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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可是那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兜里的手机微微震动，秋路鸣摸出来一看，是李哲发来问他到哪了。他随手回了句“刚上车”，捏着车钥匙转身往旁边停车的地方走。

从西校门出去会更近一些，秋路鸣单手搭着方向盘，不曾想绕过去的时候那个人还站在那里。

难道他打算因为那一点儿污渍就一直站下去？还是在等什么人？

再过十几分钟，就到六点了，到时候从知行楼出来的学生一定很多。秋路鸣收回视线，突然把车停在了那人身边。

推开车门的瞬间，轻风四起。

初夏的风穿山越岭而来，裹挟着雨后特有的气息，秋路鸣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把从车里拿出来的湿纸巾递了出去。

面前的人从车停下就一直盯着他，在他走过来的时候，眼睛突然睁得很大，似乎是很惊讶。

秋路鸣看着那双跟记忆中差得有点多的眼睛，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看起来有些病态的感觉，那双充满了诧异的杏眼更是凸出，仿佛能动一动就会不小心从眼眶里掉出来一样。他突然想起宁夏之前说，他工作室的公告是突然发的，虽然说是为了后面的工作，但是大家都知道其实是在回应在那之前媒体暗示他吸毒的报道。

瘦了这么多，也难怪有媒体会乱写。

胡思乱想在风掠过指尖的时候停止，他看见慕斯缓慢地伸出手。

慕斯大概是想说什么，“谢谢”“真巧”还是“好久不见”？

秋路鸣不清楚，因为他在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湿巾的时候已经转身离开，随后而来的风并没有告诉他慕斯说了什么，而他也不想知道。

马上就到晚高峰了，他还要去见李哲，并不想在过去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被留在原地的人也没什么反应，目送着车辆消失在小树林入口，猛地蹲下去擦鞋。他意外的没有用湿巾，猩红的泥土把手指弄脏，鞋面上也多出一抹淡淡的痕迹，他难过地瘪嘴，直到捏着湿巾的手指隐隐发酸，才赶在人多之前离开。因此，也没有人看见他红了眼眶。

15:53:18

02

夜幕降临之时，一辆吉普稳稳地停在一家汽车美容店前。

正巧遇上店里刚送走一位顾客，秋路鸣一下车，就被李哲叫过去，“我这儿还有一辆，你先去你李阿姨家买几瓶酒回来，家里没了。”

李哲说完就往回走，一回头却发现秋路鸣还站在原地，不由得皱眉，“哎，你看着我干什么，还想不想吃饭了！”

秋路鸣不说话，了然地看了眼李哲，拿着手机往李阿姨家的方向走。

这片儿社区总共就两个超市，大的是何家的，稍微远点儿，小的更近一点的就是里阿姨家的。秋路鸣不紧不慢地进去，拿了两提李哲常喝的牌子去付钱。

“一共一百二。”

塑料袋被摩擦发出特有的声音，秋路鸣刚掏出手机，就听见对面的人小声问:“你就是秋老师吧。”

闻言，秋路鸣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售货员，眼前这个，看起来脸生，好像没见过。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女人立即笑了笑，“你好，我是王琳。李阿姨是我妈妈，我听叔叔提到过你。”

秋路鸣突然想到刚才李哲催他过来的模样，之前的疑惑瞬间消散，他就知道李哲不会无缘无故叫他过来吃饭，笑着点了点头，“我先走了。”与此同时，收款提示音从柜台后响起，秋路鸣再次礼貌地笑了笑，提着酒离开。

回到店里，他发现李哲一看见他就皱起了眉，嘴里嘀咕着什么，但是发现自己在看他，立即就笑，“这么快，李阿姨没去打牌吧？”

秋路鸣不理会他那些小动作，先他一步上楼，“李阿姨的女儿在那里。”

一听这话，身后的人立即拍手，“是、是那个叫王琳的丫头对吧！我前天去买烟，刚好撞见了，长得挺秀气。听你李阿姨说她最近刚回来，说起来，她比你还小几岁，今年实习期结束了就……”后面的话在他转身的瞬间戛然而止，李哲看着他，“怎么了？”

“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进门发现菜已经摆好了，秋路鸣把酒放进冰箱里。厨房灶上还开着火，听李哲说可以了才关火把菜端出去。

“放这儿中间。”李哲把其他盘子挪了一下，“我操什么心了，不就是咱俩随便聊聊天嘛！”

如果只是聊天，聊什么不行非得聊别人家的女儿。更何况，以他对李哲的了解，要是真没酒了，他自己就打个电话让人送过来了，还用得着他来了再去？

虽然心里清楚，但是他并没有多说，开了瓶酒推过去，又给自己开了一瓶。他表现得太平静，反而弄李哲不自在了。李哲不动声色地盯着他的脸，犹豫再三才开口，“秋儿啊，你都这个年纪了，婚姻大事，要考虑的话，也该上点心了。”

这种语重心长的语气令秋路鸣有些不舒服，毕竟在他的记忆里，像李哲这么不着调的长辈难得有这种时候，上一次这么认真，还是前两年他生病的时候。秋路鸣没看他，碗里的米饭被汤汁染成了红色，看上去和那双鞋子上的泥土有点像，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讨论我之前，不如我们先把你的大事解决了怎么样？”

“你小子！我的事儿用你操心吗！”李哲抓着筷子想骂他，看他抬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叹了口气，夹了一大筷子菜进他碗里，“吃吧吃吧，赶紧吃完赶紧滚。”

“好的。”

桌上热气袅绕，屋里的人举杯轻碰，趁着酒意说笑。窗外夜色撩人，霓虹遍地。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拉得只剩下一条缝，微弱的光线从缝隙透进来，露出一个人影。男人坐在地板上，随意搭在膝上的手上有一点火星，地上手机屏幕的冷光照射在他脸上，他却没有什么表情，偏着脑袋透过那条缝看窗外的不夜城。

预定的时候，慕斯特意选了一间高楼层视野开阔的房间，但是他却浪费了这么好的位置。窗帘把美丽的夜景阻隔在外，只剩下一片昏暗。

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一通来电，红色的标识过于显眼，慕斯想挂断，转念一想，他也躲不了太久，只好摁灭手中的烟，“什么事？”

“你在哪？”电话里的人丝毫不给他撒谎的机会，“我今天联系宋医生，这才知道你已经好几天没去她那了。”

慕斯叹气，“宋医生也真是的，都跟她说了要保密。”

“人家那才是负责任，你要是出了点儿什么意外，别说我了，整个工作室都完了。”

“荣哥，你别咒我。”慕斯知道，一般只要这么一说，荣松多半会选择沉默，果不其然，电话那边没有再说什么，一瞬间，听筒里只剩下点击鼠标的声音。

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的时候，慕斯淡淡地笑，自然地换一个话题，“之前跟你说的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毫无进展。”荣哥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好，“现在选秀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