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8


框。

什么消息都没有。

他把手机扔一边,目光又落在牧一丛送的按摩椅上。

你新生活的开篇留下了我的痕迹。

牧一丛送按摩椅那天发的消息, 漆洋还能清楚地记住每一个字,包括当时的心情。

痕迹个屁。

他伸伸腿往按摩椅上蹬了一脚, 感觉力道大了, 又凑近检查着摸了摸。

人生赋予漆洋最大的技能,大概就是在成年后,拥有了将心情与生活区分处理的能力。

牧一丛那晚的话像一根刺,不轻不重的扎在喉咙口, 漆洋上班忙起来时感受不到, 稍微一有闲暇,就连喝口水的功夫都触感分明。

如鲠在喉。

他知道这个成语,怕自己理解错,还在网上搜了一下这词儿的意思, 挺符合他目前的心情。

他总觉得牧一丛说的话有哪里不对,可又总结不出来。

于是牧一丛的影子完全没有像之前分手一样,随着关系结束而消失,反而在每次吃饭时、上下班的路上、回到家无所事事守着漆星的时间里,反复出现。

习惯这东西很离谱,明明他一直以来就是这种生活,明明就算在和牧一丛试试的时候,两人也没有总在手机上联系,现在同样是不联系,漆洋却感觉身边发空。

他突然想,知道一个人就在那里,不管当下有没有聊天,都拥有随时能找他说话、不用考虑合不合适会不会打扰,或许是一种特权。

两人是同学时拥有这个特权。

试试时也拥有这个特权。

结束了却要全部清零,连“老同学”这个身份都不复存在。

这个认知让漆洋有点儿恼火。

恼火牧一丛自说自话,说试试就试试说结束就结束,也恼火自己都被甩了,还在这想七想八的。

他躺在按摩椅里给漆星的手帐P图,发作品,P着P着鬼使神差又切到微信,不知道第多少次点开牧一丛的聊天框,这次戳进了转账界面,还能看到实名的尾字,牧一丛没删他。

都结束了还留着干嘛?

漆洋盯着他的头像,非常不爽地点了点。

我拍了拍“牧一丛”

我操。

漆洋头皮一麻,直接把手机扔了。

漆星从卧室拎着本子出来,冲漆洋啊啊叫,正好看到手机飞到沙发上的过程,她的眼睛跟着抛物线在空中转了个弧。

“怎么了?”漆洋搓着脸问她。

手机脸朝下扣在沙发上,同时传来消息声,他立马欠身过去拿起来看,牧一丛回了他同样的三个字:怎么了?

这一瞬间的感受怎么说呢,漆洋刚才一瞬间的尴尬,以及这段时间积攒起来的不爽,好像一个气球被扎了个眼,突然有了释放的气口。

等意识到自己嘴角扯起来时,漆洋已经手快地打出回复:都结束了还秒回?

牧一丛又沉默了。

等了一会儿,漆洋揽过漆星的脑袋搓了一大把,去她卧室找了张贴纸,撕开贴在她脑门上。

漆星两个大眼珠都要翻成斗鸡眼了,努力向上看,捂着脑门去卫生间照镜子。

这一晚牧一丛虽然没有再回复,但漆洋的心情却完全敞亮起来。

——都是男人,他太明白牧一丛的性格了,真要是一点儿都不想有联系,那句“怎么了”根本就不会问。

这份好心情的转变过于明显,明显到第二天李姐过来上班时,看到漆洋都笑着说:“您今天心情不错。”

“嗯?”漆洋正盯着漆星喝粥,有些意外地转脸看她,“有吗?”

“是啊。”李姐习惯在过来的路上买好每天要做的菜,边整理菜兜子边又打量一眼漆洋,“前几天脸色都阴沉着,今天气色好。”

漆洋不知道说什么,他不习惯和外人聊自己的事,礼貌性地笑了下,并起两指推推漆星的碗:“快吃。”

凡事有一就有二,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漆洋隔三差五,时不常就给牧一丛发个消息。

没什么意义的发言,有时候问他在干嘛,有时候是个1,牧一丛有时候回,有时候理都不理。

次数多了,牧一丛大概也被漆洋烦够呛,有一次挺认真地打出漆洋的名字,问他什么意思。

漆洋给他回复:没什么意思。

漆洋:试试你什么时候删我。

屏幕顶部的状态栏显示了一下“正在输入中”,很快又变回牧一丛的名字。

漆洋转着手机等。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布?y?e?不?是?ì?f???????n??????????????c?????则?为?屾?寨?佔?点

隔了一会儿,牧一丛回他一句:没必要。

漆洋:没必要试试还是没必要删我啊?

他是故意的。

牧一丛又不理他了。

这种半来半往、爱答不理的聊天对话,像是真把时间拉回到十四年前那个燥热的夏天。

不过今年八月初气温最高的一个晚上,发生了一件挺大的事,马佳佳生孩子了。

那天漆洋在车粒加了会儿班,到家比平时晚两个小时,冲了个澡坐下吃饭,顺手点开抖音,看了看给漆星发手帐的那个号。

刘达蒙这个给漆星做账号的主意,漆洋没有真当回事。流量饭如果连漆星这种小傻子都能吃到,那也太轻松了。

起初的几个作品根本没人看,漆洋无聊时想起来才发一下,浏览量有时候个位数有时候二三十,渐渐的零星收到几个点赞,他就觉得也挺有意思。

今天倒是不错,上次发的作品甚至出现了几条评论,有夸有骂,还有那种看着像人机的无意义表情。

漆洋意外地点进去看了几眼,刚想去后台研究哪来的流量,刘达蒙的电话急头狗脑地打过来,一接通就是两道大喘气:“洋子,我媳妇儿要生了!”

马佳佳的预产期是七月底,漆洋前阵子还算着日子,最近注意力搁在牧一丛身上,没顾上问,没想到说生就生了。

“好事儿,你别急。”他迅速吃了两口饭,问刘达蒙,“哪个医院?”

刘达蒙报出医院名字,逼着自己做深呼吸:“我紧张我操!她比预产期晚,昨天就开始疼,疼得嗷呜乱喊……”

“你旁边有谁?”漆洋问。

“我丈母娘和我爸妈。”刘达蒙就是心慌想找人说说话,“你有空吗现在?过来陪我唠会儿。”

“有。”漆洋看眼时间,“等我半小时。”

他把刚离开没一会儿的李姐喊回来,匆匆交代一句,拎着车钥匙往医院赶。

结果这一去就待了一整晚。

漆洋对于孕妇生产的唯一了解,就是他妈生漆星的时候,喊得鬼哭狼嚎,过程倒是奇顺无比。

马佳佳的状况他不清楚,只感觉比他妈那会儿生得困难。看刘达蒙急得坐立不安,也不好多问,过去打声招呼,去外面给两边的老人买了些便当和功能饮料,剩下的时间就是单纯的陪着。

这个过程其实有些尴尬,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