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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能分开会儿。话虽如此,陈景殊却发现,殷诀人虽没出现,但处处是他的影子。

每日清晨,他迷迷糊糊还在梦中的时候,就听见床边有人低声耳语,窗台也会多出一束清香的星月昙。

前往修习的路上,他总会遇见稀罕事,比如彩色的树叶,凭空出现的流星雨。

抵达修炼地点,他的打坐位置也与别人不同,除了铺好一层特制软垫,旁侧还会摆放一盘精致糕点,每日都不重样,以及新鲜采来的雨露茶,供他饮食。若是哪种糕点他吃的多,隔日便还是这种糕点,若是他一块未动,这种糕点便再也不会出现。

每每中途休憩,殷诀都会突然现身,有时从桌底钻出来,有时从墙里蹦出来,有时还会从门口的瀑布水帘滑下来,一刻也不停地走到惊呆状的陈景殊面前,拉着他躲到洞府拐角处,偷偷接吻,或是藏到无人经过的藏书阁里,安静地牵手。

陈景殊慌乱也没用,只能听对方诉说完无穷无尽的思念与爱意,有时夹带两句下流话,什么师兄你好甜,我想尝尝师兄里头是什么味……就好像两人已经八百年没见了。有时候上头,殷诀光亲还不够,还会拉着他师兄的手往下探,光天化日,让陈景殊摸一摸。

陈景殊被亲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全是对方的味道,端正衣冠也被弄乱,之后好不容易回到修炼室,一打坐神智昏聩,跟做了坏事一样,什么也学不成,脑子里全是那张发红的黑脸以及火热的情话。

白日修习结束,回去的路上,两人会在夜色遮掩下牵手而行。殷诀总是千方百计带陈景殊下山,因为回到弄竹殿,他的师兄不是看书就是上床睡觉,不给他表现与发挥的机会。他会拉着陈景殊去城镇里游玩,去天宫看萤火虫,去凉山看月亮,去百味屋品尝美食。

所到之处,那些看守的精灵和妖怪通常一溜烟就跑,只剩下二人。殷诀表示满意,决定明日轻点揍它们。

他克制了三个月,直到他的水嫩师兄变结实了点,才小心翼翼爬上床,与陈景殊同床而眠,但仍是不敢用力碰,干抱着也能说半宿悄悄话。

第九十四章 甜蜜日常(二)

近来天下不太平,听闻魔域新立一位魔王,性情残暴,没少率众下山作祸,周遭百姓苦不堪言。

此时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九华山。九华尊者当即拍桌决定,派殷诀前去镇压扫荡。

隔日一大早,山门口挤满了送行弟子,他们神色轻松,围着殷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纷纷请求他们的殷师兄扫荡之余,别忘了带回些新奇玩意,什么绝崖路的食人花,幻化人形的灵龟汤等等。在他们眼中,殷师兄所向披靡,三界无敌,是神一般的存在,魔域一遭不过走过场,那些魔物见了他,定当场吓得屁滚尿流。

殷诀长相锋利,气质凶冷,以往他们不敢靠近,更别说主动提要求了。可自从殷诀搬到弄竹殿,与陈景殊同进同出,这些小弟子便也大了胆子。

能与平易近人的大师兄和谐相处,这位殷师兄就算面冷,心肠也肯定是热的。

殷诀神色平静,黑色目光扫过他们头顶,似是在找什么人。 W?a?n?g?阯?发?b?u?y?e?ī????μ???ε?n?2??????????????o??

半晌,陈景殊姗姗来迟。相比其他弟子的嘻嘻哈哈,他面无表情走上前,给殷诀塞了个平安符,接着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走。

殷诀眼疾手快拉住他衣袖,低下眼,喉结滚动,貌似想说些话。

碍于周围有人,陈景殊抽回手,小声打断:“你别说话。”转头查看四周,往后退半步。

他可以跟殷诀亲近,但不能大庭广众下,不得体,不雅观,影响他的大师兄风姿。

“师兄,不生气。”殷诀嘴角扯出个笑,抬手想摸脸,被陈景殊瞪了回去,于是只在衣袍遮掩下,牵了牵他小指。

陈景殊赶忙收紧衣袖,再次看了眼左右,蹙眉道:“生气?生什么气?”

殷诀低下眼,到底没忍住,指腹飞快地擦了下他嘴唇,道:“师兄不生气就好,我想跟师兄说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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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殊说自己不生气,却也不理人,不遂殷诀愿,扭头就走,只给殷诀留个背影。

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明明昨晚说好今日同去魔域,他在门中休养数月,筋骨早就生了锈,就渴盼着出去大展身手,好好畅快一番。可今日清晨,殷诀突然变卦,以他“身体未愈”为由拒绝。陈景殊也不是能拉下脸面的人,云淡风轻道一句“不去就不去,你多加小心”。随后侧躺上榻,佯装睡回笼觉,任殷诀在旁来回转悠轻哄,坚决一声不吱。

日子如流水逝去,陈景殊有点坐不住,原定三五日的行程,殷诀却足足十日未归。

他倒不是担心殷诀,殷诀神功大成,什么人能伤了他。但不是担心又是什么,陈景殊自己也说不清,只觉得焦灼不安,连素日爱吃的糕点都腻了味。最后,他把一切归罪于殷诀言而无信,说好五天,如今翻了倍,院中花草都无人打理了,看起来蔫了吧唧,影响他心情。

陈景殊默念清心咒,强迫自己不想,该干什么干什么,可总是心神不宁,表面勤勤恳恳修炼,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每日都在做些蹉跎功,修为始终原地踏步。

整座弄竹殿静得可怕,因他身体未愈,九华尊者特令旁人不许打扰。清净时光往日求之不得,如今却漫长的出奇,只有殷诀留下的小黑龙陪伴左右,偶尔说些欠揍话。

“你想他。”小黑龙盘卧桌面,念叨:“想得不行了。”

陈景殊拿书丢它,怒:“胡言乱语!”

小黑龙连连痛呼,分外委屈,却一声不敢辩解。这几日的陈景殊脾气不好,动不动就打龙,又是赶它出门,又是克扣口粮,还威胁要把它嘴巴缝上。

小黑龙瑟瑟发抖,询问缘由,它可以改。

陈景殊却道我打你是因为你吵。

闻言,小黑龙更加委屈了,今天为止它只说了一句话。它心中忧伤,认定陈景殊就是找理由虐待它,明明上辈子的法音温柔又善解人意,从不动手。

这一切定是它主人给惯的,它主人也是,就不能管管陈景殊,在外跟阎王似的,不苟言笑,浑身散发生人勿近的高冷气息,它在旁也跟着威风。怎么到了九华山就跟像换了个人,活得比它还窝囊,每天都被陈景殊牵着鼻子走,陈景殊不牵还主动递上去,看得它触目惊心,敢怒不敢言。

陈景殊自是不知它脑海里的小九九,躺床上闭眼休憩,可不知怎么,睡了几年的床板突然硌得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经脉里也乱糟糟的,白日修炼得来的灵力根本无法转为己用,惹人烦的还有那只多事的小黑龙,一会儿蜷窗台上扒拉火烛,一会儿趴到房梁给他讲它念念不忘的桃花往事,末了来上一句,算了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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