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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方骥一句话将他所有的忐忑不安和故作大度都变得毫无意义。

方骥说:“老师,我买了15号的车票回来,你等我,我带你走。”

梁喻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方骥在电话那边“喂老师?”地叫了他好几声,一抹脸,他才发现自己已泪流满脸。

后来方骥说了什么,已经像走马灯一样只能做梁喻脑子嗡嗡的背景音,他茫然地在这些背景音里又哭又笑,又摇头又点头。

方骥说他一早就和他妈属意的那个青梅竹马说了自己有喜欢的人,那个女孩儿早已有了同校读大二的师兄男朋友,整天拜托他帮忙打掩护。

他说他这段时间打了三份工,存下来的钱已经租好了房子,是顶楼,天台可以养花,广东的天气很适合种茉莉花,希望梁喻会喜欢。

他说他买沙发的时候钱不够,幸好老板看他实在喜欢,主动提出让他打欠条,其实他不是自己喜欢,只是想象梁喻蜷起腿坐在那张沙发上看书的样子,就觉得非它不可。

他说虽然时间匆忙,但他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就等着带梁喻来。

他说:“老师,我爱你,又怎么会食言呢?”

曾经有片海淹过了梁喻的头顶,一并使他的世界里消失了声音。现在那片海终于风止云霁了,在他即将沉入海底的时候终于使他得到救赎。

梁喻在方骥的坚持下先挂了电话,没有再听见那串无数次出现在他噩梦里的忙音。

陈平沉默地站在门口,看着他泪眼婆娑地转过头,在看见自己的那一刹那,那满面的喜悦和羞赧僵住了,很快淡下去,变成一副礼貌的柔和的笑。

陈平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笑,连自己也忍不住高兴起来。好像他一直只是校园里的大学生,从来没有经历过后来这些事,他的白衬衣永远端庄,他的身体不供意淫。

梁喻疏离地朝他点头:“谢谢你,阿平。”

陈平扶在门框上的手骤然收紧:“你要跟方骥走了?”

梁喻羞赧地点头:“嗯……”

陈平脸色难看起来:“他一个人怎么带你走?怎么对付村里村外这么多人?”

梁喻以为陈平在拦他,慌张地猛然站起来,手足无措地扑上去拉住陈平胸口的衣襟:“阿平,求求你,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你别拦我好吗,求求你!”

“你觉得我想拦你?”

梁喻语无伦次地求他:“阿平,放我走吧,你想对我干什么都可以……”

他的手攀上陈平的裤子,还在小卖部就急忙地去帮他解皮带:“你现在要做吗?阿平,我给你含出来吧,哦不,你喜欢…你喜欢这样是吗?”他改为解自己的裤子,一边解一边往墙上趴撅起屁股,转过头来露出一双水光闪动的悲戚的眼睛:“阿平,你现在就肏进来吧,你想要做多久都可以,你想打我也可以的……”说完他四处张望像是要替陈平找个趁手的东西。

陈平看他的慌张多一秒,悲哀就多一寸,他抓住了梁喻解裤子的手,缓缓替他把松垮的腰带系上:“我一直以为,只要你一直呆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会有哪怕一点点喜欢我……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你喜欢郑诚、喜欢方骥,为什么唯独不求我带你走?”

梁喻静静愕在原地,陈平抱住他,声音颤抖:“小喻,我后悔了,我早该说出口,再早一点,我知道你不属于这里……”

梁喻感受到他的泪水冰冰凉凉地流过自己的后颈:“我回城里工作,让我带你走,我也可以带你走,你跟我走吧…你跟我走……”

梁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失态的陈平,好像他本来就应该是温温柔柔地笑着的,永远和煦的春风似的,怎么会搞得这么狼狈呢?

梁喻仔细地思考起他们的相遇来,只记得那天坐在陈平家里屋,他端给自己的茶水温度刚好,撩起自己发丝时脸颊微红,他低头看自己,满眼都是爱意。

陈平的身体渐渐不再颤抖,冷静下来:“小喻,陪我去后山走走吧。”

他们坐在第一次做爱的那棵桃树下,梁喻还记得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性爱的快乐。

他们在树下坐到天黑,只是紧紧依偎着,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

临离开前,陈平抱着梁喻,像是最后一次拥抱一样对他说:“小喻,方骥一个人带不走你,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平平安安走出去。”

梁喻莫名觉得难过,艰难地开口:“为什么……”

陈平低低笑了笑:“因为,我爱你啊……”

27 结局(上)

那日在后山分别,梁喻连续好几天去打酒都没见到陈平。他在玻璃柜台后驻足偷听里屋讲话,才捕捉到陈平好像去了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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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见到他时,陈平显得有些憔悴疲惫。他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穿着白衬衣站在玻璃柜台后等他,见梁喻来了就摘下了眼镜,露出很放松的笑来,好像放下了什么包袱,细看,那笑里甚至有些小小的得意。

他把酒打好交到梁喻手里时,微微低下头在他耳边说:“后天凌晨2点,我在王贵家院墙外等你。”

明天是礼拜四,王贵照例要去隔壁村他舅家喝酒歇夜,也是陈平总去找他的日子。

梁喻猛然瞪大眼抬起头看他,陈平温柔地笑着,借着梁喻背朝外面的姿势挡着,握住他接过酒瓶的手:“嘘。”

梁喻感觉他的目光缱绻地一寸寸在自己脸上抚过,他指尖渐渐轻微颤抖起来,好像在努力克制着什么,但不多一会儿就又放开了,像对待一个普通的顾客那样对他说:“别害怕。”

那夜梁喻整夜都没睡着。

王贵本该下午就提上梁喻打的酒上他舅家吃晚饭去了,但直到日头下了天色暗下来,王贵还是睡在炕上剥花生米吃,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梁喻坐在炕的另一侧压制住紧张一言不发,直到王贵一脚踢到他腰上:“怎么还不去做饭?”

“哦哦……”他才站起身来去灶台上热饭。

梁喻怀着这种忐忑,一直到吃完饭准备上炕睡觉王贵还不走,他小声地问:“你今天不去舅家吗”

王贵:“我舅病了,喝不了酒,下礼拜再去。”说完他又反应过来似的,跳起来把梁喻压在炕上:“你问这干嘛?妈的,就这么想我走?我走了你好偷汉子是不是?”

“不是……啊!”梁喻脸上又挨了一巴掌,王贵窸窸窣窣把他衣服胡乱剥了,按着梁喻的肩膀面对面肏他,还掰着梁喻的脸强迫他正视自己。

“说你是母狗!”

“我是母狗……啊!”王贵使劲往里一捅,梁喻的叫声充斥着整个小小的土屋。

临射前,王贵故意抽出来把精液都淋在梁喻脸上和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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