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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补习就是在那时候新建的图书馆补习。

记忆中唯一一次约会，是他们在一起后，秋路鸣兴奋得有些不知所以，连夜载着慕斯沿着江去兜风。

冬天的风那么狠，摩托车一路迎风而行，最后晃晃悠悠停在了一个略显萧条的游乐园旁边，慕斯坐在后座楞楞地看着上天入地的过山车，仅仅是听见那些人的尖叫声就止不住心跳加速，虽然不用排队，但是……“我之前听人说，有人冬天坐过山车，下来后被吹成面瘫。我不想成面瘫。”

慕斯把羽绒服领子竖起来护着脖子，闷头拍秋路鸣的背说:“太危险了！路鸣，我们快跑。”

那是否算得上是一场约会？

算的。

年少的秋路鸣也会因为突发奇想而做出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那是唯一一次约会，所以潇洒地调头，摩托车穿过街口，两个人越挨越近。

年少的心动与情动在雨声中重现，随着雨水划过车窗，覆盖层层水痕，车里两个人的视线不经意地撞上，就没能移开。

慕斯感觉到秋路鸣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对，主动靠过去，“其实这样也很好。”

秋路鸣疑惑地看他，慕斯故意大幅度地点头，“约会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至于在一起做什么并不是那么重要。”

而且，他们现在就算这样静静地待着，也没有之前那种微妙的尴尬。这样就够了。

“你是在安慰我吗？”秋路鸣问。

“你需要安慰吗？”慕斯反问。

看秋路鸣轻轻地摇头，慕斯就说:“那就不是。我只是坦诚地告诉你，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他说得坦然，就跟在讨论早上吃了什么一样，秋路鸣却不自然地垂眸，“嗯。我知道。”

慕斯盯着他，突然说:“路鸣，你不对劲。”

“嗯？”

“明明是你说的想什么就要说出来，你为什么表现得，”慕斯顿了一下，想到一个不太好的形容词，“像被调戏了一样。”

调戏？

秋路鸣眨了眨眼，刚要摇头，突然瞥见慕斯搁在腿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他冲慕斯示意，“手机。”

慕斯拿起手机，看见荣松的头像出现在屏幕中央，手指轻点，把视频电话转为语音，“荣哥。”

“你干嘛呢？”荣松的声音不大，但是外面的雨已经渐渐变小，车内安静，能听得一清二楚。

慕斯偷瞄了眼旁边的人，秋路鸣正看着外面，看起来对他的电话丝毫不感兴趣，“我……在约会。”

一听这话，手机里的声音瞬间消失，过了好几秒，才在慕斯不自在地小动作中出现，“噢。”荣松话不多说迅速进入正题，“我今天在一个聚会里见到牛导了，他最近在拍一部新戏，想邀请你去客串一下。”

提到牛导，慕斯微微垂眸。他入行这些年，遇到过那么多导演，牛导是第一个跟他说他那样演戏不行的人。

他说真正的演员能入戏也能出戏，像慕斯那样沉浸式的演戏只是一个不专业的人在走捷径，最后只会伤了自己。

一语成谶，大概也是前辈的能力。

“可以。”慕斯答应下来，“具体的情况呢？”

牛导说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在这周，但荣松的意思是希望他表现得积极一点，因为，“大老板给我发消息了，慕斯，既然有了决心就要全力以赴。我们都相信你。”

如果是之前，慕斯一定会很想问他们从哪里来的信心，因为他自己都不是那么相信自己。但是现在……“我知道了。具体行程你安排好让巧巧通知我就行。”

“不用巧巧，我现在就亲自通知你。”荣松说，“我跟牛导说过了，明天一早的航班，我们分别飞去影视城，中午就能到片场。”

听起来荣松一开始就确定他会去，慕斯不高兴地皱眉，“你就不怕我不答应你闪了舌头？”

“我是你的经纪人，我了解你。”

这种话在某些情境里听起来并不是那么好，比如现在。慕斯挂了电话去戳秋路鸣的手臂，听见秋路鸣问“怎么了”就皱眉，“有工作，明天一早就走。”

对方会不会觉得他是个渣男，追人的时候时间一抓一大把，追到了三天两头就有工作了。

雨渐渐停了，秋路鸣没有多问什么，启动车辆，“我明早有时间，可以送你。”

“不了吧。”慕斯婉拒，“我回来的时候你来接我就好。”如果由秋路鸣送，他可能会不想走。

雨后初霁，远处的山腰处多了一片雾，远远的看过去，像美人手臂上挂的丝带。

吉普车沿着江一路向前，在路口拐入大道，最后分开的时候，慕斯走了又返回去，趴在驾驶座旁的车窗上追问，“所以你到底用的哪一款？”

秋路鸣看着他，眼神有些无奈，戳着他的额头往后推，“说了让你猜。”

“市面上助眠香薰那么多，怎么猜！”慕斯仰头躲开他的手，又趴过去，揉着额头念叨，“你是不是给我戳红了？”

慕斯皮肤白，也薄，秋路鸣还没怎么用力，额头确实已经红了。

这件事秋路鸣以前就知道，却还若无其事地问:“怎么这么娇气？”一边问一边伸手给他揉。黑色的口罩遮住了下半张脸，额头也被他的手遮住，只剩下一双圆圆的杏眼瞧着他，秋路鸣缩回手，看着那双眼，话锋突转，“慕斯，多吃一点。”

刚才那顿慕斯又剩了很多，秋路鸣腹诽，工作室的要求很不合理，一个本来就瘦的成年男人，不能吃那么少。“吃多一点，我就告诉你。”

“啊，啊啊。”慕斯不自然地捂着额头，胡乱地点头，他有在努力调整自己，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药物吃太多，效果不太明显。

本来想过买点开胃的药，但是宋医生说，比起那些他本身进食欲才是关键。

慕斯悄悄叹气，退后两步，目送秋路鸣离开，转过身自言自语，“虽然……但是……这个男人温柔的时候怎么说什么都像在说情话？”

高手。一定是高手。

上课铃响起的时候，天空有飞机飞过。

教室里的人放松地坐着，低着头一边听前面的讲师滔滔不绝，一边听身边的人低声说话。

“欢欢，你看！”

女生被身边的人轻轻撞了一下肩膀，斜眼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宣传照，欢欢惊讶地挑眉，“不是说你家慕演员不上综艺吗？”

“是啊！”周莹小声解释，“我们也很惊讶，虽然说是为了宣传新戏，但是上综艺这次是第一次。宣传照出来后超话里都活跃起来了。”

周莹说着，还刷了一下超话证明给对方看，“也不知道他表现得怎么样。”

欢欢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拿笔头轻轻敲了敲书面，“确实应该担心，这好不容易抢上的小学期，你要是还不认真听，到时候学分不够，你家慕演员都会替你流泪。”

“想想之前，他可是特意给你写了一句‘加油’。”

想到被夹在相框里的签名，周莹迅速抬眸瞄了眼讲台上的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