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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效仿着隔壁王婶,把盆里洗过头发的脏水泼到院里后,华礼看到蓬头垢面站在屋门口的沈季。
“你怎么起这么早?” 华礼自觉跟平日无异,怎么单单就今天把小孩儿给吵醒了,半带着点愧疚和疑惑问着。
“你要干什么去?” 华礼跟沈季错身走进屋里,后者忙不迭的转身跟在华礼屁股后面。
“还能干什么,” 华礼在水龙头下抹了一把盆底,又重新打了一盆干净的水,放在桌上把沈季拽到桌前,自己则往旁边挪了几步去擦自己的头发,“去赚钱呗。”
“那你慌什么?” 沈季不看华礼,兀自梗着脖子,一面拿手在盆里下意识的去搅那水,一面像自言自语似的嘟哝,“我都看出来了。”
没成想华礼因为吵醒对方而露出的一点愧疚表情,落在沈季眼中成了慌张的心虚。
虽然不懂对方在想什么,但是看着他委屈中又带着点小骄傲的表情,感觉沈季以为自己能够识破他人小心思的自作聪明很可爱,华礼只是继续用干毛巾搓着湿发,笑了一下没多说什么。
知道李怀谷也在李书记身边帮忙做事之后,华礼就往李书记那里跑的更勤快了。
就算华礼真的只是去工作,每天都要看见“上司”的儿子也肯定要跟他聊聊天,更何况华礼本身就是想要跟李怀谷套近乎的。而且从某些程度上来讲,李书记倒也确实没说错,华礼跟李怀谷确实聊的蛮投缘。
李怀谷问他怎么字写的这么漂亮,华礼实话实说是家里姑父热衷于毛笔字,从小就跟着一起练过一阵子,可能为此打下基础;李怀谷从学校带回来的一些稀罕书刊也让到白河镇后再没怎么见过像样书籍的华礼好一阵喜欢,李怀谷则大方的挑出自己正在看的两本,允许华礼自行挑选借走去读一读,并且表示很乐意跟他分享一下自己的读后感。
似乎日子又突然回到了自己刚来到白河镇的节奏,华礼每天都精神满满的起床做事,好像有了一个目标后,整个人都会变得振奋向上起来。
人一旦忙起来,就会感觉日子变得特别快。
这句话沈季不赞同。
每天沈季都抽空忙着观察华礼,但还得把大部分的精力用在干活上。头一天沈季想要说服华礼别去李书记那里做事,第二天华礼就会因为“由于只会简单的缝纫,所以人家只答应给一分钱”这样的理由被沈母赶出来,只留下沈季华礼两个在外面大眼瞪大眼。
忙碌的日子反而暂时治好了华礼的失眠。可能是白天思考的事情太多,到了夜晚大脑需要处理的信息也很多,华礼常常在洗漱后看到沈季渴望交流的眼神,可是后脑勺和枕头碰上的一瞬间便难舍难分,一睁眼又已是第二天的大清早了。
“小花,”沈季今天难得看见华礼趴在床铺上不知道在翻看着什么,于是悄悄磨蹭到华礼身边坐下,把手指落到书页旁边一点的位置上,“这是什么?”
原本是想问每天一大早就出门,傍晚才回来,在李书记那里都做了什么;自己路过每每都看见华礼在跟李怀谷聊天,很想问问他到底在聊什么,是自己听不懂的事情吗?但是问出了口却又变成了看似无关的闲聊。
“李怀谷借我的,” 华礼不抬头的回答,“我才刚开始看,还不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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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华礼目不转睛盯着书页的样子,沈季用手在床单上揪起又松开,把床单硬生生揪出了一圈像是有顽皮小猫挠过的痕迹。就这样跟床单搏斗了半天后,沈季又不满起来,“李怀谷,有那么好吗?”
“他?” 华礼终于察觉不对劲,侧头看了沈季一眼。半长的发丝随着动作从耳后垂落下来,华礼也没去管,索性任由它们将将擦过纸张,“不过是想借用一下他罢了。”
“借用?” 沈季似乎对这个词语的用法有些不解,又纠结起来。
看着沈季皱起的眉头,华礼笑了笑,又转回脸过去,跟着抬手翻了一页书。
“借他的风,捎个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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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其实华礼自认是个不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
或许是从小的特殊经历使然。最初时的小华礼总觉得爸爸丢下自己是嫌麻烦,是自己麻烦到爸爸了,于是很长一段时间里,华礼在学校有什么事情都会选择瞒着小嬢嬢,因为他担心,害怕麻烦到小嬢嬢,害怕小嬢嬢也会嫌弃自己,怕她讨厌自己,怕她也丢下自己。
只不过一直以来华礼口头上不承认,但心中的纠结和恐慌并不会因此减少。
但来到白河镇后,华礼见了许多从前没见过的,也做了好多他以前不会去做的事。包括,接近某人用感情利用某人。
用刘溪的话说,华礼念书时像一匹孤狼。很幼稚的那种。
在白河镇华礼懂得了,有些事不是自己做的足够好就能够办到的,有时是必须得借用别人的力量的。硬碰硬往往不是最优选择,只有幼稚的小孩儿才会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去勉强单打独斗,最后撞个头破血流还要抬手抹抹鼻子耍帅说自己没事。现在的华礼才不要干这种损失大回报小的事。
“那天的书。” 华礼走进院里就看到李怀谷在那里,于是笑着走近,“挺好看的,谢谢推荐。”
对方也笑起来,接过书来随便翻了翻,意外发现对方夹了纸条书签的部分恰好跟自己的重合大半。于是又抬头带着点惊喜和天涯遇知音的感慨。
末了,又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你怎么会想要到这儿来。” 李怀谷顿了顿,补充道,“这里的年轻人都想办法走出去,你怎么愿意到这儿来。”
“有些事是不按人的意愿走的。” 华礼佯装轻松的撇撇嘴角,一边随意的抬腿用脚尖拨弄散落在地上的几颗小石子,一边抬手将垂落的几缕发丝拢到耳后,“到儿也有几个月了,我还认不全人呢。”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华礼并没有正面回答李怀谷的问题,但又恰好大大的把李怀谷的胃口吊了起来。原本白河镇新出现了这样的人,已经很让人在意了,又难得跟李怀谷如此有共同话题,华礼情商很高,相处中李怀谷对他的好感增加了不止一点半点。
总说读过书的人才时常思考,时常思考就会有自己思想,甚至容易胡思乱想。虽然说完几句话华礼就擦身进了屋子里去整理新的纸张文件,而李怀谷却因为简单的几句话,就望着华礼的背影止不住的在心里琢磨起来。
其实有时,欲盖弥彰的遮掩,不如直白的说出真相。
因为后者叫所有的猜疑和脑补都无法施展,甚至让人听过后发出“切”的声音,便再也对这事提不起兴趣,不再深究了;若是前者,则像是只将皮抠开了一角的新鲜瓜果,发散着勾人掀开来深深探究的诱人香气,引得人暴露猜忌和八卦的本质。
语言和文字很奇妙,华礼觉得这很像是他小时见过的,早上小嬢嬢站在卫生间门口用来喷湿刘海和