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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了挠头,折回房间,和“留宿”了自己一晚的“好心人”面面相觑。
“你说,小宣是不是生气了?”
唐汀之不想说话,看了一眼他脚上的拖鞋,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靠,你这白眼翻得丑爆!”
显然是不用指望许帛章能把拖鞋还给他了。
于是只好和夜里一样,光着脚下床往卫生间里走。
聒噪的许帛章忽然噤了声,垂着眼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愣了好一会,忽然走上前,弯腰把拖鞋一摆,推到了唐汀之脚下。
“给你。”
许帛章蹲着身,由下至上地看着他。
唐汀之毫不客气地抬起脚,收回了自己对拖鞋的使用权,看着许帛章慢慢地直起身,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懒腰,长臂一展,把手伸向宣中岳用过的牙刷。
“那是宣中岳的牙刷!”
“我知道,他不是用完了吗?”
“但你怎么能用他用过的牙刷?”
“就两套,不用他的,难道用你的?”
“你再去要一套啊!”唐汀之皱着眉头想把许帛章手里的牙刷抢过来,却用余光瞟到镜子里许帛章含笑的眼神。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待正眼去看时,许帛章对着他的,依然是那张一如往常的写满不耐的臭脸。
“要什么要?就你屁事儿多!小宣都不嫌弃,轮得到你嫌弃?”
说完还顺手推了唐汀之一把,撇了撇嘴,把刚刚弯腰还鞋积累起来的那点友善形象彻底推翻。
唐汀之被惹毛了。
凡是有关于宣中岳的事情,他都出奇地固执。有时候甚至都固执得有些偏执。
只见他扯着许帛章后脑勺上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整个生生地向后拉,使出吃了奶的力气阻止他的嘴唇碰到那支浅蓝色的细细的牙刷,同时嘴里大声宣告着:“不许你用!就不许你用!”跟小学生吵架似的。
许帛章开始还觉得有点好笑,呲牙咧嘴地没怎么正经还手,反而把牙刷高高地举着,瞧着镜像里的唐汀之急得赤头白脸。然而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镜子里的唐汀之很快撒开了手,抄起洗手池上的瓷制香皂盒就要往他脑袋上砸!
空间狭小,变故突生,许帛章想躲,却硬是没有躲开,被唐汀之一香皂盒,结结实实地砸上了鼻梁!
“操!我操!”
血流出来,唐汀之才如梦初醒地停了手。
“疯了是不是?!”
许帛章把牙刷扔到他的身上,胡乱地抹了两把鼻子底下的血,忽然扬起手来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
“就用一下他的牙刷,你他妈的想杀了我啊!啊?”
“怕我跟他间接接吻?因为你喜欢他?”
“去你妈的你个死Gay!”
许帛章的脸和陈奉素的脸在恍惚间重叠起来,唐汀之不知道最后自己究竟挨了几个巴掌。他只是觉得很恐惧,因为…
许帛章打完了他之后,又来亲他。
粗鲁地吮吸着他的嘴唇,令热气和血腥一同毫无节制地入侵。
亲完后朝洗手池吐了口唾沫,潦草地洗了洗脸上的血迹,看了看表盘,离入场只有半个小时,抓起杯子里剩下的唯一那支牙刷塞进嘴里。
回头看了唐汀之一眼,打开冷水,浸湿了一条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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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洗手间的地板又滑又凉,唐汀之挨了打,瘫在地上好几分钟都不能动。
那个吻让他恶心,是他的初吻,本应该充满柔情与期待,现在却覆上了一层粘腻的阴影。接吻的对象是许帛章,强迫的、暴力的,发生在极端的愤怒之中,变成了一个报复的举动。——他再也不能去幻想宣中岳的吻。
对,许帛章都知道,知道他偏执的维护究竟来源于哪一种不可言说的旖旎情思。
他偏要毁掉他的幻想,毁掉他的梦!
咳了一声,觉得脸上很痛,噪音引得许帛章回过头来,鼻梁淤青。
二人面面相觑,足有半分钟,谁也没说话。
许帛章先动。
手一举起来,唐汀之条件反射地挡了一下,最终却发现递过来的是一块拧好的冷毛巾。
他打落那块毛巾,从地上爬起。
男生手重,陈奉素平时打他的力道和许帛章刚刚那几耳光比起来简直是毛毛雨。他不打算接受许帛章的这个甜枣,他也知道,即使和他相处了这么久,他们之间也根本谈不上有什么交情。
这样一来一回算什么呢?
既然相处得不愉快,那就做仇人。
“爱用不用!”许帛章攥了攥拳,觉得自己鼻子上又发热,连忙伸手去捂住鼻孔。唐汀之的拒绝让他觉得心烦,因为拒绝代表不可接近。
他为什么介意唐汀之的不可接近?
视线忽然下移,发现唐汀之的脚腕上沾着的几滴水,正在沿着骨骼的轮廓,缓缓下坠。
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气重新开口:“喂,摆着个臭脸干什么?我也被你伤得不轻吧?给个面子,这事儿算扯平了。”
“你是宣中岳的朋友。”唐汀之抬头,眼神清澈而执拗,开口以后,就给了许帛章一个值得欣慰的预期,引得他聚精会神地听了下去。
“可是,你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你!”
许帛章怒目圆睁,没忍住,失手照着唐汀之的脸又扇了一巴掌。
局面彻底失控,宣中岳在考场上再见到他们的时候,发现两个人都是一副鼻青脸肿、惨不忍睹的尊容。
“怎么回事?”
唐汀之还从没见过宣中岳什么时候摆出过这么严肃的表情。医生刚刚给他和许帛章包扎完,就看到宣中岳黑着脸推开了诊室的门。
音量不大,不怒自威。
但他们谁也没脸向他转述这场意外的前因后果,于是房间里的气压在安静中降到了冰点。
“都不说是吧?好,那是谁先动手的?”
唐汀之的喉咙发痒,他对宣中岳撒不了谎,可他也不想让宣中岳因为这件事变得讨厌他——他动的手,只是为了他用过的牙刷,而且还和斗殴对象接了吻,怎么听都不是什么正常的故事。知道了这些事,宣中岳会对他留下什么样的印象?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像昨天那样靠近他了。
“我,我先动的手。”心里乱成一片,纠结来纠结去,最后却是许帛章率先开的口。人吊儿郎当地倚在病床上,鼻子上盖了纱布的缘故,说话的声音发闷。
“为什么?”宣中岳不解。
“我看不惯他。”
“看不惯你就能打人了吗?!”
“对!我哪有你高尚,哪有你正义啊!我他妈浑身臭毛病!看不惯谁就要打谁,一个二流学校考上来的混混,学他妈狗屁乐于助人!”
“小点声!”宣中岳不是唐汀之,不是提高了音量就能被吓住的角色,眼看许帛章陷入在某种莫名其妙的愤怒中,及时出声喝止他的怒吼,反手关上门。
“所以,你现在是在针对我?”说话时目光迅速掠过唐汀之的脸,像是有意又像是无意地去捕捉某种信息。
许帛章又一声不吭了。
“说到乐于助人,我也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