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

面的月光，实在引人眷恋。他遂吻上去，获得逐渐热烈的回应后笨拙地敞开身体。

新婚那晚电闪雷鸣的记忆他已经记不很清。

交错纵横的片段在方才热烈的告白里，全都变了样子。他仿佛看到沈莫在每一个场景里说那些话，全身都害羞地颤抖起来，也从回忆里尝到一点心甘情愿的痛楚。

“啊嗯……”

不知是不是太累的原因，身体的反馈机制变得奇怪而敏感。在他出神的这段时间，沈莫从他的脖子亲到起伏的胸膛，留下的触感又烫又热，直到那人温柔地将他胸前含住。

过电般的酥麻偷袭了他的感知，方崇文抖动得更加厉害，沈莫以为他在害怕，慌乱地凑上来吻他。

“我又弄痛你了吗？”

方崇文喘得厉害，红着一张烧穿天际的脸，嗫嚅着不知怎么回答。沈莫的爱抚方式让他接受不了，不再是直接的暴烈的，而是温柔的磨人的，而他对此全然陌生。

“啊……唔沈莫……”

他闭着眼睛逃避，手没有抵抗力却还硬撑在沈莫胸前。最可恼的是，沈莫像是真的信了他疼，手指放在刚刚舔吻过的地方小心按揉，一丝颤抖的呻吟泄出来，那里很快变成了异样的触感。

察觉到不同寻常的变化，沈莫试探性地往下摸索，方崇文的反应也变得和他一样了。

“是舒服的，对不对？”

低沉又沙哑的声音传到他的耳内，像激起万千波澜的湖面，弄得方崇文方寸大乱。

“呜……你别问啊……”

看见他用双手把脸全部挡住了，沈莫也觉得爱惜得不行。他用尽温柔的技巧，抚过爱人的每一寸肌肤，直到把它变成和自己一样的温度才安心了，一路流连，在方崇文的身上种下绮丽的火焰。

极度疲惫的身体拖着极度兴奋的情欲，让他一时分不清想要被怎样对待。发出的声音全不忍听，可即便那样他也不想再管，他这才明白，自己如此需要这份温暖。

“嗯！别、哼嗯……”

热烫的舌尖舐在敏感的内侧，不住地逡巡而过，方崇文被刺激得猛抬起腰，下意识合拢的双腿靠上沈莫的头，像在少廉寡耻地邀请。

继而他的喉咙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高热的口腔完全裹住了他，脆弱的领地被不留余地地夺取。登上顶峰的空白让大脑愉悦到麻痹，不断涌出的泪水和欲液，几乎让他迷失在这片狂乱的海里。

在铺天盖地的吻里他尝到腥膻情欲的味道。泪水还是不断地流出来，却被沈莫一一吻掉。他呜咽着，抬起脱力的腰身，微微往那硬热的东西上靠。

“你来啊……”

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交换回去，沈莫捉住两条抖动的腿缠上自己的腰，就着湿润的体液开始在他身后耐心开拓。

这过程实在磨人。

黏腻的汗液充斥在交缠的每一处地方，沈莫把他抬起一点，让方崇文能够靠坐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抚过颤动的蝴蝶骨，另一只温柔地戳刺进去，埋首在方崇文的肩窝里，大声地喘息。

“喜欢……”

“唔嗯、嗯我知道了，你停一下、啊——”

身体向上逃离的企图，被滚烫的实体穿过。轻微的撕裂感让他的身体紧绷，却又坚持到底地包容。咬合的力度带来不容忽视的饱胀感，沈莫没忍住的喟叹让方崇文全身再次燃烧起来，保持着那样任人施为的姿势，感受着欲望一寸一寸挺入占有他的一切。

他才知道声音被过度磨损的痛苦，才知道身体藏着那么多情欲的开关，被稍稍顶撞就要拆散他的理智。他们无法逃离却甘愿承受，身体密切得没有一丝缝隙，像刃与鞘，水与鱼，不断地收刀入鞘，不断地水乳相融。

“啊嗯，够了……沈莫、求你，我快要……”

他的丈夫不听，不断地把自己送入爱人的体内，胡乱摸索出来的诀窍被他紧抓不放。于是胯骨将嫩肉撞得发红，结合的地方混乱不堪，像是怎样都不能灌注他快要满溢而出的喜欢。

方崇文全身痉挛地迎来性事的高潮，埋在体内的东西强势地占据着他，将滔天的快感延长。

已经完全契合的两具身体连带着灵魂都像是在震颤，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睛，忽然觉得世界已经远去，只剩下眼前的人可以取暖。

方崇文平复着，触上那一道明显的伤疤，小心地抚摸过去。他们的视线在余韵里纠缠，沈莫将脸贴着他的掌心，迷恋地磨蹭过去，烙下无数的吻。

那一刻，方崇文多想对他说，我想要当你的归处。

“方。”

“嗯？”

他们在夜里相拥，像抵足而眠的两只动物。深沉的夜色在窗外弥散，他们却不想开灯，断续着睡着又醒来，好像今天就是星球末日。

“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方崇文迷糊地靠在沈莫的身体上，不停地笑起来，他的声音已经哑到极致，只能用气音回答：

“嗯，一点点吧。”

说完之后，他笑得更开心了，整个人在沈莫怀里一抖一抖的。其实他是个白痴，以前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也不知道喜欢要用什么尺度来衡量：

什么是一点点，什么是很多，什么是极点。

沈莫也轻笑了一声，状似不满地咬了下他的耳朵。

“在想什么？”

“想到父亲。”

沈莫摸摸他的头，又把人往自己怀里塞。

“他在天上看着我们呢，肯定还在骂我不肖子。”

头顶也传来不好意思的笑声，方崇文一抬头，正好磕到沈莫的下巴，两个人在暗夜里嗷嗷抽气喊疼。

“要骂也是骂我。”

“我想也是。”

“不过，我一直想不明白，他最后，是让我看什么呢……”

方崇文絮絮叨叨地在他怀里说着，因为想到不安的记忆，收在沈莫背后的双手变紧了，立马得到那人安抚似的回应。

“也许……父亲是在说，很抱歉让你嫁给我。”

那人听到他这样说，大为不解，蓦地抬起头看他，眼里的困意散了大半。

“因为不能让你留下血脉，对吗？”

“……噗。”

这是沈莫不知道第几次把他弄笑。

“沈先生，你的思路真的很奇怪。”

方崇文忍俊不禁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想出来的，又觉得这人怎么会这么可爱，索性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心安理得地抱住他，像在向天上的某人炫耀。

“他不是嘱咐过你了吗？而且，我爸才不会那样想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沉入深深的梦境。在那里，有个人一直陪伴着他，从幼时到成长，带领他见过了繁星般璀璨的岁月与长河。

人死后都会变成星星。

他看不到方岫变成了哪一颗，只知道梦里有人守护着他，将忍不住溢出的泪水止在温热的眼角。

17:14:20

A. 12

方崇文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已经大亮。身后紧贴的热度已经不在，被子里却还有浑融的暖意，他埋首又往被子里缩，嗅着那人残留的气味，感受到心脏在左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