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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你小时候没这么不听话!”许深揉起围裙往筐子里丢,“我太后悔了!”
阮星好笑地看着许深的样子,“后悔什么?”
“后悔你去美国啊!回来了以后变了个人,你以前就天天装吧!”
“那我以前能不装吗…”阮星想反驳他,说到一半想起了什么,是啊,或许许深喜欢的,是从前那个听话又乖巧的自己,那个躲在壳子后面,没有脾气的自己…
“好了好了,我说错话了,回家随你怎么出气好不好?”许深揉揉阮星的手,“怪我从前笨,跟个呆头鹅一样,以为你脾气好乖乖巧巧的是开心,我早点知道了,我就纵着你胡作非为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对着许义我们把这口恶气出了好不好?”
阮星挂着嘴巴不想理他。又看着许深一股绞尽脑汁好像真要想个弥补办法的样子终是笑了出来,“你还记得,有一回,你回家看见我朝许义大吼,你还怪我朝他发脾气呢。”
“弟弟——我错了…”
“其实那个就是真的我,”阮星弹了弹许深的脑袋,“哥,我脾气不好的,你完蛋了。”
许深捏住阮星留在自己脑门上的手,轻轻把他握在手心,“是你完蛋了。”
“我怎么完蛋?”
“你被我知道真身,以后不好装咯!”
“咳咳!谈情说爱没完了,再不吃,火锅都被我吃完了啊!”林皓拿着筷子举着鸭血晃来晃去,“鸭血!鸭血可以吃了!快吃!”
【注】:
1. 竹里馆 王维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03:14:30
chapter62 美国往事
阮星刚去美国的时候,人就像丢了魂一样。他报道的那一天在宿舍见到Devin,象征性地挥了挥手,坐在床边发着呆。
Devin见他双眼无神,像极了刚失恋时的自己,丢了包烟给他,“哥们,你叫什么?抽一根?”
阮星低头拿起烟,是没见过的牌子,和杨治安在阮昱坟前点的那种不一样,这个细一些,点起来味道也不那么大。阮星点了点头,拿起打火机点了一根,香烟的味道第一次入口有一种陌生的温暖,舌苔上的味蕾被烟气裹住,阮星慢慢地找到释放的方法。
Devin见他一声不吭地抽着烟,把手机递过去,“留个电话,我叫Devin。”
阮星忽地抬起头,“Devin?”夏日的暑热越过窗栏透着威力,那年的门前,许深把棒球帽压过来,对他说,“Devin怎么样?”像个小孩,毛茸茸的,留着鼻涕。“走,去麦当劳看看有没有鼻涕味道的冰激凌!”哥,你好恶心。
“哈哈,逗你的!”
“怎么你认识我?”Devin疑惑地看着阮星,“你也叫Devin吗?”
阮星回过神来,烟灰烫到了他的手腕,他摇了摇头,“没有那个味道的冰激凌。”
“什么?”
阮星笑了笑,“没什么,你叫Devin?我叫阮星,交个朋友?”
Devin是个土生土长的波士顿人,他带着阮星去了很多好玩的地方。十月的时候,蓝鲸在海湾开始出没,Devin定了船票带着阮星出海看蓝鲸在大海里喷出巨大的水柱。临湾的海鲜餐厅味道也是当地一绝,Devin拖了关系免去了排号带着阮星湖吃海喝了一顿。
趁着工作日人少,Devin从在Tatte兼职的高中同学那里打包刚出炉的三明治带到公共课上分给阮星吃。阮星蔫蔫地没吃了几口,趴在桌子上划着笔发呆。
“你最近怎么了,整个人都不是状态。”
阮星抬起手,眯着眼睛,用手指划过Devin的眉框和鼻梁,在鼻骨上戳了一下,“你们白人,这里太高了。我哥哥的鼻梁,就高得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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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n被阮星说得云里雾里,“那你哥哥还有什么好?”
“多着呢。”阮星又敲了敲他的眉框,“他眉眼也比你好。”
Devin撑着手看阮星这般迷迷瞪瞪的样子,“你没睡醒吗,这是梦话?梦里你有个哥哥?”
“是啊,我的哥哥,只能在我梦里了。”阮星把头闷回手臂里。
Devin从前没有见过多少亚洲人,他在电视里见过一两个亚洲女明星,倒也不觉得多美,他第一次见到阮星的时候,许是看惯了那些金发碧眼的俏人儿,阮星的样子让他明白了什么是东方的美。大约,他在高中文学课里阅读的东方文学中,光源氏的模样,便是这样的吧。
“星啊,你一个人来美国,不孤独吗。”夜里Devin打完了游戏,看见阮星对着一根吸管发呆。
“嗯?为什么这么问。”
“我今天在社团认识了几个中国学生,他们要不就是父母跟着过来,要不就是和朋友一起生活,或者这边多少有个亲戚。”Devin靠在他身边的枕头上,“你呢?为什么一个人过来?”
“我…”
Devin闻到了什么,他凑过去,“你身上什么味道?”他伸手去摸阮星的裤兜,“你怎么抽起这个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阮星回过神来要去拿,Devin一把丢进垃圾桶,“难怪你这个月都不在状态里,你到底怎么了!”
阮星下意识把桌上的吸管抓紧了口袋,他站起来要去捡回那盒东西,“没什么,我过段日子就会好起来。”
直到Devin又一次在回到宿舍的时候,闻到这股浓烈的气味,他看见半开的洗手间亮着灯光,阮星横倒在浴池边。阮星被一盆冷水浇得回过了神,他好像看见头顶的灯变成了当年浴室的模样,许深把他从浴缸的水底捞了出来,疯狂的按压着他的胸口让他吐出水来,Devin摇晃着他的身子喊着他名字,耳边响起了许深当年的质问,“你现在知道懊悔,知道错,知道不该骗人,你早干嘛去了?”
“哥,哥——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骗你,你别生我的气,哥,没人救我,没人救我…”
阮星!阮星!阮星好像落入了一个踏实的怀抱,听见有人在喊他,好像有一双温暖的手捏住他的肩膀,他伸手要抓住,“哥,哥?”
“小阮,哥哥在。”许深怀里的阮星从噩梦里惊醒,眼眶潮湿着在黑暗里找寻许深的脸,“哥…我是不是在做梦?”
许深抱着阮星靠在垫子上,打开床头灯,他轻轻顺着阮星的头发,“你是刚才在梦里,现在在我身边。宝贝,哥哥在。”
“哥,我梦见波斯顿海湾的蓝鲸,在碧蓝的大海里喷出水柱。”阮星还没褪去腥红的眼睛看着许深,许深轻轻吻了吻他的眼角,“我觉得你梦的不是这个。”
“哥…我当时…哥,我是不是还在美国?你才是我梦里的幻觉啊…”
许深把他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拍着阮星的背,“都过去了,哥哥在。你因为要去美国了,才会梦到这些,小阮,你就在我身边,不在美国,不在梦里,这里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