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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谢鹤问。

“没什么区别吧。”谢持收拾着东西。

“可是我们要工作了诶!我们要分开工作了……好不习惯。”谢鹤苦了脸,为和从小就待在一起的弟弟分开而感到烦恼。

谢持放下手里的活,认真地安慰了一番他。

他把人安慰到床上去,然后扣着人的手说:“没关系的。我们依然是最近的人,怎么都不会变。”

谢鹤对他轻轻哼了声。

谢持看他这副模样,又忍不住再摸了摸他,舔了舔他。

谢鹤插到他身体里面去,一边眉眼晕红,一边亲昵地说:“好近。”

负距离接触。

……他们已经不是十几岁的懵懂少年了,却仍然肆无忌惮地和兄弟上着床。

可是没什么关系,他们本来就是亲密无间的兄弟,难道还有能比这更近、更深刻的关系吗?

谢持又一次地凝望着他熟睡的脸。

谢鹤还是逃不掉前男友的围攻,即使都已经毕业搬出学校了,却仍然被天南地北的前男友们一起邀请吃了次毕业饭。

也不知道这饭怎么能和平吃得下去。

他倒也心大,在席间快乐地喝得酩酊大醉,最终还是谢持出面把他捞走。因为几个难缠的前男友都没来,倒也没什么人阻拦。

谢鹤看起来不太敏感,有些迟钝,但其实并不是不聪明。

只是一旦谢鹤有着什么想不通的烦恼,他就避开,从不去想。如此不求甚解,他才活得格外简单透明。

他就像一尾健忘的金鱼,自由地在那游来游去。他和陆地断得太干净了,所以人们无法抓住它。前男友们虽然念念不忘,却也有心无力,只能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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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这么醉了。

谢鹤抬头望,深夜的天空里,全是迷离的炫光。

“好晕哦……泡泡气球在天上飞……”

“不是气球,是街上的灯泡。”

谢鹤弯起眼睛:“泡泡龙好多,快给我抓一个,小持。”

谢持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说:“没有泡泡龙,是灯。”

“?”他疑惑地皱着眉,发傻的样子格外可爱。

谢持如此端详了一会,然后就熟练地去吻他。他亲到了一嘴酒精味,看样子谢鹤是真的喝了很多。

谢鹤即使是喝醉了也挺乖的,甚至堪称甜了。他几乎不怎么动,说话声音也很轻,只是说话内容颠三倒四,身子也会完全软掉,没什么力气,需要人扶着。

再过一会估计他就要睡着了,因此谢持得赶快把他送回去,然后给他擦擦身体,放到被窝里。

谢持把他半搂半抱地弄上车,然后俯身靠近他,给他系安全带。

谢鹤头一歪,就埋在了他的怀里。

谢持正了正他的姿势,免得他难受。可是刚放开手,谢鹤立马再一歪,又倒在了他的身上。

“热。”他嘟囔着什么。

在细细密密的睫毛下面,他睁着他纯洁又漂亮的眼睛,玻璃珠子一样透明澄澈。仔细一看,却满是醉意,没什么焦距。

谢持放弃矫正他的姿势,指节分明的手掠过他的衣物,拽住了安全带的头,然后拉长,扣住。

静默的夜,狭窄的车厢,谢持插了车钥匙,启动了发动机,顺便打开了空调。

轰鸣声渐起,鼻息交错。

他的头仍然蹭在他肩膀上,突然间,像是无意识地含混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漫长的呼吸声。

“谢持。”

他的名字被他咬得黏糊糊的,是黑梦中最深的呓语。

【大学篇 完】

1 哥哥的职业是新娘子【完】

陆陆续续地,周围的很多同学和朋友都结婚了,兄弟俩也经常被邀请参加婚礼。

可能是长相原因,在婚礼上,谢鹤和谢持经常拿到新娘丢的捧花。

如果是谢持接到了捧花,会下意识地把它递给谢鹤。

谢鹤就会不情不愿地说:“我又不想结婚,你为什么总是递给我?”

谢持答:“没想太多,花挺好看的,就给你了。”

谢鹤嘴上说着不要,却总是笑着抱着花,从来都不把捧花送给旁边对他十分羡慕的漂亮妹妹们。

受上天祝福的新人在高台之上接吻。

新娘白色的婚纱如同春天早上白色的雾,她抬起洁白的脸庞,闭上眼睛,等待亲吻。

说着绝对不会结婚的谢鹤凝视着那对新人:“他们看上去好幸福啊。”

谢持则是凝视着他的侧脸,看着他颤抖的睫毛,和他眼瞳里闪烁着的那点光。

谢鹤轻轻皱起眉。

“是身体不舒服吗,不舒服的话我们就走吧?”察觉到他的不自然,谢持敏锐地问道。

“也不是……”谢鹤低下头说:“我是说……挺好的。”

谢持问:“真的没事吗?”

谢鹤突然说道:“我又想分手了。”

“他和我求了婚,但是我从没考虑过这事……”谢鹤苦恼道。

谢持安慰他说:“没关系。现在有很多人都不想结婚,更不想生孩子,哥哥并不是特例。”

“噢。”谢鹤舒展了眉头,但看上去仍旧不是很开心。

兄弟俩的性格天差地别,却都有些不通世事,在感情上有不同的缺陷。

随着年龄的增长,25岁的谢持比曾经的他懂了更多,更加理解了和他血脉相连的哥哥。

他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在谢鹤每一次观赏婚礼的时候,他都会不自觉地想到那场他永远无法见证的、父母的婚礼。

与其说谢鹤恐惧婚姻这种一生一世的誓约,不如说他更恐惧在它背后的不幸。

他们父母的结合常常被人说是令人羡慕的婚姻,即使去世了,却也留下了他们爱情的结晶。

谢鹤下意识地抵触着这样的幸福。

他们看起来是爱情的结晶,但事实上,他们也许只是是不幸的附属品。

可是……

所有年少的轻狂与放荡,似乎都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得温和轻缓。

二十五岁的他坐在街角常去的咖啡店里,买了一份刚刚烤好的脆皮可颂。

他用纸巾擦掉面包屑,拂过轮廓分明的下颚。

“……”他垂下眼睛,玩起了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有电话不停地打进来,于是手机屏幕也亮个不停。

他顺手把打进来的前男友电话号码拉黑,然后就着店里悠扬的音乐,尝了一口店员刚刚端上来的新品dirty。

咖啡的棕色浸润了牛奶的白色。杯子底部的牛奶被渗透得肮脏无比。

“啊……”谢鹤吐出一口气。想到:我果然还是不喜欢喝咖啡。

他皱眉的样子,也是清清爽爽,好看得一如往昔。时光翩然而过,没有带走他一点少年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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