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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想要什么,奴婢去做就是了。”绣棠跟着她出了门,连忙道。
薛姈摇头道:“我想做一道汤给皇上送去。”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怕就怕两人真的就此疏远,再难挽回。
“奴婢给娘娘打下手。”绣棠没有多想,稍稍松了口气。
因皇上常来琢玉宫,小厨房里备着的食材丰盛,薛姈目光在食材上转了一圈,本想做初见时那道甜汤,可从来都是假的,并非她亲手所做。
她略一沉吟,看到角落的当归,顿时有了主意。
“做一碗当归生姜羊肉汤。”
有整个小厨房的人帮忙,薛姈只需站在灶台边等着放食材即可。饶是如此,她亲自盯着熬好时,足足花费了一个时辰才做好。
幸而这补汤清爽不油腻,午后闲暇时喝上一碗也不觉得腻。
薛姈重新换了身衣裳,乘暖轿出了门。
“去福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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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早已过了午膳的时候,赵徽推了两次用膳的提醒,正在神色专注的批折子。
候在一旁的刘康顺有些发愁,这两日皇上情绪不大好。
自从那晚从凝雪堂回来后,皇上吩咐宁卓泓去查办当年的案子,此后照常上朝、处理政务、接见朝臣,忽然就忙了起来,已有两日未曾踏足过琢玉宫,更未提起瑜妃娘娘。
他心里暗暗猜测,皇上不是真的抽不出功夫,只怕帝妃二人有了矛盾。
忽然瞧见软帘悄悄掀起一条缝,是福喜正在外面探头。
他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只见雪青色斗篷的瑜妃正提着食盒等在殿外。
“奴才给瑜妃娘娘请安。”刘康顺心头一喜,快步迎了上去行礼。
薛妃温声道:“劳烦刘总管通传一声,本宫有事求见皇上。”
瑜妃娘娘能来最好不过,刘康顺不敢耽搁,转身进了书房。
“皇上,瑜妃娘娘求见——”
赵徽闻言,抬眸先往殿外看去。
薛姈规规矩矩等在殿外,他不由皱了皱眉,淡淡道:“让她进来。”
天子话音落下,刘康顺麻利地出门去迎。
门帘掀起,一道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
薛姈并未将手中的食盒假手他人,离着书案前数步的位置停下,规规矩矩地福身行礼:“妾身给皇上请安。”
她垂着眸子,只听到男子低沉的嗓音传来。“平身。”
若是以往,皇上早就亲自起身相迎,并非这样疏离地叫起。
薛姈轻咬下唇,很快调整好情绪,她扬起脸,柔声道:“皇上两日来事务繁忙,妾身特意去小厨房炖了当归生姜羊肉汤,正适宜冬日里补身子。”
听到“当归”二字,赵徽不着痕迹的挑了下眉。
薛姈转身时错过了他的神色,她将食盒放在一旁的高几上,轻声问:“可要妾身盛一碗您尝尝?”
“不必了,朕还有事要忙。”赵徽的话打断了她的动作,他淡淡道:“瑜妃的心意朕收下了,就先回去罢。”
薛姈闻言,杏眸微微睁大,猝然闪过一丝惊愕。
自她进宫以后,皇上还是头一回如此干脆的拒绝她。
本以为皇上会顺势留下她在福宁殿伴驾,两人之间的关系总能缓和,可皇上甚至不肯给她机会。
她眼中的亮光,骤然暗了下来。
薛姈心里涌起一阵苦涩。皇上对这事的介意,远超过自己想象。
她再次行礼道:“皇上,妾身有一事相求。”
见赵徽没说话,似是默许,薛姈有些自暴自弃地开了口。
“妾身想去延福宫,有些话妾身想找薛顺仪问个明白。”
薛顺仪当时未在天子面前说出两人之间真正的纠葛,而眼下正是最好的机会,趁着自己还未失去如今的地位,大概能逼问出那日起火的真相。
“准了。”
赵徽简洁的两个字,让还在想理由的薛姈再次怔了怔。
难道皇上只要她快些离开,什么都能答应吗?
薛姈这两日始终悬着心,此时被打击到,情绪已然有些失控。可她知道自己没资格,更没立场真的生气。
“谢皇上恩典。”薛姈敛去眸中所有情绪,行礼后利落地出了门。
刘康顺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正小心翼翼的进门时,却见本该坐在书案前的天子,正站在高几旁打开食盒。
“皇上,奴才服侍您用膳……”
他还未说完,皇上自己盛了一碗汤出来,自顾自尝了起来。
“味道极好,可见瑜妃花了不少心思。”赵徽望着浮在汤中的药材,眸光微动。
汤好喝,寓意更好。
赵徽喝完这一碗,由人服侍着漱口时,又吩咐道:“余下的送去小厨房炜起来,朕晚膳时用。”
刘康顺松了口气,正要答应着去时,殿外再次响起通传声。
“皇上,薛都督到了。”
***
薛姈从福宁殿离开,直接去了延福宫。
等暖轿在宫门前停下时,她脸上的情绪已经淡去,重新恢复了常色。
因年节下,有丑闻传出不吉利,薛顺仪的事情被暂且按下,大抵是要年后发落。
值守宫门的羽林卫得了消息,见她来主动行礼放行。
晌午后的日光正好,暖洋洋的洒在脸上。
今日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薛姈一路走来,神色也随之松弛了些。
东配殿。
才踏进门,似乎有股扑面而来,殿中竟比外面还要冷。
“给瑜妃娘娘请安。”
门前值守着身强力壮的宫女面生,原先贴身服侍薛顺仪的白芷被带到了宫正司审问,采枝则回了内务司。
薛姈微微颔首,温声问:“薛顺仪在何处?带本宫去见她。”
宫女恭声应下,引着薛姈往内室走。
门帘掀起,一身素衣的女子呆坐在软榻旁,房中昏暗,没有半点日光照进来,只点了根蜡烛照明。
她头上发鬓仅用朴素的银簪的固定,通身没有半点装饰,原本最爱馥郁浓艳的人,到最后却失去了她喜欢的一切。
“薛顺仪,瑜妃娘娘来看您了。”宫人话说得客气,语气却生硬,俨然已经视她为罪人。
薛顺仪循声抬头,眼前衣饰华贵的宫装丽人,正朝着自己浅笑。女子高耸的云鬓上插着精致华美的凤钗,水滴状的红宝石折射着日光,鲜翠欲滴的绯色光芒,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你们先下去,本宫有话跟薛顺仪说。”
只见那些对自己冷淡不耐烦的宫人,对薛姈的态度温顺恭敬,当即退了出去。
薛顺仪冷笑一声。
“薛姈,你得到了想要的一切,还来跟我炫耀什么?”她看薛姈,眼中只有浓浓的恨意。
薛姈轻轻叹了口气。“事到如今,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