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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豆火烛没有吹,光影摇曳,映红了两人的轮廓。

周山恒看见辛禾雪颔首答应了。

“当然。不过……”辛禾雪放轻的声音像是妖类独有的蛊惑,“你想亲哪里?”

他带着周山恒的右手手指,点在额心,“这里?”

又让指腹顺着的线条流畅的脸颊而下,碰到了唇瓣,“这里?”

周山恒喉结滚了滚,后脊也绷紧得有些沁汗。

他的指腹所及,青年肌肤触感仿佛软玉化开,令人移不开视线,抬不起手。

被牵引着,从略显瘦削的下颌为起始继续落下,摩挲过凹陷的锁骨,“或者这里?”

周山恒的脑袋发烫发热,撩拨得一塌糊涂,“我……”

只看见辛禾雪微微弯了弯眸,指腹滑过微敞的亵衣交领,最后的落在嫩嫩平平的一点,“还是……嗯?”

周山恒不确定是否自己在桐油火烛的光影里,瞧见了同样映红的颜色,点缀在白如羊奶的肌肤上。

他心神俱震。

两人的唇舌方才碰到一起,空气中却响起清脆的碎裂声音。

听起来是有人在房梁之上的屋顶偷听,恨得一脚碾碎了两片青瓦。

周山恒神迷意夺,慢了几拍才反应过来,询问辛禾雪:“方才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辛禾雪悠悠道:“兴许是有什么禽兽夜里爬过屋顶吧。”

看周山恒没理解,被他的说法弄得满头雾水,辛禾雪翻了个身,“我说笑的,你应该听错了,是窗外大雪压塌了竹枝呢。”

“睡吧。”

“嗯。”

周山恒从后环住了辛禾雪,胸腔的温度传递到单薄脊背上。

【周山恒爱意值+1】

………

辛禾雪是趁着自己在七日清洗记忆之前,就将事情最重要的关窍已经提示给周山恒了。

他看过周山恒的行卷,也了解过此人的水平,若是放在后世糊名制的科举中,倒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大澄的科举制度还不完善,非但没有糊名,甚至考前干谒行卷习以成风,俨然成为不可或缺的一环。

这种风气其实容易助长结党营私之气,受到主考官亲点的举子,天然地成为了主考官的门生,构成拥蹙与庇护的关系。

不过辛禾雪不用多想这个制度的弊端,他要做的只是帮周山恒一把。

他此前遇见的狐妖,是礼部侍郎的远房子侄,自然不能够再主持春闱。

但辛禾雪去看过了吏部的考功员外郎,外人可能看不出来,但从锦鲤妖的视角,这个考功员外郎身体亏虚非常严重,寿数度不过明年一月。

辛禾雪行走的时候,大约摸清楚了吏部和礼部重要的几位官员。

其中的礼部尚书,年纪已经大了,过个一两年就可以告老还乡,再因为官位没有什么再进的空间,主考官员能否买他的账不好说,还乡之后告别朝堂能提供的助力也相当有限,因此这几年来门庭冷落,举子们也无人到他这里行卷。

但此人德高望重,为了稳妥起见,是最有可能在考功员外郎死后被安排主持春闱贡举的官员。

这位礼部尚书,正是那日辛禾雪听左补阙与渡之对弈时所提及的棋中圣手,丰崖先生。

周山恒回来时,眉目间尚带着喜色。

辛禾雪便知道事情顺利了。

………

腊雪终末时节,墙角数枝淡黄梅花。

打更人沿街高唱着“火烛小心”,从熙熙攘攘街头巷尾而过。

今夜是除夕灯会,京城解了宵禁。

长街与廊桥上游人如织,沿街各家铺子酒楼张灯结彩,高高扎着的纸花灯笼表面洒了铜金粉,在烛火当中星星点点,绚烂至极。

喜庆而明亮,火光有如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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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求吉利安泰,驱傩的仪仗队伍也摆了长长一条街,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步锦程在摩肩擦踵的人群之中,好似一打眼瞧见了河边的青年。

辛禾雪?

他自打当初一别,许久未曾见到对方了。

再到那个破庙当中,已经是人去楼空的状态。

步锦程见对方只身一人,眼前亮了亮,正欲拨开人群,急匆匆往那边过去。

视野里的河边就再出现了一人。

柳枝披拂,辛禾雪对着那人笑,两人的模样很是亲热。

那个男子还双手托着一盏花灯,送给辛禾雪。

步锦程面露失意,正随波逐流顺着人潮往相反方向离开。

等等……

电光火石之间,他脑海中闪过什么,映亮了方才见到的那一幕。

他注意到了辛禾雪对面那人的脸。

怎么好像这个男的——

不是之前辛禾雪那位“丈夫”啊?!

步锦程又欲重新观望清楚,怕自己是眼花看错了。

他重新逆流挤入人潮当中,却听闻街尾传来嘹亮慌乱的一声,“走水了——!”

第82章 失忆(37)

盛京的除夕夜,不再施行平素严格的宵禁。

万人空巷,施放烟火,市肆张灯,热闹异常。

从进入腊月开始,一直到来年立春前,街巷坊市当中,常常可以看见货郎们挑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叫卖,京城人称之为灯市。

货郎担上挂着的花灯精奇百出,招财进宝、西施采莲、张生跳墙,各个人物像栩栩如生,更有飞禽百族与花果植物种种品类,御街之上,摩肩擦踵的人流当中几乎人手一盏花灯,小儿嬉笑着挑着兔子灯从巷尾跑过。

辛禾雪与周山恒是在日暮时分出门的。

今日无风无雪,因着是在岁晚时节,天黑得很快。

京城中四处天地的灯都在夜里点起来,火树辉煌灿烂,酒楼铺子悬着彩棚,杂引流苏。

两人并肩而行,在街头巷尾的人潮中,与世间其他的轻快小儿女并无什么不同。

坊市热闹,周山恒低了低头同辛禾雪说话。

“那日吏部员外郎家宅门庭若市,我念起你说过的话,便拐进了门口桂树的家宅拜访。”

周山恒原先也不知道那简朴家宅的主人是何许人也。

只是他上门拜访的时候,门房见他周身读书人装束,好像就知道了他的来意,二话没问就带他进去面见了老者。

那老者果真是个棋痴。

好在周山恒在经过辛禾雪的特别训练之后,与老者过手时也能有来有回,没有输得多难看,还被对方夸奖了后生可畏。

这时候周山恒已经隐隐猜出了老者的身份,因此在两局棋过后,对方询问来意时,将行卷呈送了上去。

那老者看了两遍行卷,捋了捋白须,很是满意的模样,笑着答应了会为他向主考官美言几句。

周山恒是十月下旬向这位丰崖先生呈上了行卷,结果在腊月初的时候 ,就听闻了原定的主考官吏部考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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