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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和直属上司这段短暂的恋爱结束了,他也想在明天正式递交辞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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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好也可以借此机会,好好在家休息一阵。
“哈喽!”
当家门被打开,就意味着有人下班回家了。
他坐在沙发扶手上,高兴地向他挥手:“你回来了!”
从大学就开始养的狗子已经挺大个了,却还是猛地撞到主人怀里,边把头往前拱边撒娇,让人生理性窒息。它有着油光水滑的皮毛,看起来很适合被摸上一摸。
“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撒娇吗?”谢鹤问它。
“哥哥都这么大了,不也是一样吗?”谢持挂好了外套,随口接道。
谢鹤:……无法反驳。
谢持随手往远处丢了个漏食不倒翁,狗子就屁颠屁颠跑过去,很容易地被打发走了。
他用微波炉给他热了杯牛奶,然后他弯下腰,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谢鹤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令骨头松懈的呻吟:“工作好累,还是回家好。”
“辞职了吗?”谢持自然而然地问。
“是的。”
“……下次还是找份不累的工作吧,”谢持对瘫在沙发上的某人说道:“或者只要你待在家里,我也可以给你发工资。”
谢鹤一愣:“有多少?”
谢持:“现在的两倍?”
谢鹤眨巴眨巴看着他。
谢持:“四倍……五倍……?”
被发工资的家里蹲笑出了声,赶忙说:“给我一样的工资就够了,这已经很多了!”
谢持:“好。”
“那你就是我老板了?”谢鹤又补充道:“而且我也可以在家给你额外做事噢,这样你还能给我发奖金。”
谢持继续说:“好。”
明明谢鹤也可以随意支配弟弟的钱,但是却对赚工资有着异样的兴趣,不愧是打工人,打工魂。
谢鹤问:“那你要我做什么事?”
谢持:“……”
青年快速扫了一眼家里,然后答:“你照顾小答吧,每天陪它玩一会。”
大名谢答的狗子听到有人叫它,立刻放弃了漏食不倒翁,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
谢鹤却不满意如此简单的工作,他说:“老板,这样一点都不能体现我的价值,我还能做别的!”
谢持看着兴致高涨的他,认真思考了一会,然后说道:“不用了。……如果每天回家都能看到哥哥,我的心情就很好。”
“?”
他在沙发前蹲了下来,拍拍他的额头:“所以对我来说,有不可替代的价值。”
他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他的脸。
“来抱我。”谢鹤二十多岁的人了,却还张开了手。
青年抱起了他。
“哥哥。”他叫他。
“嗯?”
“你其实一直都知道吧。”
“什么?”
他一时间不再说话。
他的目光从谢鹤的头顶扫到他的脚踝,目光细致得让他不禁蜷缩起了脚趾。
他蓦然笑起来,薄薄的唇弯起:“在你出门的时候……我好想你,也想抱你。”
他的眼神格外赤裸而沉默,让他想起夜晚月光下羔羊的眼睛。
谢鹤在亲吻中,发出轻微的气音。
“哥哥。”他再叫了一声,呼吸带来夜风的气息。
他下意识地环住了青年的脖颈。
然后主动回应了弟弟。
明火星光,在深蓝的夜空中下坠。
清明节到了。
于是在周末的时候,兄弟俩抽空回了一趟老家,做些准备。当他们把一些杂物拿到库房的时候,发现库房里还放着一辆公主粉的自行车。
谢持想起来:当时天天他骑着它载谢鹤上下学,为此还被同学吐槽崩人设。虽然他至今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设。
谢持掸掸上面的灰,说:“外壳都是灰,链条也有些锈了……真的要我骑吗?”
谢持有些迟疑,他看了看这辆破旧的自行车,看了看外面的轿车,然后看了看谢鹤干净整洁的衣服。
谢鹤点头说:“对啊,你难道不怀念过去你载我上学的日子吗?”
“……”在这种事情上,谢持一向顺着他:“那我先去上点油吧,可能有点卡。”
他一开始骑得歪歪扭扭,但很快就又自如。
谢鹤抱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
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这样,实在是引人注目,不过他们也并不介意他人的目光。
谢鹤说:“没想到你骑得还挺稳的。”
谢持:“……”
还好目的地比较近。
谢鹤站在父母的墓前,小声说了一会话,思路十分跳跃。
他说完以后就示意谢持讲。
谢持想了想,说道:“今年我自己开了一家工作室,很顺利……生活还可以,身体也很健康……另外,哥哥还是跟以前一样……我会继续照顾他的。”
“结束了吗?”谢鹤问。
“嗯。说完了。”
谢鹤准备离开了,谢持却叫住了他:“哥哥,我送你一个礼物吧。”
“什么?”青年茫然地看他。
他递给他一个很小的红色盒子。
他低头打开。
?
!
“我不结婚的。”谢鹤在震惊之余,下意识地这么说。
“……兄弟本来就不能结婚吧。”谢持说。
“噢,这样……那你送我……?我没弄错吧,这是?”
谢鹤把礼物拿起来仔细观察,不管他怎么看,这都是一枚戒指。
简约的戒托,托起一颗明星般的钻石。
“你的手很适合戴戒指,戴起来一定会很漂亮。”
“就算是这样……”
“不结婚也没关系。”
“除了婚姻,人与人之间也可以有很多别的关系。”青年站在春天湿淋淋的雾气中,他英俊得让人心跳加速。
“我知道……”
“哥哥可以把戒指看成一种约定。”他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把戒指慢慢戴上他的手指:“我刚才已经说了,会一直好好照顾你。”
戒指严丝合缝地套在他的手上。
“……这样啊。”
既然谢持已经说到这个地步,谢鹤似乎也找不到拒绝这份礼物的理由了。
何况……
“说起来,这个戒指还挺可爱的。”
站在父母的墓前,谢鹤的神情里依旧带着茫然,却莫名多了点笑意。
他二十五岁戴着戒指,笑得眼弯弯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他五岁抱着他哭泣的样子。
可能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想让他笑得更多,更久,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