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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斯跟着秋路鸣到电影院，显示屏上显示今晚有好几部电影，其中还有他的，不过慕斯从来都不看自己演的，目光一直在其他几部海报上逡巡。“看什么电影啊？”

秋路鸣正在自助取票机上取票，听见声音，慕斯凑过去一看，突然睁大了眼睛。

竟然就是他自己的！

慕斯急忙拽住身边的人，“路鸣，要不换一部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秋老师！”

是宁老师的声音。慕斯仰头去看，只见宁夏和杨远望他们都来了，慕斯瞬间僵在原地，看着秋路鸣自如地跟他们打招呼，转头看秋路鸣。

秋路鸣看了他一眼，拿着一叠电影票走在前面，“走吧。”

其余几个人也跟了上来，慕斯被远晴推着往前走，听见远晴说从预告片就开始期待，反而更不想进去了。

远晴单手抱着爆米花，一只手推着慕斯的胳膊，“路哥昨晚说请看这部电影我就有所察觉了，你现在也在这里，快说，你俩是不是和好了？”

但是慕斯在意的却在另一个地方，“他请你们看？”

“对啊！”远晴点头，“刚刚上来的时候听宁老师说，还是宁老师提醒他的。我感觉宁老师知道的比我还多。”

他们去的时间凑巧，正好赶上电影开始放，放映厅里很黑，虽然脚下有夜光灯，慕斯还是不可避免地撞到了前面的人。

慕斯揉着鼻子想提醒身后的远晴小心，回头才发现远晴已经迫不及待地抱着爆米花坐下了。片头的背景音乐从四面八方传来，后面有人在小声催促，慕斯一边往旁边让，一边抬头看秋路鸣。

这顶帽子太费事儿了，他还没看清楚什么，就感觉左手被人握住，然后被牵着往里走。

秋路鸣选了中间的位置，旁边的位置已经坐了人，慕斯走在后面，听见秋路鸣小声地提醒别人让一让，背景音乐越来越大，他看着黑暗中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鼓动的心跳渐渐替代了背景音乐，吵得他太阳穴直跳。

15:54:33

28

“什么是真实？”

“你所看见的一切，都可能是假的。只有你，才是真实。”

荧幕上的画面在两句台词后迅速切换，画面跳跃，慕斯想倒头睡觉，动来动去也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再加上放映厅里冷气充足，时不时还能闻到甜腻的黄油味，他睡不着，干脆戴上耳机听歌。

放映厅里忽明忽暗，慕斯想过滤电影的声音，只能把手机音量调最大，强烈的吉他声充斥在耳边，他不经意抬头，看见幕布上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胡子拉碴的男人透过猫眼镜头一步步靠近，他神经质地盯着镜头，身体不停地起伏，看起来是在砸门。

身体的记忆被唤醒，慕斯记得男人被困得癫狂，他记得门锁的密码，他想帮他，可是当他伸出手，只能看见指缝里昏暗的人影。

是假的。

慕斯握紧手，盯着荧幕旁边的人影。

男人衣衫褴褛，拖着一条半米长的铁链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是假的。慕斯在心里对自己说，电影院这么多人，不可能只有他能看见，一定是假的。

耳机里吵闹的音乐突然停了，一瞬间，放映厅里突然冒出一声男人嘶声竭力的嘶吼，慕斯被吓了一跳，突然站了起来。

切歌的间隙过后，放映厅里其他人不满议论声再次被震耳欲聋的音乐掩盖，慕斯呆呆地看着荧幕下的人，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直到手腕突然被抓住拽了一下，慕斯被拽回位子上，呆呆地扭头看身边的人。

音乐剧烈，他什么也听不见，只看见秋路鸣的嘴唇轻轻动了一下。

慕、斯。

是慕斯。

我是慕斯。

慕斯回过神来，不假思索地反手握住秋路鸣的手，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转头装作认真看电影的模样。

等他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小心翼翼地看过去，突然发现荧幕下的人已经不见了。慕斯疑惑地睁大眼睛，小心地查看周围，都没有发现男人的身影。

消失了。

慕斯心有所感，楞楞地低着头看仍然牵着的手，想起不久前发生的小插曲，单手取下耳机，刻意忽略电影里自己的声音，用力捏了一下秋路鸣。

秋路鸣偏过头来，荧幕变换时闪烁的光落在身边的人的帽子上，秋路鸣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好低头轻声问他，“怎么了？”

慕斯把再次把帽檐翻上去，“你别看那么认真。”

秋路鸣显然不理解他的话，疑惑地看着他。慕斯轻叹一声，主动开玩笑说:“万一你分不清了呢？”

听清了他的话，秋路鸣就笑，“本来就是来看你，怎么可能分不清。”又不是还没启蒙的孩子。

可是慕斯还看着他，秋路鸣觉得不对劲，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指着自己的眼睛，说:“这儿，看见的是慕斯。”

恰好此时画面变换，有光落进秋路鸣眼睛，慕斯盯着那双眼，从里面看见了裹得严严实实的自己。

是慕斯。慕斯悄悄松一口气，捏着秋路鸣的手状似不明白地扭头，把帽檐翻下去开始闭目养神。

当最后一段音乐缓缓响起，放映厅里的灯突然都亮了起来，陆续有人起身离场，前面的宁夏等人见秋路鸣没有动也就迟迟没有动，直到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起身离开。

远晴抱着剩下的半桶爆米花走到慕斯身边，伤心地看着他。缓了一会儿，由衷地说:“慕斯，你好厉害啊。”

“就是。”杨远望走在前面，听见声音转过来附和，“你回头帮我多签几张名，我觉得你肯定会火一把，我要挂在我超市里最显眼的那面墙上。”

“说什么呢？”宁夏回头看向慕斯，微笑着说:“慕斯，你别听他的，那都是虚的，我只要两张合照就行。”

听他们说笑，慕斯笑着附和，真的过去跟宁夏在门口的海报前拍了两张照片，又被远晴拉着拍了几张。拍完照看见秋路鸣静静地站在那里，慕斯冲他招手，“帮我拍一张，别拍到后面的其他人。”

秋路鸣迅速拍好，把照片发给他，过去问他，“拍戏辛苦吗？”

“啊？”慕斯忙着把照片上透露地址信息的地方加上贴纸，没听清，抬头听见秋路鸣又问了一遍。

“感觉拍戏很辛苦？”

慕斯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是他拍得最辛苦的一部戏，前期迟迟入不了戏，跟人磨戏磨得都快疯了，后来入戏了，也快疯了。

“确实不简单。不过，我挺喜欢这份工作。如果……”慕斯还准备说什么，就看见走在前面的几个人在冲他们招手，两个人对视一眼，快步追上去，听见杨远望说:“我们一致觉得此情此景应该配一顿火锅。”

慕斯没什么意见，配合地点头。杨远望手一扬，笑道:“那就走吧，去路哥家！”

“诶？”慕斯回头看向秋路鸣，其他几个人已经往外走了，秋路鸣并不觉得意外，推着慕斯的肩膀往前走。

电影院大厅人来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