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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骨灰移过来吧。我知道你还留着。”

莫蕾的脚步一顿,显然没有意料到沈莫会突然提到沈庭。那大概是她不愿到这里来的真正理由,看到沈莫,就会想起曾经坐在轮椅上的那个孩子,曾经被摧毁的她的血脉。

“……放弃做这些没用的东西吧,你父亲的产业,你还真的打算放弃不成。”

沈莫的声音近在咫尺。

“母亲,您和年轻时很不一样了。”

也许是因他的反常,莫蕾暂时没有离开,却也没有回头看他。放在平常,沈莫不会这样僭越地讲话,他和莫蕾的相处总是很少,从年少时起,他几乎就没有太多关于一家人的记忆。

“兄长还在的时候,您经常过来的。”

庭院的风声拉长了这一段沉默,女人下意识地双手抱臂,摆出高傲却防备的姿势,却在回头看到那张消瘦而狼狈的脸时,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知道A星的孩子大多活不长,尤其是先天不足的那些。那时候我以为,是因为这个原因,怕失去的时候太难过,所以你和父亲不愿意再分给我多一点的……爱。”

爱。

一个太过陌生的词汇,卡在他的喉咙里不上不下,连发出来都显得苍白可笑。

“你……现在这副样子……”

莫蕾冷冷地笑了一声,话音却稍显滞涩。她眉间铸起的壁垒如同一道顽固的城墙,却又似乎一碰就倒,显出几分力不从心。

“新药研发成功的那一天,我觉得是父亲最风光的时刻。他的伤腿好得很快,我们家也拿到了建立医疗区的许可,即使不用拐杖,他也早就和常人无异了吧。”

“很多东西,我不像兄长那样学得快,但我不敢去看,所以一直装作一无所知,母亲,我知道我像父亲的拐杖,这么多年来,我很安于这个角色。”

他的眼底现出湿润的红色,神情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莫蕾一直沉默着,她再清楚不过沈莫的意思。

“即使剥夺了我选择的权利,让我失去兄长,失去爱人……中环带还是最安全的,最无上的荣耀,这个帝国是坚不可摧的沈氏的外壳。”

“够了。”

“——就像那根拐杖一样,是沽名钓誉的工具,粉饰太平的把戏。”

响亮的一记耳光,把他的脸打偏过去。成年后的沈莫已经长得很高,站在了足以让人仰望的位置,却从未像现在这样垂着头,颓废感写满全身,仿佛在接受最后的审判。

“母亲,焦土区的产业是我不能知道的,对吗?”

“他说你不堪大用,我看果然,若是你兄长还在……”

“兄长他就会心安理得地选择了吗?”

沈莫摇摇头,满含着不解和悲愤的眼泪走向茂密的深处。

“因为我不是从母亲肚子里出来的孩子,这样才对吧。”

17:14:36

F-fight

“从焦土区向北的路线几乎不可行,因为有两层云墙的阻隔。”三人看着地图上那如同环翼包裹着南部的政府军区,夏挽的手指绕外环半圈,来到黄金蛋的北部,直指向下:“但如果从外环直接进入别的地方,就会容易很多。”

“过去暴动的时候局限在焦土区或者贫民区境内,被切断生存资源后,不出三天就会被压制。还真没想过要冲出去——”

夏挽看向旁边的方崇文,只见他面色冷峻得浑然不似方才的人,像身体里某个机关被触发了,眼睛里也酝酿着一场不小的风暴。

“……现在的问题在于等待时机,外环带人口稀疏,即使是劳役任务,去的人也不会很多,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如果要主动出击,几乎不可能不引起察觉。”

方崇文点点头。下层的暴动一般没有武装和固定组织,不论怎么说,那都只是底层发泄怨气最无力的方式,很多时候只要诱之以利,劝之以害,就会人心涣散,一击即溃。

“依照我的想法,我们必须跳出暴动的思维。”

“你说的不是再一次暴动?”

“你们在这里待得比我久,应该知道为什么没有一次暴动能成功吧?”

十分显而易见的道理。夏挽挑起眉,摆出愿闻其详的表情。

“暴动师出无名,还没有造出一点声浪就被压制了。我想我们需要的不是暴动,是一个撕开裂口,让场面无法收拾的机会。硬碰硬,实力相差太大。”

“所以……”

“所以,先不要把自己代入暴动者,行暴动者之事。”方崇文把手指放在黄金蛋椭圆的身形上,轻声笑了笑。“你们是上帝之眼,不是吗?A星信号塔最密集的地方就在这里,麦琪。”

女孩儿从栏杆上跳下来,切换了视图后,看到那一片密集的红波区,她的眼里闪现出跃跃欲试。

“潜在的敌人不一定有想象的那么强大,潜在的朋友也不一定很少,至少在舆论上,很容易形成燎原之势。怎么样?”

方崇文低头询问女孩的意思。麦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夏挽,绝路逢生的欣喜劲头过后,他们都沉下脸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可逾越的关卡。

“可是云墙……”

“有人会有办法的。”他想起当初驱车开往外环的那时候,被高大的云墙拦过一次;但后来再去,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如果可以换得一个人的通行权限……

“你确定他有办法?”夏挽好笑地看看他,不约而同地想起同一个人,极尽损人之能事,“我看他的权限范围,应该还不能做到这个地步。何况……从明面上来说,我们和他是敌人吧?你要撕开口子,难道还能避开他们家么?”

“避不开。”他闭了闭眼睛,呼出一口浊气,却不能忽略心里那块柔软的私心。“也不能避。我只能说服自己这是同等的「报答」。”

两个人都没能明白他的意思,方崇文续道:“撕开的尺度,要足够震慑人心,引人恐慌遐想,却又要适可而止,把答案摆在他们面前,造成可供千夫所指的选择余地。这样我们才有赢的胜算,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不像是第一次想出来的办法啊,方崇文。”

被这样说的人愣了一下,继而摇了摇头,用苦笑来掩饰他曾经推演过无数次,却从未付诸实践的想法。这对于方岫来说,对于他的祖父来说,都是耻辱深重的妥协,过刚则易折——这也是他自己碰壁之后才琢磨出的道理。

“想到了一些人而已。这世间终究是没有上帝的,不是么?光有悲天悯人的情怀,没有战天斗地的能力,又有什么用。”

“是啊——”夏挽长叹一口气,把手枕在脑后,伸了个巨大的懒腰。“联系我们的老朋友吧,麦琪。一旦骇进中环的系统,你就势不可挡了。”

女孩跳上滑板,穿过两人的瞬间和他们击了个掌,她的身影消失在泛白的浑天之下,飘扬的衣角仿佛为这荒芜之地带来一线跳动的希望。

移交了商管权的黄金区,日常的运营仍然不受干扰。富人在这里挥金如土,纨绔在此处寻欢作乐,无人注意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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