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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推门,门纹丝不动。又转向木窗,轻轻一推,夜风夹杂着草木气息灌入屋内。

他不敢弄出动静,屏气敛息,正要翻窗户,身后的门突然开了。

“道长醒了?”

陈景殊一僵,连忙爬下来。

门口站着那位女狐妖,手里端了碗汤药,也不问他爬窗户干什么,只是将手里汤药递过去,温温柔柔道:“该喝药了。”

药碗里的液体暗红发黑,散发古怪的甜香。陈景殊莫名打了个激灵,不敢喝,也不敢不喝。

而女狐妖不语,笑吟吟望着他,手里端着药一动不动,好似他不喝她就不离开似的。

陈景殊只能接过来,当面一饮而尽。等她离开关上门,立即偷偷趴到窗台,抱着花盆一阵狂吐,边吐边骂混账自有天收。

他骂了个爽,心中畅快点,结果一抬眼,正对上窗外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殷诀。

殷诀沉默不语,面无表情,只有那双墨眸亮得骇人,一瞬不瞬看着他。

陈景殊睁大眼睛,连忙将嘴里的半口药重新咽了回去。

第二十五章 师兄,粉色的

结果咽太急,外加受到惊吓,他猛地被口水呛到,又弯腰干呕个不停。

窗外的殷诀幽幽道:“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没、咳咳……”陈景殊捂住嘴,想要解释,可一抬头对上那张好像会吃人的黑脸,心里忍不住打怵,吐得更厉害了。

……

殷诀冷着脸不语,两步跨进屋,停在他面前。

陈景殊终于压住喉间翻涌,直视对方的脸以证清白:“没、没不想看到你。”

殷诀盯着他嘴角褐色,问:“你吐的什么?”

陈景殊赶紧衣袖擦嘴,也不嫌脏了,来回擦好几遍,道:“没吐什么,只是胃里不舒服,现在好了。”

殷诀偏头,目光绕过他,落在后方空空的药碗,以及窗台上散发苦香的兰花草。而后沉道:“你把药吐了。”

陈景殊心一紧,连忙侧身挡住他视线,道:“没吐!不是,我吐了,但我吐的不是药,是……是药里飞进来的小虫。”

殷诀不知信没信,目光落在他唇上。

陈景殊有点慌,不自觉舔唇。他昨晚被布条塞嘴,唇瓣破了皮,刚被药汁一蛰,又痒又疼,跟伤口撒了盐水似的,火辣辣的,好像还肿了。

殷诀低眼看他,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儿,一摆手,言简意赅命令:“过来。”

“干、干什么?”昨晚的事情陈景殊有阴影,现在的殷诀就像个死心眼的变态,他根本无法预预知对方下一步会做什么。

殷诀眉宇压低,略显不耐,再次命令:“过来。”

陈景殊哪敢不从,走上前一步。

殷诀问:“小虫吐哪了?”

陈景殊有点慌,又怕对方查看花盆,非要揪出那只凭空捏造的小虫,于是硬着头皮道:“我已经咽了。”

“咽了?”

陈景殊飞快点头。

“我看看。”

“……啊?”

殷诀道:“张嘴。”

陈景殊怀疑听错了,“什么?”

“张嘴。”

“为、为什么?”

“看小虫。”殷诀漆黑眸光望过来,深不见底。男人天生一副凶相,眉骨高挺,轮廓冷硬,宽肩窄腰裹在深色劲装里,肌肉起伏线条明显,像一头危险蛰伏的豹子。

反驳的话压在嘴里,陈景殊屏住呼吸,照做。

室内烛光明灭,殷诀低下眼睑,手掌投下一片阴影,恰好笼住底下人的脸。

“再张大一点。”他低声说,捏住陈景殊的下巴。拇指在外侧摩挲唇角,像在安抚,又像在警告。

陈景殊仰着头,心里忐忑。感觉到一根手指探进来,不适感让他蹙眉,本能瑟缩了一下,却被对方指节卡住牙关。

“别动。”殷诀道。

陈景殊脊背僵硬,没再动。

殷诀垂下眼,指腹粗粝而冰凉,按住软绵绵的舌尖,很快被焐得湿热。

他眼神暗暗的,手指停顿片刻,才开始缓慢游走,深浅不定,反复按压摩挲那只被玩弄而不自知的柔软,“小虫是在哪个位置发现的,这里么?”

陈景殊忍不住了,再这样下去要吐了。唾液不受控制地分泌,他费力吞咽一下,睁大眼摇头,又快速点头,喉间溢出一声小小的呜咽,看起来无助又彷徨,却不敢多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殷诀注视他片刻,随后移开视线。手指抽离时不经意擦过下唇,带走一丝晶亮的水痕,而后轻轻抹在他脸颊上。

很诡异的感觉,陈景殊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来。只能低下头,暗自愤恨,大骂对方祖宗十八代。

这时,殷诀招手,门外女狐妖端上来一碗新煮的汤药,递给陈景殊。

“喝了。”他道。

陈景殊看着那碗药,心中惊悚,总归不能是毒药吧?殷诀若想杀他,早就动手了,眼下无非想慢慢折磨他。

他抿了抿唇,接过来仰头喝了,一滴都没流出来,可还没咽肚里,又听殷诀问:“你刚才在窗台骂谁?”

陈景殊差点吐他一脸,呛得连连咳嗽。一只手掌抚上他后背,缓慢替他顺气。

殷诀道:“不要急。”

陈景殊慌乱点头,捂住嘴,企图蒙混过关。但殷诀不好糊弄,等他咳嗽完,再次问:“你刚在窗台骂谁?”

陈景殊深知躲不过,大脑飞快转动,急中生智道:“骂那只小畜生,飞哪不好,非得进人碗里,这不是自寻死路。”他蹙起眉头,好似非常惋惜那碗药,再一遍骂,“真是小混账,净会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以后我见一次打一次。”

他指桑骂槐,心中憋屈发泄不少。殷诀也不说话,就一动不动看着他骂。

陈景殊心虚地刹住嘴,转而道:“也怪我大意。妖界人杰地灵,你送的那碗汤药更是真气满满,小虫没见过世面,垂涎而已,不算混账,我不该骂它。”

殷诀低笑一声,笑得他浑身发毛。

好在对方没追问下去,瞟了眼床,黑脸看不出情绪,道:“昨晚睡得如何?”

陈景殊哪敢说这里阴气森森害他做一宿噩梦。他佯装回想片刻,夸道:“清净又舒适,睡上一晚身心舒畅,所有烦心全忘了。”

“都忘了?”殷诀喃喃重复。

难道没奉承对?陈景殊赶紧闭嘴,少说少错。

殷诀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巡视屋内一周,屋内仍是原样,没有任何打砸痕迹,床褥收拾得干净整洁,房屋主人陈景殊看起来也精神状态稳定,不像被强行掳来的样子。除了嘴角沾着水光,稍显红润。

他看了会儿,从对方唇上挪开目光,顺着往下。陈景殊换了件不怎么合身的宽大衣物,空空荡荡的,腰身全部隐匿其中,卷起的袖口露出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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