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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问我爸爸,他说小阮做了噩梦,一时间没分清楚现实,把他看成了别人,你说,是谁?徐彪吗?”
“他应该还有些日子才出来。”林皓抬头转了圈脖子,“你爸既然都这样说了,应该就是个误会,说起徐彪那事,小星星大概是一直压抑着,你看他当年,像个没事人一样。我都佩服他。”
“他不是没事,只是好像更多的时候,在我身边,他好像会踏实些。”许深喃喃自语。
“是啊,所以这事情,当然不怨你,但你既然冲到里面去了,你还开口伤了他心,你赶快去道歉吧,”林皓摁着许深的肩膀起来,“好哥哥,赶紧去哄哄弟弟。不然媳妇儿就跑咯。”
“付铭?你也来上厕所啊?”林皓看见付铭跑过来,要去和他说话,“许深,你弟弟是不是发烧了?刚刚传作业,传到他那头也不抬,前座的王宇就拍了拍他,他也不动,我就站起来看他满脸通红滚烫,我叫了老师了,来和你说一声,赶紧…”
“林皓手机叫车!”许深把手机丢给林皓,跳起来就往教室狂奔,老师已经带着医务室的校医在给阮星量体温,阮星迷迷瞪瞪地被老师扶住,校医用体温枪测了,“哟,不低啊,三十九度了,得去医院。”
许深跑到边上听见三十九度心一紧,绰起阮星就背在身上,“老师,我直接送去医院,林皓!车呢?”
“在,一分钟就到,在拐弯了。”林皓扶着许深背上的阮星,一路送到校门口,白色的专车刚刚停稳,林皓赶紧去拉开车门,“深哥,已经打电话给阿姨了,阿姨说她一会就到医院。”
“嗯,谢了。”许深抱着阮星,关上车门,“师傅,开快点,我弟弟高烧,有罚款我出。”
“小深,小深”江玲玲来的时候许深刚刚挂了门诊,“病例给我,我去排队,你抱你弟弟去椅子那坐着。”
等了五六分钟,江玲玲在诊室门口喊许深,“快过来,抓紧开了单子去验血。”
许深背着阮星过去,阮星已经烧晕过去了,一声不吭随许深摆弄,手开始从滚烫变成冰凉,许深吓得不停给他搓手,“医生,我弟弟怎么了?”
“应该是流感,快去验血吧。”医生开了单子,“快,小深,你背弟弟先去,我去付钱。”
许深背起阮星开始往化验处赶,“哥…”他听见阮星在叫他,“别说话,哥哥错了,什么都是哥哥的错,你好好的就好。”
“哥…你不能帮着…别人。”
“好,哥哥以后都向着你,”许深扶着阮星坐在抽血的转椅上,“不疼啊不疼啊,抽血一下就好。”
阮星裂开嘴已经干裂出血的嘴巴,许深看着只有心疼,是那样柔软细腻的嘴唇啊,被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哥哥,抽血,不疼。”哥,你不知道什么是疼呢。
“小深啊,快叫医生抽血,我付好了!”江玲玲来回跑了四个楼梯,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靠着窗台等阮星抽血的时候一个劲换气,“小深啊,你给你爸爸打电话,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就赶过来了。”
“不用了…阿姨。”阮星靠着许深的肚子,“不用让许叔叔知道了。”
“他要知道。”江玲玲盯着阮星,瞳孔闪着泪光,“你不要再多想了,你老老实实什么都别想,你就会快点好起来。”
“小深,单子一会就好了,你先带你弟弟去医生那。”
“好,”许深要去背阮星,却发现阮星眼睛闭着紧咬着嘴唇,“小阮?小阮?”阮星好像听不见了,“妈!小阮不行了,你去叫医生,我直接去急诊室那要床位!”许深抱起阮星就往一楼急诊室的位置跑,“让一让让一让,”他看见正巧有个医生从输液室出来,看起来年纪大些,挂着胸牌应该是个有位置的,“医生,我弟弟高烧昏过去了,你快想办法!”
“让病人先躺下,”许深递过去病历卡,“化验单有了没?”那中年医生准过头去问护士。
“主任,出来了,”有个护士按着病历查了电脑,“是流感病毒。”
“呼吸已经开始困难了,赶紧上呼吸机输液。”白衣大褂的医生开始行动,“家属还请稍微在走廊等候一下。”
许深坐在急诊室和输液室中间的双座金属凳子上,他逮着各路神仙一个一个求,耶稣也求了,佛祖也求了,摸不到阮星呼吸的那一刻许深才知道世界上纵使有千万事物连着千万因果带着千万问题与答案,没有比阮星平安无事这一件事更重要的。他要阮星平安,不要前因,不要后果,他只要阮星平安的活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开心的活着。他可以不喜欢许义,他本来就没有理由要喜欢许义啊,非亲非故,说不定阮昱当时还特别讨厌许义,说不定许义就是为了抚养费能够救公司的急,许深的脑海里找了一千万个阮星不喜欢许义的理由,他不管真相如何,只要阮星能好,不喜欢又如何了呢!
“小深,小星如何了?”许义穿着西装来了,“人呢?”
“里头,”许深低着头不去看他,“他最好是能没事。”
“你这说的什么话!”许义插着腰走来走去,“他要有事你如何?” W?a?n?g?址?f?a?布?页?i???????ě?n?②?〇??????????o??
“总要一起的。”许深一直低着头,“总要一起的。”
许义一巴掌敲在许深头上,“什么一起不一起,你是我儿子!而且我告诉你阮星不会有事!”
“你怎么动手打起小深来了!”江玲玲跑了过来一把拉住许义,“这两兄弟感情深再正常不过了,你赶快去找找认识的医生,安排好床位,小星一会就可以住过去。”
“已经安排了…”
“哪位是阮星家属?”
许深抬了头,“我是。”
“呼吸正常了,能摘机器了,病房安排好了吗?”
“好了,”许深要进去,“家属不用动手了,我们护工会推床的。”医生看着许深,朝他点了点头,“是你弟弟吧?”
“嗯。”
“迷迷糊糊嘴巴里在那喊着哥哥,说对不起,有什么事情好好说,都别拿身体开玩笑。”阮星被推出来,身上插着输液管,许深的手握着,流着盐水的静脉让手变得冰凉。“小阮,没事啊,哥哥在,是哥哥错了,哥哥错了。”
阮星昏过去的时候,一直有个声音在和自己道歉,哥哥错了,是哥哥不好,以后哥哥只帮着小阮,就相信小阮一个人,哥哥知道错了。哥哥?阮星好像飘在海里,没有汪洋与河流,就这样虚空地飘着,好像有星河绕着自己,阮星觉得自己很轻,又好像有什么东西拉住自己不让他飘走。哥哥,我不是生你的气啊,我是害怕啊。害怕你看见了那一面的我,害怕你看清了我朝许义吼的模样,那是心里那个我啊,那个怀着仇恨恶意,在崩溃和湮灭边缘挣扎的我啊。最不想让你知道的,那个从十一岁开始,就被丢在黑暗里的我啊。
病房里隔壁病人的床头摆着一盆水仙,许深握着阮星的手,紧紧地盯着他时而皱起的眉毛,许深抬手给他揉开,“不难受,不难受,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