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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一颗痘痘，平时被头发挡住看不见，现在看起来却有着碍眼。秋路鸣咬着牙后退一步，试图挣开慕斯的手，却被慕斯握得更紧。他深了一口气，“慕斯，你到底想干嘛？”
慕斯拽着他，试探着往前，“别生气。”
“我没生气。”秋路鸣叹了口气，“我有什么资格生气！你又不是我什么人，答应的事做不到没什么，让别人空等着也没什么，不过是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遇到点儿事儿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跑去当缩头乌龟不是你最擅长的事儿嘛！也不是第一次了，也没什么。”
秋路鸣盯着他的眼睛，冷哼了一声，“不过麻烦你下次换个对象，我累了。”
说出口的话像一支支箭射向慕斯，还是箭头上浸了油点了火的那种，疼得钻心又叫不出声。慕斯只会拽着他，“你还说你没生气！那你冲我发脾气！”
“我不是你什么人，不是因为你还没同意吗？”慕斯越说越委屈，他好好地在酒店待着，这个人突然上门就是一通脾气，“什么就空等着了，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天天往你面前凑吗？你才是缩头乌龟，当初明明是你让我找不到你的！秋路鸣，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声音越说越大，最后甚至带了哭腔，秋路鸣被吼得一愣，看着慕斯泛红的眼睛火气瞬间就上来了，“你觉得委屈了是吧！那你放手，以后谁也不见谁挺好！我特么欠你的吗我天天等着你，我倒是差点忘了，你之前问结婚的时候应该就想放弃了吧！放手！”
秋路鸣抬手用力一甩，慕斯整个人被拽得身形不稳，却还是固执的拽着不肯放手，“不放，我就不放！”
这个人是他最后的执着，放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都说了我只是问一下！秋路鸣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而且我要是放了你肯定又没影了，你你你才是缩头乌龟！”
“慕斯！”
“你不准吼我！”
嘶声力竭的骂声之后，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两个人瞪着彼此，谁也没有说话。
慕斯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耳鸣了，耳边一直有一种断断续续的声音干扰着他，他看见秋路鸣眼眸微动，眼神突然软了下去。
“对不起。”片刻的沉默之后，秋路鸣说，“你先放开我，不是还要收拾东西吗，我先走了。”
行李箱还摆在地上，一瞬间福至心灵，慕斯凝视着对方，轻轻地松开手。
手腕上的力道骤然消失，秋路鸣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失落，夹杂着难以言明的情绪，有一瞬间他甚至想把面前的人勒死在自己怀里，却还是在看见他红了眼的瞬间开始懊恼刚才的口不择言。
就这样吧，秋路鸣想，这不过是早就注定的结局。今晚补上了当初因为距离没能吵过的架，就算是彻底结束了。
可他突然觉得好累，好像力气被什么东西瞬间抽走了，连转身抬脚都费了不少力气。
“我买了套公寓。”
当手再次握上冰凉的门把时，秋路鸣突然听见身后的人说，“精装的，前两天才签好合同。因为是外地户口又不在本地工作，弄那些乱七八糟的手续废了点功夫。我原本准备等明天搬过去之后，去给你过生日的时候再跟你说。”
从小到大，秋路鸣一直都被夸聪明，但是现在，他觉得脑子里好像糊了一团浆糊，慕斯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但是组合在一起就不能理解了。
最后，秋路鸣转身盯着慕斯，脑子里全是最后一个句话，“你是不是傻，聚会约的是今天。”
“你生日不是明……”慕斯皱着眉，终于明白问题起源是什么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所以，只是误会？秋路鸣觉得有些荒唐，低头看脚边的影子，悄悄松了口气。
因为杨远晴和宁夏明天都有工作，所以宁夏建议今天提前庆祝一下，他原以为宁夏他们会告诉慕斯，不曾想没一个靠谱的。
一想到不久前发生的事情，秋路鸣有点想勒死自己。但是不可以，他眨了眨眼睛，“大概，大概是……对不起。”
在等待对方开口的瞬间，秋路鸣一度以为空气都凝滞了，或许有什么神秘力量凝结了时空，让他们都做不出下一个反应。
半晌，秋路鸣才抬眸看向面前的人，见慕斯仍旧拿那双泛红的眼睛盯着他，突然有些无措。
“我接受你的道歉。”慕斯抿了下嘴，说，“秋路鸣，我不是缩头乌龟。”
“那个什么雪儿，结婚的时候我看见你发的那张照片了，我问你是不是想结婚，是因为你总在看他们。”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向往，让慕斯不得不多想，“但是我没打算跑。”
其实他都想好了，如果秋路鸣真的想结婚了，他也会再努努力。
秋路鸣突然问:“如果我说，我确实想结婚了呢？”
“我会努力的。”慕斯认真地说，“我记得你在有一堂课里说过，从社会层面上来看，婚姻是能给人带来一定的利益的，不管是两个人过日子还是两个家庭的关系网，都能够在一定层面上帮助我们。”
秋路鸣记得，那段话后面他讲的是，但是婚姻不是绝对，作为老师他鼓励学生们走进婚姻，但是如果有人确定不要婚姻，那么也要有相应的能力去补足只有婚姻能带来的好处。
“秋路鸣，我们可以恋爱，可以在一起生活，我爸妈也不会再阻拦，但是我们没有办法结婚。”在秋路鸣面前，慕斯难得说得这么顺畅，“就算要领证我们也要先换国籍，但是比起那些，我想更重要的是好好努力，我跟荣哥联系过了，工作室已经开始帮我接工作了。秋路鸣，那些婚姻能带来的，我都会努力补足。”
“所以，你要不要认真考虑一下我。”
这应该是一场挺浪漫的告白。
秋路鸣是这么想的，当初那个听见他表白被吓得摔了一跤的少年，跨过岁岁光阴，在一场争吵之后，用一场成熟且浪漫的告白告诉他，是值得的。
坦白来说秋路鸣有些不安，其实这些年他没有刻意在等谁，大学的时候他也试着去恋爱过，后来也在李哲的撮合下跟孔雪儿以结婚为目的相处过，可是那些最后都无疾而终。他一直觉得不过是还没遇到合适的，可是现在看着慕斯认真的眼神，他才意识到，或许他只是在等着这个人。
这个青春时与他热恋的人。
“不用了。”道不清的沉默之后，秋路鸣选择拒绝。他承认他是故意的，他想看那双像小鹿斑比的眼睛黯然又再次闪着光。都是因为他。
“我不用考虑。”秋路鸣说，“我知道，是你。”
那双眼睛真的就像他预想的一样，因为他的话黯然失色，又因为他瞬间神采奕奕。
“哦。”慕斯揪着衣袖，眼角眉梢都藏不住笑，他晃着身子去看时间，踩着点儿说:“秋路鸣，生日快乐。”
秋路鸣淡然地点头，摊开手，“礼物呢？”
慕斯不好意思地笑，“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