个人都恶劣又自我,这很对。
他松开书,让阳光流泻在他们之间,然后说:“没事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