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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和着,“不像许深,烟也不抽酒也不喝,在我们这片淤泥里当个藕,哦不对,是莲花。”黄斌的嘴形好像在背那篇《爱莲说》,“一看就是从小就知道用功读书只想着出人头地报效国家的乖小孩。”

阮星笑出了声,黄斌疑惑地问他,“怎么,我说错了?”

阮星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小时候,是被我哥带着逃课的。”

“我以为他的闷骚是一直的呢,你不知道他刚读军校那会除了我,几乎不和别人说话,干什么都独来独往。后来我们换宿舍了,是公共澡堂了,我看见他胸口纹了个英文名,我还问他呢。”

“纹身?”阮星好奇地看着黄斌,“纹了个什么?”

“小姑娘名字,你知道你嫂子不?”黄斌扬扬下巴,“叫daisy的小姑娘。”

阮星手里的茶水不小心晃到了手腕,他从桌上抽了张纸巾不慌不忙地擦掉,“不好意思啊,我也不太清楚我哥的感情生活。”

“也是,你都在国外呢。”黄斌点点头,“你哥啊,总是叫我觉得出乎意料。有一次我和他去云南的山寨里执行任务,去的时候村里紫罗兰花开的正盛,漫山遍野都是,后来我们抓到人了,那人在村里头假装就是个花农,他居然在车里,和一个毒贩聊起紫罗兰来!”

“聊紫罗兰做什么?”阮星的手腕已经没有茶水的痕迹,他拿着纸巾还在无意识地重复擦拭的动作。

“我也听不懂什么花期啊什么育苗啊,我记得小深问他说,说紫罗兰会在夜里开花吗?”

“那毒枭如何说?”阮星问。

“也许是人快死了,说的话像参悟了一样,他和小深说,花开花落是花自己决定的。”黄斌喝了口茶,“他被压回来,没多久就执行死刑了。”

阮星听着黄斌说了许多已经过去很久的故事,在心里,把错过的时光静静地刻在岁月的坐标上,那是他从来不知道的许深,是他再也不能亲眼见到的许深。阮星此时还不知道,他的哥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就像变成了当年的自己。偷偷藏着心事,偷偷在等一个未来。

许深穿着一身作战服走进来,军靴上还沾着厚厚的红土,“靠。深哥,你自己做卫生啊!”

“做好事做好事,”许深摘掉帽子敲在刑五的头上,“哥哥我要弟弟回家呢,哪有空做卫生。你小孩子多劳动,强身健体懂不懂?”

阮星看见许深一身军装的样子,夹着汗,还有溅地斑驳的小泥斑,阮星在想,自己的帅气哥哥在战场上是什么样子的呢?他的心跳有些加速,低着头看着撒了半杯的茶水。水波晃动着,阮星捏着杯子往桌子上压,他想让这波纹消失,可是他的物理知识背叛了他,他只想到了要把水杯放平,放到最平,像天平两端一毫一厘都不差的平,就像他和许深现在的位置一样平,可是他忘了手握着杯子太紧,从杯壁向内传去的重重压力,才是水波永不能平的原因。

“发什么呆,我妈等我们呢。”许深轻轻拍拍阮星的头,“走了,带你回家。”

阮星坐在车里点了根烟,回国以后他抽烟的速度又开始加快,从前一周一包,现在几乎三天就会抽完。

“烟少抽几根,”许深抽走阮星手里的烟,“我妈闻出来了会唠叨你。”

“哥,你好像不唠叨我。”阮星开他玩笑。

“是我的错,小阮,”许深看着路,只有我做到让你原谅了,你才会停止折磨你自己。

阮星觉得和许深说不通,便没再多话,抽完了一根,没再继续了。他到底还是怕“妈妈的唠叨”的。

江玲玲一早知道阮星要来,热热闹闹准备了许多菜。阮星被许深带进玄关的时候,江玲玲看着兄弟俩。他们长得能看出一二出相似来了。

“小星长大了,”江玲玲笑着拉他进来,“快进来吧,回来也不知道看看阿姨。也不怕阿姨生气。”

江玲玲的眼角爬起了皱纹,头发隐约藏起来银丝,阮星看着她,他意识到自己还从未接触过亲人老去。他的妈妈永远停在了年轻的模样,江玲玲却一步一步走向衰老。“我以为阿姨还在生我气。”阮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小深啊,你这怎么一身味道,快去洗澡,”江玲玲打开浴室的门叫许深进去,“也不怕熏着你弟弟,难闻死了。洗快点,一会吃饭了!”

江玲玲拉着阮星坐在沙发上,“小星啊,阿姨不生你气,阿姨是怕你生阿姨的气。”

阮星摇摇头,“我怎么会生阿姨的气。”

“当年…当年,哎,”江玲玲叹了口气,“阿姨是想你们兄弟两个人能好好的,可是小星啊,你回来,阿姨真的很感谢你。”

“感谢我?”阮星不太不明白,“阿姨,我当年…”

“小星啊,阿姨不掺和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了,可是有一句话你答应我,阿姨知道错了,你可不可以不回美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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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有些没弄明白江玲玲的意思,“阿姨,我没有觉得您错…”

“阿姨当年不该由着自己的想法,逼你去美国的,”江玲玲握住阮星的手,回头看了眼浴室,“是阿姨算计你乖巧懂事,是阿姨让你们分开的。可是阿姨错了。小星,你哥不能没有你。”

阮星看着江玲玲,他看着这个聪明的,温柔的,坚强的母亲,“阿姨,我会好好和许深做兄弟,也会好好赡养您的,我们还是一家人。”

江玲玲摇摇头,“哎,都错了。都错了。罢了,许深自己犯了错误,让他自己去弥补。小星啊,你往后多回回家,好吗?”

阮星点点头,“阿姨,我短期不回美国。”

“好,好,那就好,小星啊,阿姨见到你,真的高兴的很。”江玲玲拍拍阮星的肩膀,笑眯眯地看着阮星。

“妈,我发现只要我弟在,你的亲生儿子就换人。”许深擦着头发穿着汗背心走出来,热气腾腾的脖子顺着留下水,背心也被湿个半透。

“你就知道开你弟玩笑,还不快点去把菜端出来!回个家也没点哥哥样子。”江玲玲站起来推着许深去厨房,“小星啊,你坐着看会电视,菜一会就好…”

“晚间快讯,星线传媒董事长许义在参加电影节晚会开幕致辞时突发昏倒在舞台上,目前,已被医院接走救治…”

两个正要转身的母子僵着看着电视,阮星坐在沙发上,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电视上接受到父母消息这件事上,已经颇为熟练了。

“妈?”许深的手被江玲玲死死地捏住,江玲玲已经站不住了,“儿子,这是什么意思…”

丁铃铃铃铃——客厅的电话响起。阮星猜到了是哪方面打来,电话就在自己手边,他在许深的默许下接了电话,“你好。”

是许义的秘书,打电话叫夫人和儿子来医院。

“哥,你发现没有,”阮星耸耸肩,“许义总是爱打断我的人生。”

江玲玲红着眼睛,她有些手足无措,她看见电视机里还在重复播放许义在话筒前倒下的那一瞬间,念道了讲稿上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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