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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委屈。他微微一笑,转过身抱住良缘,轻拍他的背算作安慰,“你是皇子,我是‘公主’,那种时候我留下还有一线生机,你留下就必死无疑。阿娘的选择没有错,我不怪她,也不怪你。”

“可我真的好难受!”良缘抱住良姻,把头埋进他的肩窝,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他眼窝子浅,一哭那眼泪就像断线珠子一样往下掉,把良姻的衣裳都洇湿大半,“我又不怕疼,可你怕呀!我明明答应你去哪儿都要带着你的,我怎么能把你丢下呢?小姻,对不起,我是这世界上最坏最坏的哥哥!”

“你怎么会是坏哥哥?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逃学,偷偷溜进御膳房找吃的,结果被管事公公给发现了……”良姻说着“噗嗤”笑出声,“你被父皇责打,屁股肿得像馒头,好几天才消下去,可你帮我偷的云片糕却一块都没碎。”

“记得呀,阿娘气得脸通红,她骂我一定是饿死鬼投胎,不然也不能这么会护食。”

想起那时候的事,两个少年头碰着头又哭又笑,尤其是良姻,笑得眉眼弯弯。良缘气呼呼地,伸手要去捏他,“不许笑我!”

良姻一边笑一边躲,激得良缘反而更加兴起。他知道良姻腰上有痒痒肉,两手呵气就要去挠,吓得良姻连连求饶,这才又安静下来。这么闹一场,原本身上就酸疼的良姻更加疲惫,懒懒卧在枕上不再说话,累得眼皮直往下坠。

良缘浑然不觉,依旧抱着他叽里咕噜,“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当皇帝?”

“皇帝累得很,我才不要……”良姻打个哈欠,眼角沁出些眼泪来。他脑袋一歪窝进良缘怀里,“要不给你当吧。”

“不稀罕!沐风说他放心不下卿云,等这边事了了他就去宁北镇找他,我当然跟他一起啦!”

提起沐风的良缘总是快乐的,可良姻却要比他成熟许多,“你真的决定了?沐风师兄家在昆仑,你住不惯怎么办?”

“和他在一起,哪有不惯的,反正我喜欢他,喜欢就够了。”良缘语气微顿,拽着良姻的衣袖晃了晃,“那你呢?”

“我?”

“别装傻,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上官锦,你……”

“我不知道。”良姻打断良缘的话口,眉间微蹙又是好半晌没说话。良缘性子急、耐不住,抢在他前边开口,“我一开始真的很讨厌他,可是最近这些日子我冷眼看过去,他对你也挺好的……小姻,你跟我说实话,你心里到底怎么想?”

“我真的不知道,每每看见他,我总会想起从前的事。把我当别人的影子、害死我的孩子……哥哥,我没办法原谅他。”

“只是没办法原谅,但你一定还喜欢他,对不对?”

良姻没有说话,良缘反而叹声气,“其实早在锦官城我就看出来了,那时候拦着不让你见他、把他赶走,就是不想让你再重蹈覆辙。可沐风说得对,这世上因果报应、不错不爽,该遇见的人怎么都不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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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也遇见了沐风师兄。”

良姻早已习惯良缘三句话不离沐风的臭毛病,笑着打趣他一句。谁知良缘这次却没和他玩闹,反而少见地拧起眉毛,看上去老成许多,也不知在烦恼些什么。

良姻轻抿唇角,回想起良缘和沐风在一起的种种情状,约莫猜出七八分。

“沐风师兄的心上人是卿云,哥哥,你知道的吧?”

“知道呀,他又没打算瞒我,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良姻见良缘如此坦然,不由一愣,“那你……”

“他喜欢卿云归他喜欢,我管不到,我喜欢他归我喜欢,也不关他的事。”

良缘说着像是怕良姻不信,郑重其事地握住他的手,“你不要为我担心,我真的没关系的!”

良姻一时无话,只能闷闷憋出一句,“我是怕你委屈。”

“真要喜欢上一个人,为他受委屈我都高兴。”

良姻看着良缘,他面若桃花、满目欢喜,的确是看不出一点儿勉强。从前阿娘总说他们两个人性子不像,若不是她亲生,说是抱错的她也信。可今日良姻才明白,他和良缘真真是一对亲兄弟,总愿意毫无保留地去爱一个人。哪怕知道前路崎岖漫长、知道会遍体鳞伤,这些都不要紧,一旦上路,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

“哥哥,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羡慕他的勇敢洒脱,羡慕他的天真执着,羡慕他还有一腔孤勇,羡慕他还能奋不顾身地去爱另一个人。他想,他这一辈子或许不会再和任何人有牵扯,上官锦于他而言只是一场太过瑰丽的梦境,现在梦醒了,梦里的人就该永远留在梦里。 w?a?n?g?阯?f?a?b?u?Y?e?ǐ????ǔ?????n????0????5?????????

他心悦上官锦,唯他一人,也仅此而已。

第三十章 结局

天亮之后,宫里已经尘埃落地。

沐风是修道人,不做杀生的事,上官锦却是冷情惯了的。他做主将赵司义枭首示众,挂在城头鞭尸,至于那几个太监则都判处凌迟剔骨之刑,手段毒绝狠辣,令人心惊胆寒。将宫里的烂摊子收拾干净后他又花一天的时间出宫找到姑苏城的几个商会掌柜,亲自盖印通商,不再折腾越国百姓。

盖着上官家印的文书一下,不出三日就有商队入城,冷情好久的观前街复又热闹起来。良姻也和良缘一起去看过,人声鼎沸、车马喧嚣,是他从前不曾见过的世俗烟火,倒比王权富贵还要来得动人。

他本就无意皇位,别的不说,单是那张龙榻他都憎恶透顶,宁可宿在长门宫也不肯在金銮殿多待片刻。因此等事情都了了,他便去天牢见赵文哲,想把这位置交给他。

上官锦不解,曾问他为何是赵文哲,良姻倒没说什么,只说赵文哲是个好人,自然能当个好皇帝。就是这一句话让上官锦上了心,他在姑苏城蛰伏多日,哪里不知道赵文哲和良姻之间的那段公案?因此良姻说要去天牢,他也缠着要一道。

天牢不比刑部大牢,关押的犯人无不是曾经的达官贵人、皇亲贵胄,就因着身份高贵,连牢房都要干净许多。赵文哲作为前太子,自然被格外看顾,分给他的房间不仅天窗朝南,甚至桌上还摆着酒菜,想来是狱首特意给他备下的。

只是酒冷菜凉,赵文哲却动也没动,良姻看着他的背影,心口隐隐发涩。

“阿哲哥哥,我来看你了。”

他走近他身后,将手中捧着的檀木盒子端端正正摆到桌上,“我给你带了东西来。”

赵文哲转过身,他面色枯黄,像是梧桐枝头摇摇欲坠的叶子。眼圈乌青,眸子里尽是血丝,让他整个人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十岁。尤其下巴上胡子拉碴,虽不过几日,却已半点儿看不出曾经太子殿下的丰神俊朗。

他看着良姻,眸中波光鳞动,半晌喉结一滚,“是鸩酒吗?”

他声音低哑,落在耳中似是钝刀子在割,叫良姻有些不忍。他低眉垂首,“对不起。”

“我父皇、他罪孽深重,我不怪你……可是小姻,你为何要骗我?”赵文哲目眦欲裂,倏忽滚落两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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