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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明明是你主动要帮助唐同学,你现在为什么又说你看不惯他?为了给他补课,你每天都要晚睡一个小时,做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今天好来欺负他吗?”
唐汀之惊讶地看向许帛章,像是准备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第一次模糊地理解到许帛章最开始为什么那么反感他。
——他的确在浪费他们的时间,就算学起来更轻松一些,但大家都只是普通人,时间用在了一处,就必定不能用到另一处。
可他今天对他说了什么呢?明明花了和宣中岳同样的时间和精力,最后只得到一句“你连他的头发丝都比不上”的评价。
还有什么比这更诛心的话吗?
“我…”
“你闭嘴!”刚一开口,就被许帛章扔了一个枕头,“宣,还有件事儿,咱们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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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觉不觉得这次的题有点熟悉?”扯上外套,一开口还是那样瓮声瓮气。宣中岳知道他这是在转移话题,但既然他和唐汀之之间发生的并不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他也没必要刨根问底。扫了对方鼻梁上的伤处一眼,点了点头:“之前的卷子,你知我知,这件事,到此为止。”
“所以真的是?”注意到宣中岳警告似的一瞥,许帛章放低声音:“你从哪搞到的那套题?不会被查出来吧?”
“我拿到题的时候也不确定。而且他们给的参考答案,我们之前讨论过,里面所有有关体积的单位都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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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大题的答案也是错的,小数点标错了。”
“对,所以…”
“所以那真是一套没有经过最后修订的样板真题!”许帛章咽了口唾沫,在与宣中岳的对视中观察到了对方的一丝紧张,“八中…作弊了…”
宣中岳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确认了最后一遍,“你和唐汀之没什么事吧?”
“嗨,我和他能有什么!”回答的语气坚定,然而眼神游移,一个惊悚的假设忽然闯入许帛章的脑海,“那套题,你不会给他也做了吧!”
“我不确定他做没做,也不知道他记不记得答案…”
许帛章的嘴唇蠕动了几次,生生忍下了若干句咒骂,“所以说,咱们还真不能轻易得罪他呗?”
“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没有必要和他交恶。”
“难怪你护着他!”
“这是两码事…”宣中岳把目光投向医院楼下熙熙攘攘的车流,语气里透出轻微的不耐:“我只是说,没有必要。”
“小宣,我还是不是你最好的哥们儿?”
阳光穿透云层,投射在二人并立的肩膀正中。宣中岳看着许帛章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没有说话。
“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你需要我怎么做,说就是了!”
许帛章笑起来很容易露出嘴里的两颗尖尖的犬牙,神态上也更像一只透着憨气的猫。宣中岳每次见到这种表情,也忍不住会笑,何况今天“憨猫”还伤了鼻子,就显得更加滑稽。
轻轻叹了一口气,承认道:“我们如果能和他和平相处,不是更好吗?”
许帛章点点头,而后转身一把推开门,冲到唐汀之的床前,恶狠狠地盯着躺在床上发呆的人。
“干嘛!”唐汀之一见他,就立刻举起枕头,做好了防卫的动作,虽然凭良心讲,他今天真的实在不想再打架了。
“唐汀之!”
“你原谅我吧!”
“噗通”一声,许帛章整个人都趴到了床边,脸上狠戾之色全无,眨巴眨巴眼睛,生动地诠释着什么叫做“能屈能伸”。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唐汀之皱着眉,只觉得嘴角扯得痛,不知道两个人刚刚出去聊了什么,会导致许帛章的画风突变。求助地望向宣中岳,而宣中岳只是笑着耸了耸肩。
“你他妈最好赶紧原谅我,不然我下周一就把你暗恋宣中岳的事情给你写成大字报挂在学校门口!”
“快点!”假意服软,贴近之后所使用的手段却还是威逼利诱的那一套。
唐汀之叹气,把枕头放下来,抵在下巴上,道:“我原谅你…”
许帛章如愿以偿地直起腰,颇为得意地冲宣中岳扬了扬眉,却听见唐汀之继续说:“也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最该说的,其实是谢谢你…”
情真意切,听得许帛章心神一荡,虽然他一直不信,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真能体会到什么叫做“助人为乐”。
又看了一眼宣中岳,心里觉得好笑,其实他们根本就用不上什么特别的努力。对于唐汀之这么个色迷心窍的蠢货,宣中岳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得到了他全部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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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初赛后,唐汀之发现自己和宣许二人,好像真的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自己人”。
他和他们一起打篮球,一起去游泳,一起上自习,听宣中岳讲述他和许帛章认识的经过。
“是老许还在南城区时候的事了…”某个周日他们在咖啡馆齐聚,闲聊时忽然谈起了这个话题。
“南城区?”唐汀之没概念,问话时十分专注地盯着宣中岳的脸。
“嘁,就是农民工子弟聚集区!说了你们这些富二代也不懂!”许帛章打着哈欠,用指节敲了敲唐汀之面前的一小块桌子,把他刚刚写完的纠错本怼到他眼皮子底下:“怎么改完还是错的呀?你是猪吗!”
“我不是猪!也不是富二代!”唐汀之小声抗议。
“和老子比起来你就是!”在宣中岳面前说漏了一句“老子”,脱口而出的事情,说完了以后还是会忍不住觉得不自在,咳了咳,补上一句:“我是初二才转过来的,就因为言辞规范这种破事儿,没少被我当时那班主任挤兑!”
“可是我们学校的学费很贵啊…你们家怎么…”
“后来富了呗,也不是我家,就是我,户口在外地嘛,想上个好学,只能来读私立。”
唐汀之还想问,手腕被宣中岳轻轻按了一下。
许帛章瞥见两人的小动作,无所谓地撇撇嘴,“让他问,有什么不能问的?我老爹在工地被水泥板压死了,我妈就把我过继给一个富亲戚,所以我也就‘富’了,读得起这种高价学校…我读得还比他好!有什么不能问的?要我说,他从小条件那么好,读书读成这样,才不好意思讲他的经历吧?”
“我说的有没有错啊,唐汀之?”
唐汀之垂下眼,盯着纠错本上怎么配都配不平的方程式,额头上鼓起了青筋。
“学习不好,又不是因为我不努力…我脑子笨,你聪明!聪明就很了不起吗?”
“嗯,聪明很了不起哦!”许帛章竖起大拇指,指头的方向却是对着宣中岳。
于是唐汀之瞬间哑火,拿笔尖发了狠地在草稿纸上戳了又戳。
“别听他嘚瑟!努力也很了不起!”肩膀上被宣中岳拍了拍,这些不经意间的肢体接触令唐汀之十分沉醉。
许帛章在对面冷眼看着他,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