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
下的东西摆到方崇文面前,看样子准备马上离开,却在接近他脸的那一刻,透出异样的表情,随后扭头看了看旁边的男人。
方崇文这才注意到,他们面前的个人通讯系统完好无损,所以可以实现无障碍的中英交流。
男人也走过来看了他一眼,片刻的疑惑之后,他抽着烟咧嘴笑了。
“麦琪,看来你的『小眼睛』系统还不够厉害,这么精彩的事都错过了。”
“不许叫它『小眼睛』!”
“怎么?可不就是小眼睛?”男人似乎也不愿久留,转过背就走。那个叫麦琪的女孩骑上滑板,被旁边的人揽住肩膀,她也不理,生着闷气拍开了他的手,滑行得飞快。
方崇文手脚并用地站起来,慌乱间打翻了那罐甜饮。麦琪的身影穿梭如飞,只看得见她的脏辫在风中甩动,而夏挽则慢悠悠地走在后头,看起来像个陈年的病痨子。
听到方崇文奋力追赶的声音,他的身影停滞了一瞬,似有所感般地回过头来,眼神是异样的平静和深沉,就这样看着方崇文气喘吁吁地愣在原地,如同两个相交已久的故人。
焦土区夜晚的寒风把夏挽后脖颈的细碎长发吹起,露出一个红色的印记,在妖冶缭绕的烟雾里,方崇文看清楚了那个标志的模样。
那是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上帝之眼』。
“你们是……”
方崇文艰难地发出几个字眼,不敢再靠近。夏挽的眼神忽而一凛,啐了一口把烟嘴吐出来,一把捋下脚上的拖鞋往方崇文这边丢来,像是带着天大的怒气。
“垃圾,住手!——”
方崇文:“?”
说我是权贵之笔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骂我垃圾?
很快他就伤心不起来了,拖鞋擦着他的耳边飞过去,却扑了个空,重重地落在地上。有人从身后挟住他,未及反应,一根细长的东西直直捅入他的后颈,穿刺的痛感让他一时动弹不得,只感受到有什么液体顺着那根细长的管道注入了他的体内。
“哈……”
眩晕感涌了上来,方崇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摸了摸疼痛的后颈,只摸到一手冰凉,其中混杂着几丝血迹。
“瘪三!”
两人跑过来的声音震得他的耳膜地动山摇,麦琪大喊着滑过他的身侧,后面的人被她掀翻在地,一拳下去,简直虎虎生风。
“不许学我骂人!”
夏挽也跛着腿跳过来,先捡起了自己的拖鞋,而后才喘着气走过来查看方崇文的情况。
“……”
“诶、诶,小暴力狂,差不多得了啊。” W?a?n?g?址?发?B?u?y?e?i????ù?ω?ě?n?Ⅱ?〇?②?5?????ò??
麦琪收手的瞬间,给他下药的人抓住空档,溜得无影无踪。夏挽的眉头皱着,扒开针眼看了一下,又来量方崇文的额头,看样子情况不是很妙。
“你还得罪很多人啊。”
“老夏,是那个吗?”
麦琪从滑板上跳下来,跪坐在方崇文身边。像谈及什么禁忌一般,她方才的气势消失得一干二净,不无担忧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焦急地询问夏挽的意思。
“033……怎么跑我们劳役区来了。”
“老夏,他怎么办啊?”
夏挽头疼地站了起来,边环顾四周边抖腿,这是他紧张时下意识会做的动作。麦琪也咬着手指不说话,那一个模里刻出来的样子,简直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在一起盘算着要把方崇文埋了。
“高纯度红雨做出来的东西,可是没有解药的啊……”
“你们……说什么……”
方崇文趴在地上,气若游丝地打断了他们的话。他觉得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出三天他就能就地结果在焦土区。
在身体开始产生异样的变化之前,他的意识再一次远去。昏迷之际还想着应该把那一罐甜甜的饮品拿起来喝一口再追,也不至于挂掉的时候没个念想。
是安眠药吧……
他这么想着,放任体内的药物开始发生作用,眼睛越来越缓地眨动,即将陷入昏眠。夏挽和麦琪沉默地蹲在他旁边,一个接近不断地抽着烟,哀怜着今晚的狗屎运气;一个不安地抱着滑板,在无人的夜风里眺望远方。
还有死狗一般的方崇文,睡前怀念着一个月前,和沈莫喝的那罐酸酸的滋味。
因为太过怀念,以至于出现了幻觉,总觉得梦里有人一直在喊他的名字,震得他的心脏抽疼,扑通扑通地跳动起来,眼眶里不断涌出想要流泪的冲动。
“……嚯,傻子一来来俩。”
最后听到的,是夏挽无语的调侃声。
17:14:28
A-apart
“他被人打了高纯度的红雨凝缩剂,这玩意儿对人体伤害很大,暂时还没有东西可以压制。”
夏挽摸着嘴角的伤口,疼得嘶嘶抽气,脸臭地看着刚刚误会他们在欺负方崇文,而差点挥拳和他打了一架的沈莫。
“你说什么?”
沈莫背着意识不清的方崇文,凶神恶煞地回头惊问,那架势,仿佛下药的人是他似的。
夏挽无语:“……不是吧,『红雨制药』不是你们家的产业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白色的药丸,拿到沈莫手中,慢条斯理道:“这个总认识了吧?”
沈莫皱着眉头,看样子毫不知情。
“可以避免腐蚀的药。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只在焦土区流通。”
也许是夏挽的神色太过于轻松,烧得沈莫心里的那把火更旺。他好不容易穿破云墙,打发了找他麻烦的那些警卫,此刻根本没有闲心注意礼节,整个人显得焦躁无比。
“红雨凝缩剂是什么?会怎么样?”
夏挽瞥了沈莫一眼,往楼上的住棚指指,而后示意麦琪跟住他,甩下一句话便提步往外走去。
“解释起来太麻烦,劝你还是先照顾好他。这药会让人产生幻觉,是下三滥的玩意儿用来做媚药的。”
提了提不断往下坠的人,沈莫回头呼唤方崇文的名字,只换来含混不清的一串呓语。背上的体温越来越高,像团火苗一样附着在他身上。方崇文无意识地往他肩膀里靠,逼得沈莫出了一层热汗。
劳役区的房子比监牢区建得更随意一些,但设施条件也好不到哪去。因为要时刻提供劳动力,这里并没有宵禁的规定,破旧的棚区里漏着隔夜的雨水,堆积的衣物和汗液夹杂,散发出一阵阵的腐朽气息。
一进到黑暗的房间,方崇文的反应就变得剧烈起来。
濒临绝境的不安和药物的刺激作用让他的视野变得极度混沌,根本分不清是什么人把他抱着。旧锁撞击房门的声音,又让他想起被丢进牢里时那个凶狠的警卫。
“出去……你是谁啊……你放我出去啊!”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啃咬着那个面目模糊的影子,在沈莫被汗水浸透的肩颈上留下鲜红的齿痕。药物引发的热潮一股股地涌上来,很快他没有了力气,像只受伤的小兽,不停地用牙齿磕碰着沈莫的锁骨。
“方,是我,我是沈莫……方,你听得见吗?”
沈莫将不停扭动的身躯紧紧缩在怀里,不断地在他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