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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纽扣,没好意思抬头。

“走吧,去哪吃饭。”他尽可能地表现得轻松又自然。

但是异样感太清晰了。

季予霄甚至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站在他的面前。

可是他闻得见他身上清浅的水烛草气味,与只有白鹭之间才能意动的那种同类链接。

“怎么不看我?”

秋璐仍然垂着目光,投降般拂了一下哥哥的衣角。

“走吧,”他不肯承认自己在害羞,“我给你带了咖啡。”

季予霄揉了揉他的头发。

两人从地铁站再坐去紫金港,一起去吃先前就种草很久的日料。

座位很挤,秋璐不得不贴着他。

他不知道自己在臊什么,但始终在漫无目的地翻着手机。

微信弹出来一条消息。

[哥哥]:在生气吗。

秋璐下意识抬头,正对季予霄的双眼时连呼吸也哽住。

他忍不住想,真像偷偷出来约会。

即便没有牵手,也贴得太近了,像是一侧头就可以亲到。

他明白自己已经被哥哥身上那股浅香搞得意识混乱。

理智好像一直都在,但本能只想像化形时那样,整个人都蜷进他的怀里,脖颈磨蹭着贴紧更多。

秋璐只是规矩端正地坐着,手指握紧衣沿。

“我没有生气,”他有些苦恼地说,“好像二十天没见,都不知道要怎么聊天了。”

又有新的乘客挤进地铁座位的缝隙里。

季予霄侧身一动,右手的边缘碰到了他的指背。

秋璐长睫微动,有不切实际的渴望。

要不要牵着我,哥哥。

已经好久没有抱过我了。

今天晚上可以和你一起睡着吗。

什么都不做也好,什么都做也很好。

他仍然在翻看班级群的拜年消息,季予霄抽回了手,微小到几乎不存在的肌肤接触也完全断开。

秋璐有些失神地等待了一会儿,问:“晚上有什么打算吗。”

要不要去看电影。散步。或者……

他不想承认自己在期待什么。

人类的惯例是循序渐进,礼貌克制。

可是繁殖羽……已经很长了。

他如同独自被困在迟来的春夜里。

季予霄想了想,说:“有点累,改天再安排吧。等会吃完饭,我送你回宿舍。”

秋璐很想瞪他。

那还吃个屁,我现在回学校更快。

表面上,倒是懂事听话地答应了一声好。

日料的色彩搭配很是养眼,小包间里隐约能听见婉转的和歌,三文鱼饭带着微腥的清甜味,软滑可口。

秋璐白天在研究所翻译了一天的资料,此刻半饱就困了,靠在桌边捏了下鼻梁。

季予霄随手把软枕拿近,方便他靠着。

“累了?”

秋璐轻嗯。

“靠着我一会儿。”季予霄说,“还有两道甜点。”

秋璐靠向他的肩,终于把所有疲倦都交付在最信任的人身边。

青年不作声地抬手覆上他的手背。

温热的,柔软的,触感细腻又让人想躲开的掌心,轻握着他的左手。

秋璐抬眸看他。

他们的手在日式矮桌下交缠紧扣,指节刮过指侧最轻薄的皮肤,又一寸寸地握紧。

他有些想逃开他,却又好像半醉半醒,明白自己早已渴望这样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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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欲还在滋生蔓延,他喉头干渴,只是更加直白地看着季予霄,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下一秒,服务员敲了敲木门。

“您好,甜点可以上了吗。”

秋璐一瞬坐直,下意识要松开手。

可对方没有半分允许他离开的意思,仅是开口道:“可以,都上了吧。”

服务员端来一大杯巧克力芭菲,说了声稍等,还有一份栗子蛋糕。

秋璐一动不动地坐着,被桌布掩住的左手却被握得更深。

犹如露骨的紧拥,要穿过他每一根手指的间隙,要扣紧到温度都显得赤//裸。

服务员的动作有些缓慢,还在收拾桌上的空置餐盘。

秋璐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停了下来,都忘记了点餐时提议过,要一起在奶油喷泉般的芭菲前拍照。

季予霄拿出手机,把相机调回前置摄像头。

“是很好看,”他说,“好了,看镜头。”

秋璐不自然地看向镜头。

哥哥依旧是和缓温柔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有正在发生。

他几乎不能直视镜头里的自己。

季予霄平静看着,在秋璐即将对着镜头露出笑容的前一秒,用略有些粗糙的指尖有些恶意地刮过他的掌心。

秋璐的笑容即刻中断,有些无助地看着他。

“哥。”

“嗯?”季予霄体贴地问,“不舒服吗。”

秋璐摇摇头,想抽开手,但仍然没有得到允许。

服务员终于把那碟蛋糕端来,鞠躬说两位慢用,关上了包厢的门。

“没有不舒服。”秋璐低声说,“是你太过分了。”

即便是在他小声抱怨的时候,季予霄也仍然在用指缘缓慢地临摹着他的生命线。

冰淇淋快要融化了。

秋璐小幅度地抽气,问:“想这么做很久了?”

“只会比你猜得更久。”

他们在冰淇淋前合影,然后一起吃完甜点。

直到买单时,季予霄才拿出西溪花灯游园会的门票,问道:“困的话,明天去?”

秋璐的确是困了,他整个寒假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不怎么想看花灯,”他说,“但是还没有和你夜飞过。”

“走吧。”季予霄扶他起来,“花灯,星星,萤火虫,看什么都行。”

如今已是元宵节的末尾,行人稀疏,灯火半暗半明。

季予霄带了帐篷软毯,同他挑了个风景好又人少的地方,准备化形。

秋璐一时间显得忐忑,再接过毯子时,有种第一次开房般的紧张感。

他不由得和自己说,今晚未必会发生什么。

但是……

季予霄见他迟疑,用自己的毯子把他围紧。

“怕冷吗。”

雪还没有完全融化,空气冰凉冷冽,也许会感冒。

秋璐裹紧毯子,用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喊了声哥哥。

季予霄刚要回应,却听见他低声开口。

“……我长婚羽了,你要看吗。”

他看向他。

此刻花灯昏黄,暖帐明亮。

季予霄不作声地抚上他的后颈,隔着软毯,一寸一寸往下碰触。

如同对方已是白鹭的模样,他熟悉他的每一枚羽毛。

秋璐已经没法再看他,像是做错事一样轻轻晃了一下。

“过来,”季予霄说,“化形吧,我抱着你。”

他沉默地化形,终于变作白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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